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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太晚，已經錯過了早餐，雲琅想著隨便應付一下得了，沒想到開門的那一瞬間，隔壁客房的門也同一時間打開。
門開了又關，雲琅看見梁陌眼下的烏青。
「咳。」梁陌有些尷尬，「早。」
雲琅更尷尬了，「早。」
相對無言，兩個人誰也沒再提昨晚的事。
「那個……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雲琅提著電腦包，偏了偏頭，沒等梁陌回答，雲琅就扶著樓梯扶手，逃也似地下樓了。
「哎你……」梁陌想著問問雲琅的病怎麼樣了，話沒說完，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鈴聲像一道鴻溝，鴻溝之後，雲琅已經消失不見。
梁陌拿出手機，接通，語氣不善：「喂，有事？」
電話那頭，孫吹風默默地拉開耳朵跟手機的距離，「梁陌，你怎麼了？今天又有誰惹你了？」
梁陌更加不耐煩，「有事說事。」
「行行行。」孫吹風把手機挪近一些，「我呢，就是想告訴你，前天晚上流光掠影發生的事，我查完了。」
「這麼快？」梁陌疑惑，「那結果是什麼？」
孫吹風夾著手機，打開電腦，「先說好，不管結果是什麼，你都不能生氣。」
沒等梁陌回復，孫吹風點開電腦中的文件夾，說：「我找了流光掠影的經理，查到了前天晚上的監控。」
「監控只看到，你從包廂出來往外跑的畫面，你那個包廂門口，剛好是監控死角，監控里，只是模糊地看到你，還有一個……」
孫吹風詭異地頓了一下，「還有一個，就是那天的服務員，趙訶澤。監控里顯示，你出來的時候，趙訶澤好像扶了一下你。」
「我還問了那天的值班經理，按照他的說法，你那個包廂，除了服務員一開始上的一瓶酒，其餘的，就沒有了。」
「確定只有一瓶酒？」以梁陌的酒量，那天的一瓶酒絕對醉不了。
「梁陌，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懷疑，那酒被人下了東西？」孫吹風有些無奈地關了電腦。
「但是梁陌，你清楚的呀，你那天喝的那瓶酒，是流光掠影自供的，市面上不流通，加上那些酒瓶酒杯，那天晚上過後，早就清洗或者丟了，根本就查不出來。」
梁陌皺了皺眉，「那，那個服務員呢？他怎麼說？」
「他……」一提到趙訶澤，孫吹風就有些心虛，「他電話打不通，而且很不巧，他昨天一早，就被調去別的城市了，至於是哪個城市，這邊的酒吧說沒有權限查詢。」
「不巧嗎？」梁陌沒什麼感情地彎了彎唇角，「我看是很巧吧。」
梁陌放下手機，打開了免提，「行了，就這樣吧，這件事你查不到，就交給梁氏集團……」
「等會梁陌，你該不會，想讓你媽插手這件事吧？」孫吹風有些緊張。
「嗯。」梁陌應了一聲。
「那個……」孫吹風開始著急了，「梁陌，這件事就算查到了證據，估計也沒什麼用，不會對我哥造成影響，而且你這不是沒事吧，你能不能……」
「能不能……別查了？」
「什麼意思？」梁陌正要給吳月發消息的手一頓。
「孫吹風，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第二十一章
梁陌分外嚴肅的語氣通過電話傳來。
那一瞬間，孫吹風甚至有點腿軟。
他和梁陌當朋友這麼多年，他最了解梁陌的性格，如果遇到欺騙或者背叛，梁陌是最不能容忍的。
孫吹風咬了咬牙，妥協了：「是，我是有事情瞞著你。」
孫吹風緊接著又說：「但是梁陌，你相信我，我瞞著你的這件事，對你不會有影響，等以後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告訴你！」
「求你了梁陌，兄弟這麼多年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件事！」
「你……求我？」梁陌有些不可思議。
孫吹風的性格，不像是會求人的，而且據梁陌所知，孫吹風跟孫冊捷的關係並不算好。
按理說，孫吹風不可能為了孫冊捷來求自己，那就是……
梁陌想到那天晚上，孫吹風面對那個服務員時的失態……
梁陌敏銳地發問：「你是為了那個服務員？」
「我……」孫吹風本來還想掙扎一會，聽到梁陌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時候，孫吹風不想掙扎了。
「是，我是為了他。」
孫吹風坦白了，「那個服務員，趙訶澤，他的老家，在禪城。」
「禪城？」梁陌有點印象，「那不是你以前的……」
「是啊。」孫吹風嘆了口氣，「我就是在禪城出生的，禪城，也是我媽的故鄉。」
「所以……」梁陌大概猜到了什麼，「他，是你以前認識的朋友？」
孫吹風下意識就想說是，話到嘴邊，又不想說了。
說什麼呢，說自己的朋友，不記得自己？還是說，自己的朋友，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孫吹風默默地，又嘆了口氣。
把手機放在一旁，打開免提，孫吹風努力把自己的臉撐出一個笑臉來，「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重要，總之，你答應我，別查這件事了，行嗎？」
電話那頭，梁陌沉默了。
梁陌指尖停在跟吳月的微信聊天界面，停了很久，最終，梁陌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