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
騰飛車開得很快，心急如焚，經常混酒吧的人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的藥效，再加上喝了酒，比吃一瓶安眠藥還有威力，他能醒著都靠意志力了。
縮在角落裡，乾巴瘦的人都快縮成一團了，哆嗦著拿出手機，帶血的手指按了幾個鍵。
已經舉不動手機了，攤在膝蓋上，騰飛看過去，秦九放。
手機里有女生用冰冷的聲音說，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一次次的打電話，一次次的打不通。
手機上都有鮮血了。
蕭競還在打電話，無數次的打這個已關機的號碼。
騰飛分不清蕭競臉上的是汗還是淚。
蕭競縮在車邊，抓緊手機，抱著胳膊。
“九放，我冷。”
特別冷，哪怕是藥效發作他渾身就像身處一個熱爐，里外烘烤著他。哪怕車外是炎熱的夏天，哪怕喝了酒酒精刺激的他出汗，還是冷，比在冰水裡還冷，比死亡更絕望的冷。
你在哪？為什麼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
幾個字就行，一句安慰都可以，人呢？
累死了，太累了，快崩潰了。
痛苦的閉上眼睛，睫毛上帶著水珠，襯著那種臉，看得人心碎。
騰飛摸了下鼻子，有點看不下去了。
嘆口氣，九哥啊，你趕緊回來吧，你媳婦兒特別特別需要你。
番外十二 誰是氣管嚴
蕭競身體不太好是在秦九放三十七歲的冬天。
秦九放有了孩子以後，一直照顧到孩子們一周歲以後，他才接任務，出去兩個多月，等他回來兩個孩子已經會跑了。他還是每周三次去部隊集訓，部隊增加他的訓練科目，他閉關幾天，急急忙忙回家，想兒子閨女啊。一年出去三次，全部時間算下來一年也就出去四五個月，其他時間都在家裡，就算是去集訓也是每天必回。
一開始倆孩子想他，慢慢的就習慣了。關鍵也顧不上想了，一周半蕭競就開始訓練他們的英語口語，蕭競出差，秦九放不在家，蕭競就會帶上孩子保姆父母一塊去出差，秦九放在家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蕭競看管孩子。
秦九放結束一個一個月的任務回來以後，蕭競咳嗽得很嚴重。
半夜咳得都能咳醒了，有時候嚴重能咳嗽的嘔吐。
蕭競一咳嗽，秦九放就驚醒，趕緊去倒水拍背，蕭競壓抑著嗓子的干癢也沒用。
“明天去醫院吧。這麼咳嗽不行，昨晚都咳醒了，黑眼圈這麼重，你也睡不好啊。”
蕭競睡眠不太好，半夜咳醒了，怎麼都要一兩個小時在睡著，第二天還上班，工作繁重他都瘦了。
“沒事，空氣太幹了。”
“昨晚上我回來你就咳嗽，今天還這樣。我怕你長期咳嗽變成氣管炎。”
蕭競一邊咳著一邊笑。
“你才是妻管嚴呢。”
秦九放琢磨過來了，撲上來按著蕭競要振夫綱。
“誰妻管嚴？我這是讓著你！”
上來就要脫蕭競的小褲衩，蕭競不敢笑大聲，又是咳嗽又是推著他。
“回家你就折騰我。”
“來吧媳婦兒，小九兒早就想你了。”
把蕭競按在被褥間，親著他的額頭，身體順勢壓在蕭競的身上。
蕭競以為會是一個激情的夜晚，明早不去上班了，摟著他睡個懶覺，身體這段時間真的是不太好，特別容易累。
可秦九放頓住了動作，嘴唇貼著蕭競的腦門，逗笑的臉嚴肅得很，摸摸蕭競的腋窩。
“你發燒呢。”
秦九放趕緊翻身下床。
“個敗家媳婦兒，自己發燒都不說，等著燒傻了你啊。”
急匆匆的去樓下拿藥箱，蕭競摸摸自己的腦門？發燒？沒覺得。就是有點頭暈身體疲憊啊。
“你說說你啊，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說？是不是這段時間累著了？我不在家管著你你又加班熬夜了吧。胃疼？爸媽也是，怎麼就沒注意點你呢。”
秦九放噼里啪啦的跑回來，滿肚子的擔心，嘴上就開始嘮叨，溫度計甩了甩放到蕭競的腋下，拿著被子把他裹住。
“沒感覺。”
“啥時候不舒服的？怎麼沒說啊。”
“你走之前我不是感冒一次嗎？就那次感冒，這個月沒有生病。”
“咳嗽多久了？”
“感冒以後。”
“我去一個月，你就咳嗽一個月了？”
“一開始是幾聲，沒在意。這兩年不都這樣嗎？就是這幾天一直咳嗽。”
“你就忍著啊，你就沒去看醫生啊？”
“吵吵，你再喊一聲！”
蕭競一瞪眼，把倆孩子弄醒了打不死你。
秦九放高八度的嗓門馬上就低了，點著蕭競的鼻子。
“你缺心眼啊。不會去醫院嗎？我不在家你又放鬆了是吧，沒人管你了？”
蕭競懶得搭理他，往床上一靠，閉著眼睛。
“又跟我玩冷暴力，你除了給我甩臉子還會幹點別的不，挺大個人了這麼氣人呢，體溫計給我。”
三十七度八，算不上高燒，低燒了。
秦九放下樓熱了一碗湯，讓蕭競先喝了，再吃退燒藥。
“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困了。”
“得得，你不放心上。自己媳婦兒自己疼，我怎麼遇上你這麼個操心費力還不給我一句好話的敗家媳婦兒啊。哎，跟著你我操碎了心。”
秦九放嘟囔著脫了衣服鑽進被窩，還是把他這敗家媳婦兒摟在懷裡。
“我這是給你個機會對我獻殷勤，我把事情都做了，你幹什麼？”
“是是是，媳婦兒你說得對。”
嘴巴貼著蕭競的腦門，這麼著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蕭競退燒了。
“媳婦兒你別說話了，趕緊睡覺吧。”
蕭競真的是睏倦了，一會就睡了，在秦九放的懷裡他睡得永遠最舒服。
秦九放後半夜沒睡，一小時就給蕭競量一下體溫，每次他半睡半醒的咳嗽，都會餵水，一直到天亮了，秦九放不管蕭競是不是去上班，拉著蕭競去醫院。
趕緊治療吧，別是肺炎了，低燒，夜咳，真的會發展成肺炎的。
一番檢查以後，醫生的表情異常嚴肅。
“很嚴重的肺炎嗎？氣管，肺葉腫了？”
“不是。蕭先生肺部有點問題。”
“啥問題。”
秦九放瞪了眼，看著醫生的表情，掌心都出汗了。
“早期肺部纖維化。”
這是，什麼意思？
“早期患者會咳嗽，呼吸困難，持續發展會變成呼吸衰竭，死亡。肺部纖維化被稱為不是癌症的癌症。晚期患者治癒率很低。”
“那，那我，我媳婦兒呢。”
“蕭先生發現得早，還是早期，必須要及時治療，不能拖延，不然病情持續發展存活率會大大降低，到了晚期的患者，存活率不到五年的，早期治癒率特別大。”
“住院，馬上住院，今天就住院。”
秦九放的手都哆嗦了，臉都青了，全身的血都沒溫度了，抓著蕭競的手死死也不放開。
“我先把公司安排好。”
“不用，我去，你就住院，趕緊治療，媳婦兒，媳婦兒我不能沒有你，我……”
秦九放哽咽了，眼圈紅了。
蕭競嘆口氣，摟住他的肩膀。
“早期，死不了的，治療的早沒問題。”
真沒出息，當時秦九放都在鬼門關打轉了，自己不也沒哭嗎？哭了？誰看見了？這才一說病情，他就受不了了。
“我平時沒症狀，怎麼會這樣？”
“很多肺部纖維化都會被誤診，以為吃點藥就行，發現就中晚期了。造成這個病情有很多原因，你是不是有過高燒肺炎沒有治療的時候？你咳嗽的時候有沒有痰中帶血？”
蕭競搖搖頭，從有了倆孩子，他抽菸都很少了，不能讓孩子吸二手菸啊。
“這不是急性的，是長時間累積的，多年前的傷，有過嗎？”
“有過吧。”
模模糊糊的覺得有過。
“那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怎麼沒治療啊，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不是，是你受傷那次。你手術十多個小時，我就一直抽菸，咳嗽的時候痰中有血絲，我一直以為是我煙抽多了也沒在意，然後就發燒了，正好趕上你在重症室，我燒了兩天就好了啊。”
“那時候落下了病根，肺部有了病灶，這幾年就發展了。”
“治療需要多久？”
“肺穿刺，然後你要用中藥調養，中藥治療肺部纖維化很好，早期患者百分之九十都能治癒。”
蕭競一點也不擔心治療，就是擔心公司。
“我今天先回去安排一下工作，明天來住院，然後儘早治療吧。”
醫生點頭，安排床位，住院的事情秦九放抓緊時間辦理。
蕭競回公司把手邊的事情都交給副總和團隊，孩子交給父母，曼麗眼圈紅紅的，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念叨著摸著蕭競的手心疼的不行。
蕭競安慰了父母，上樓去收拾東西，住院怎麼都要一個月吧，收拾收拾，早點去早點治療，下個月他有一個大型會議要開。
秦九放情緒不對，也不說話，關起門來，蕭競坐在床邊拿著平板看一份合同，他過審了就去簽了。
秦九放跪在床邊，跪在蕭競的面前，一把摟住蕭競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肚皮上。
大哭。
哭的沒聲音，但是眼淚一會就把蕭競的衣服打濕了。
蕭競摸著他的頭，摟住秦九放的肩膀和後背。
“好了好了，我死不了，別擔心了。”
“都是我的錯。”
秦九放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他真的把蕭競的身體拖垮了。
這時發現得早，要是一直出任務他沒回來呢，等他回來再帶蕭競去做檢查已經晚期了呢？蕭競就活不過五年了。他一直出任務出任務，他為了任務媳婦兒病了不管，他為了任務孩子摔倒了不問，他為了任務父母心臟不好他沒回來，所有的事兒都是蕭競扛著，蕭競這樣了都是他的錯啊。
出任務他有危險，蕭競跟他一起扛過去的，他身體恢復得快蕭競有病根了。
縮在角落裡，乾巴瘦的人都快縮成一團了，哆嗦著拿出手機，帶血的手指按了幾個鍵。
已經舉不動手機了，攤在膝蓋上，騰飛看過去，秦九放。
手機里有女生用冰冷的聲音說，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一次次的打電話，一次次的打不通。
手機上都有鮮血了。
蕭競還在打電話，無數次的打這個已關機的號碼。
騰飛分不清蕭競臉上的是汗還是淚。
蕭競縮在車邊，抓緊手機，抱著胳膊。
“九放，我冷。”
特別冷，哪怕是藥效發作他渾身就像身處一個熱爐，里外烘烤著他。哪怕車外是炎熱的夏天，哪怕喝了酒酒精刺激的他出汗，還是冷，比在冰水裡還冷，比死亡更絕望的冷。
你在哪？為什麼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
幾個字就行，一句安慰都可以，人呢？
累死了，太累了，快崩潰了。
痛苦的閉上眼睛，睫毛上帶著水珠，襯著那種臉，看得人心碎。
騰飛摸了下鼻子，有點看不下去了。
嘆口氣，九哥啊，你趕緊回來吧，你媳婦兒特別特別需要你。
番外十二 誰是氣管嚴
蕭競身體不太好是在秦九放三十七歲的冬天。
秦九放有了孩子以後，一直照顧到孩子們一周歲以後，他才接任務，出去兩個多月，等他回來兩個孩子已經會跑了。他還是每周三次去部隊集訓，部隊增加他的訓練科目，他閉關幾天，急急忙忙回家，想兒子閨女啊。一年出去三次，全部時間算下來一年也就出去四五個月，其他時間都在家裡，就算是去集訓也是每天必回。
一開始倆孩子想他，慢慢的就習慣了。關鍵也顧不上想了，一周半蕭競就開始訓練他們的英語口語，蕭競出差，秦九放不在家，蕭競就會帶上孩子保姆父母一塊去出差，秦九放在家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蕭競看管孩子。
秦九放結束一個一個月的任務回來以後，蕭競咳嗽得很嚴重。
半夜咳得都能咳醒了，有時候嚴重能咳嗽的嘔吐。
蕭競一咳嗽，秦九放就驚醒，趕緊去倒水拍背，蕭競壓抑著嗓子的干癢也沒用。
“明天去醫院吧。這麼咳嗽不行，昨晚都咳醒了，黑眼圈這麼重，你也睡不好啊。”
蕭競睡眠不太好，半夜咳醒了，怎麼都要一兩個小時在睡著，第二天還上班，工作繁重他都瘦了。
“沒事，空氣太幹了。”
“昨晚上我回來你就咳嗽，今天還這樣。我怕你長期咳嗽變成氣管炎。”
蕭競一邊咳著一邊笑。
“你才是妻管嚴呢。”
秦九放琢磨過來了，撲上來按著蕭競要振夫綱。
“誰妻管嚴？我這是讓著你！”
上來就要脫蕭競的小褲衩，蕭競不敢笑大聲，又是咳嗽又是推著他。
“回家你就折騰我。”
“來吧媳婦兒，小九兒早就想你了。”
把蕭競按在被褥間，親著他的額頭，身體順勢壓在蕭競的身上。
蕭競以為會是一個激情的夜晚，明早不去上班了，摟著他睡個懶覺，身體這段時間真的是不太好，特別容易累。
可秦九放頓住了動作，嘴唇貼著蕭競的腦門，逗笑的臉嚴肅得很，摸摸蕭競的腋窩。
“你發燒呢。”
秦九放趕緊翻身下床。
“個敗家媳婦兒，自己發燒都不說，等著燒傻了你啊。”
急匆匆的去樓下拿藥箱，蕭競摸摸自己的腦門？發燒？沒覺得。就是有點頭暈身體疲憊啊。
“你說說你啊，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說？是不是這段時間累著了？我不在家管著你你又加班熬夜了吧。胃疼？爸媽也是，怎麼就沒注意點你呢。”
秦九放噼里啪啦的跑回來，滿肚子的擔心，嘴上就開始嘮叨，溫度計甩了甩放到蕭競的腋下，拿著被子把他裹住。
“沒感覺。”
“啥時候不舒服的？怎麼沒說啊。”
“你走之前我不是感冒一次嗎？就那次感冒，這個月沒有生病。”
“咳嗽多久了？”
“感冒以後。”
“我去一個月，你就咳嗽一個月了？”
“一開始是幾聲，沒在意。這兩年不都這樣嗎？就是這幾天一直咳嗽。”
“你就忍著啊，你就沒去看醫生啊？”
“吵吵，你再喊一聲！”
蕭競一瞪眼，把倆孩子弄醒了打不死你。
秦九放高八度的嗓門馬上就低了，點著蕭競的鼻子。
“你缺心眼啊。不會去醫院嗎？我不在家你又放鬆了是吧，沒人管你了？”
蕭競懶得搭理他，往床上一靠，閉著眼睛。
“又跟我玩冷暴力，你除了給我甩臉子還會幹點別的不，挺大個人了這麼氣人呢，體溫計給我。”
三十七度八，算不上高燒，低燒了。
秦九放下樓熱了一碗湯，讓蕭競先喝了，再吃退燒藥。
“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困了。”
“得得，你不放心上。自己媳婦兒自己疼，我怎麼遇上你這麼個操心費力還不給我一句好話的敗家媳婦兒啊。哎，跟著你我操碎了心。”
秦九放嘟囔著脫了衣服鑽進被窩，還是把他這敗家媳婦兒摟在懷裡。
“我這是給你個機會對我獻殷勤，我把事情都做了，你幹什麼？”
“是是是，媳婦兒你說得對。”
嘴巴貼著蕭競的腦門，這麼著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蕭競退燒了。
“媳婦兒你別說話了，趕緊睡覺吧。”
蕭競真的是睏倦了，一會就睡了，在秦九放的懷裡他睡得永遠最舒服。
秦九放後半夜沒睡，一小時就給蕭競量一下體溫，每次他半睡半醒的咳嗽，都會餵水，一直到天亮了，秦九放不管蕭競是不是去上班，拉著蕭競去醫院。
趕緊治療吧，別是肺炎了，低燒，夜咳，真的會發展成肺炎的。
一番檢查以後，醫生的表情異常嚴肅。
“很嚴重的肺炎嗎？氣管，肺葉腫了？”
“不是。蕭先生肺部有點問題。”
“啥問題。”
秦九放瞪了眼，看著醫生的表情，掌心都出汗了。
“早期肺部纖維化。”
這是，什麼意思？
“早期患者會咳嗽，呼吸困難，持續發展會變成呼吸衰竭，死亡。肺部纖維化被稱為不是癌症的癌症。晚期患者治癒率很低。”
“那，那我，我媳婦兒呢。”
“蕭先生發現得早，還是早期，必須要及時治療，不能拖延，不然病情持續發展存活率會大大降低，到了晚期的患者，存活率不到五年的，早期治癒率特別大。”
“住院，馬上住院，今天就住院。”
秦九放的手都哆嗦了，臉都青了，全身的血都沒溫度了，抓著蕭競的手死死也不放開。
“我先把公司安排好。”
“不用，我去，你就住院，趕緊治療，媳婦兒，媳婦兒我不能沒有你，我……”
秦九放哽咽了，眼圈紅了。
蕭競嘆口氣，摟住他的肩膀。
“早期，死不了的，治療的早沒問題。”
真沒出息，當時秦九放都在鬼門關打轉了，自己不也沒哭嗎？哭了？誰看見了？這才一說病情，他就受不了了。
“我平時沒症狀，怎麼會這樣？”
“很多肺部纖維化都會被誤診，以為吃點藥就行，發現就中晚期了。造成這個病情有很多原因，你是不是有過高燒肺炎沒有治療的時候？你咳嗽的時候有沒有痰中帶血？”
蕭競搖搖頭，從有了倆孩子，他抽菸都很少了，不能讓孩子吸二手菸啊。
“這不是急性的，是長時間累積的，多年前的傷，有過嗎？”
“有過吧。”
模模糊糊的覺得有過。
“那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怎麼沒治療啊，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不是，是你受傷那次。你手術十多個小時，我就一直抽菸，咳嗽的時候痰中有血絲，我一直以為是我煙抽多了也沒在意，然後就發燒了，正好趕上你在重症室，我燒了兩天就好了啊。”
“那時候落下了病根，肺部有了病灶，這幾年就發展了。”
“治療需要多久？”
“肺穿刺，然後你要用中藥調養，中藥治療肺部纖維化很好，早期患者百分之九十都能治癒。”
蕭競一點也不擔心治療，就是擔心公司。
“我今天先回去安排一下工作，明天來住院，然後儘早治療吧。”
醫生點頭，安排床位，住院的事情秦九放抓緊時間辦理。
蕭競回公司把手邊的事情都交給副總和團隊，孩子交給父母，曼麗眼圈紅紅的，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念叨著摸著蕭競的手心疼的不行。
蕭競安慰了父母，上樓去收拾東西，住院怎麼都要一個月吧，收拾收拾，早點去早點治療，下個月他有一個大型會議要開。
秦九放情緒不對，也不說話，關起門來，蕭競坐在床邊拿著平板看一份合同，他過審了就去簽了。
秦九放跪在床邊，跪在蕭競的面前，一把摟住蕭競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肚皮上。
大哭。
哭的沒聲音，但是眼淚一會就把蕭競的衣服打濕了。
蕭競摸著他的頭，摟住秦九放的肩膀和後背。
“好了好了，我死不了，別擔心了。”
“都是我的錯。”
秦九放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他真的把蕭競的身體拖垮了。
這時發現得早，要是一直出任務他沒回來呢，等他回來再帶蕭競去做檢查已經晚期了呢？蕭競就活不過五年了。他一直出任務出任務，他為了任務媳婦兒病了不管，他為了任務孩子摔倒了不問，他為了任務父母心臟不好他沒回來，所有的事兒都是蕭競扛著，蕭競這樣了都是他的錯啊。
出任務他有危險，蕭競跟他一起扛過去的，他身體恢復得快蕭競有病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