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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隨他進來的星垂月涌,忙不迭跪下。

  「哎呀,別。」江柍道,「是我自己想逛一逛,閒這麼多人跟著叨擾我清靜,關她們何事?我正是怕你罰她們,才不敢聲張,自己坐在這悄悄哭來著,若非你尋過來,此事早被我遮掩過去了。」

  「好哇,看來從前也有這樣的事,你都替她們糊弄過去了是不是?」宋琅這樣說道。

  江柍已是極不耐煩,不願繼續在此地與他周旋,便訕訕一笑,說道:「好了,我裙子也髒了,手也破了,琅哥哥還不大發慈悲,讓我去屋裡上個藥。」

  宋琅搖頭嘆了嘆,才對星垂月涌道:「再有下次,你們小心腦袋。」

  星垂月涌都被嚇了一跳,連連道是。

  宋琅扶江柍往外走,江柍轉身的時候悄然往沈子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風輕輕,唯有樹梢的竹葉在沙沙晃動。

  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殊不知沈子梟正在那層層疊疊的密林之後,望向他們,看到宋琅扶江柍離開,他垂下的拳頭緊握。

  江柍在迎熹房中簡單處理了傷口。

  只是皮外傷而已,宋琅卻鬧出了大動靜來,惹得來吃酒的客人都來拜見請安,極個別沒有來的夫人小姐,當場便被宋琅點了名字批評,可來的人太多,他又嫌擾她休息,最後只好打道回宮。

  臨走之前,迎熹為江柍整理儀容。

  迎熹默默為江柍飾唇,梳發。

  江柍在鏡子裡看著她,難以形容的氣氛在空氣里流動著。

  這一次她們二人默契地沉默下來,再沒有交談。

  有些話說一次,就足夠了。

  江柍出了門,宋琅也從前廳回來。

  他方才去前廳,吃了一杯酒,也算全了紀敏騫的面子。

  他道:「一起回吧。」

  江柍笑說:「好。」

  宋琅望著她,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忽然感到哪裡不對,目光微微黯淡了下來。

  江柍上了轎。

  宋琅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劇烈的沉重壓在他的呼吸上——

  她的唇,是熱烈的薔薇紅。

  可她方才在竹林時,好像沒有用口脂飾唇!

  她雖不愛濃妝艷抹,可在重要場合,描眉畫唇總是必不可少的。何況她分明哭花了胭脂,既化了妝,她這樣在意細節的人,怎會不塗唇?

  所以並非沒有畫唇,而是口脂掉光了。

  摔了一跤,臉哭花了,怎會連口脂也花了?

  她騙了他?

  ……她騙了他。

  那一剎,宋琅好似被悶雷擊中,腦海里轟然地響。

  偏生江柍掀開轎簾,問他:「琅哥哥,不走嗎。」

  琅哥哥?

  三個字如三枚鋼釘,一點點鑿進他的眉心。

  宋琅陰沉了目光,抬眸看向江柍,目光冰冷如霜雪,攢聚在心頭的戾氣與委屈,鋪天蓋地湧上來。

  他陰鬱到可怕,江柍的嘴角漸漸繃緊,莫名意識到什麼。

  宋琅冷聲喊道:「所有人都給朕退出這院子!」

  江柍的心頓時墜入冰窟。

  她在轎中,死死攥住手帕,仔細回想究竟是哪個環節露了餡。

  垂眸凝思,看到了手帕上的塵土,恍然意識到紕漏出在何處。

  便掏出口脂盒,飛快地打開,往手帕上抹了抹。

  眾人見陛下冷不丁變了態度,都被嚇住,還是祁世指引著,方才顫巍巍地退下去。

  迎熹擔憂地望了望江柍的轎子。

  宋琅見她沒有走,喝道:「你還不滾下去!」

  迎熹又被宋琅這聲呵斥震得一激靈,原本想替江柍求情的話也被嚇忘了,臉漲得通紅。

  紀敏騫見狀,走到迎熹身邊,斥道:「生子之後你怎麼總是反應遲鈍,還不快跟上來。」

  說著,已是拉著她退下。

  這下,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宋琅和江柍二人。

  江柍將口脂盒收好,早已穩住自己,下了轎,問他:「琅哥哥這是何意?」

  「你不許這樣叫朕。」宋琅卻這樣冷冷地說道。

  江柍心一咯噔,卻不敢露餡,一臉天真懵懂看著他,眼眸蒙了一層霧氣:「皇兄……」

  什麼都不用多說,她這樣的眼神就已經足夠亂了一個人的心神。

  宋琅冷沉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說,只深深盯著她的眼眸,似要把她看穿。

  江柍也回望過去,像只委屈的小狐狸。

  他忽然開口道:「朕有時候真想一把掐死你,或者把你的心剖出來瞧一瞧,是不是石頭做的。」這樣講,未等江柍有所反應,接著問,「朕問你,你既然是摔倒,為何唇上的胭脂也沒了?」

  江柍聽他終於問出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少不得要裝出不明就裡的樣子,將手裡的帕子舉給他看:「我摔倒之後,碰了一嘴的塵土,不用帕子擦,難不成一直讓那污糟東西粘在嘴上嗎?」

  宋琅有些戒備地望著她。

  江柍想了想,把那手帕往他身上一甩:「不信你自己看,上頭是否還粘著塵土來著!」

  宋琅抓住那手帕,卻沒有低頭看,依舊盯著她的眼眸。

  江柍來了火,冷聲道:「不然皇兄以為是怎麼沒的?難不成還有人偷香竊玉?」

  宋琅眼眸中滿是猜疑,問道:「所以沈子梟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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