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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柍恍然大悟:「我說今日他們怎麼放心讓我一人泛舟。」

  宋琅笑而不語,而後卻回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你今日好美。」

  痛苦和殺意當然都有,不過那都是對別人,可面對她,他便只剩無窮無盡的思念和愛憐。

  他凝視著她,這一刻她真是漆點雙眸鬢繞蝶,眼底桃花酒半醺。

  他只覺胸口像有鳥兒在撲棱。

  他想立刻擁她入懷,念頭一起,他握緊了拳,忍得好難受。

  可江柍卻如何能承受他這句曖昧不清的誇獎。

  她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只低下頭去,說道:「多謝皇兄……」

  「別這麼叫我。」

  宋琅卻打斷她,他恨透了她這樣叫她:「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稱朕了,讓我們忘掉那些規矩,就當這小小的池塘是一所世外桃源。」

  江柍依舊為宋琅的突然而至感到深深震驚,卻比一開始清醒多了。

  她道:「好。」又自然而然開口問他,「琅哥哥,你為何前來。」

  聽她又這樣叫他,宋琅才重新揚起笑:「自然是來給你慶生。」

  江柍微怔,後又莞爾一笑,這才後知後覺因見到他而欣喜起來。

  宋琅分辨得出她這會兒的笑是真心高興,便知道小姑娘這才清楚自個兒是真的見到他了,不由也笑。

  他無限依存地盯著她,而後輕輕一躍,來到她的船上,船身晃動了一下,驚起一灘鷗鷺。

  江柍忙說:「你當心些。」

  宋琅笑說:「不礙事的。」

  他靠著她坐下來,深深凝視著她。

  這目光太過露骨,江柍只覺被他看到的地方都燙起一片,難為情極了,連因他突然而至的欣喜都減弱許多。

  宋琅好一會都不說話,江柍也不知該說什麼。

  可又不想一直被他盯著。

  見他也穿了一身綠色的衣袍,便問道:「連衣裳也是你提前打聽好才穿的嗎?」

  宋琅溫溫柔柔笑了,卻並沒移開目光:「自然不是,所以當我見你著綠衣時,心裡歡喜得緊。」

  江柍一笑,忽而想起什麼,斂笑問道:「你這樣過來,太后知道嗎。」

  提起太后,宋琅唇畔的笑意僵住片刻,明顯冷冽不少,默了默才說:「她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江柍問:「這是何意?」

  宋琅轉過頭,凝視水面上的蜻蜓:「事關朝政,千絲萬縷,我不想和你多說,畢竟相聚匆匆,我只想與你聊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去錫州巡視,卻提前透露要來晏國的風聲,便降低了太后的防備之心,殊不知在來晏國之前他已見過許多手握兵權的將臣。

  當然了,為國事謀劃與為江柍慶生,對他來說同樣重要。

  他伸手摸了摸江柍髮髻後面的綠繒,問道:「此前聽星垂說,你去了赤北,肩膀上的傷還好麼。」

  江柍說道:「早已無礙。」

  宋琅一臉憂心:「無論任務多麼重要,你都不該以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下次若讓我知道你再這麼以身犯險,我定是會生氣的。」

  江柍忙安慰他:「我記下了。」

  宋琅又問:「告訴琅哥哥,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江柍笑道:「我一切都好。」

  「你不要騙我。」他望著她,「你要知道,在我面前,你是可以說實話的。」

  江柍垂了垂眸:「我沒有說謊,從前在昭國我已習慣如履薄冰的日子,所以並不覺得艱難,反正愛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保江家平安,愛愛是心甘情願的。」

  江柍說這話時語氣很平,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然而嘴角卻揚起淡淡的一抹苦笑。

  她如今進退維谷,自然要讓宋琅知道自己的艱難,她身處異國,宋琅就算有心護她恐怕也鞭長莫及,那麼就讓宋琅顧惜江家,護著江家好了。

  如果這點私心也算邪惡的話,那就當她是十惡不赦吧。

  宋琅聞言不覺心痛難忍。

  他最是見不得江柍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樣子,明明那麼難捱,卻不忍他擔心,還要逞強說自己沒事,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小可憐。

  他痛極了,卻只能嘆息一聲:「你可知聽你說這樣的話,我有多麼難受。」

  江柍抬眸:「琅哥哥……」

  「你放心,我定會接你回昭國的。」宋琅眼底滿是堅決,「到時候誰也不會阻止你我在一起,我會遣散三宮六院,給你建最華麗的宮殿,讓你做世間女子都羨慕的人。」

  這話讓江柍心「咯噔」一下。

  她迴避宋琅的眼神,說道:「琅哥哥,切莫再說這樣的話,愛愛不敢奢求這些。」

  宋琅不以為意:「本就是你應得的東西,怎會是奢求?我知道你害怕母后,屆時我若掌權,她便不再是威脅,你無需擔憂。」

  江柍頓時陷入懊悔之中。

  這種場景此前不是沒出現過,她想借他權力庇護自己和家人是真,拿他當真心相待的哥哥也是真。

  可其他的,她沒辦法給他。

  當年她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身陷囹圄,步步驚心,又怎會分心去想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宋琅見她默默,卻不如往日那般無所謂,他想起什麼,握緊她的雙臂,逼她直視自己:「你愛上沈子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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