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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梟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淡漠看著她,嗤道:「我誇你是妲己那是真心在誇你,而你罵我是紂王卻是真心在罵我,我還不能說你一句?」

  江柍問道:「此話怎講。」

  「亡國妖姬?當皇帝的是男人,文武百官是男人,戍守邊疆的是男人,國家亡了和男人沒有關係,倒成了女人的責任了?」沈子梟說到此處,已是極為不屑,「要我說,國家興亡的責任,都應該男人負。」

  言及此處,沈子梟捏緊江柍的下巴,讓她湊近他,對上他極黑的瞳仁:「還是說,你以為,憑一個女人,就能亡一個國家麼。」

  他的話別有深意。

  江柍卻沒有往他已經知曉自己身份上想。

  她怔怔看著他,因為他的一番理論而對他心生敬意,良久說不出話。

  沈子梟拿起那銀盒兒,又從裡面拿出一枚戒指,笑道:「你眼裡就只有這簪子,怎麼把你的戒指都忽略了。」

  江柍這才注意到,原來她用來賄賂那個姓王的戒指也被他尋來了。

  江柍驚喜得眼睛都瞪大了:「沈子梟,你真是個大好人!」

  她把那戒指拿進手裡,得意忘形,又蹦又跳來摟他的脖子。

  沈子梟心裡一軟,卻還是躲了躲,嗔道:「像什麼樣子。」

  江柍便不動彈了,又想起什麼,問他:「那我之前賞你的那枚呢?」她說著說著,語氣早已從隨口一問變成了肅然審問,「你不會早就丟了吧。」

  沈子梟懶淡覷她一眼,沒言語,從懷中掏出一隻金枝花雀的荷包來,隨手丟她懷裡:「你自己看。」

  她努努嘴,取開荷包,果真見一枚戒指靜靜躺在裡頭。

  正是她之前賞他的那一枚。

  他竟一直貼身收著,江柍不由心裡一暖。

  如果她拿出來看,便會發現,這戒指邊緣早有淡淡的磨損,是被人整日拿在手裡摩挲出的痕跡,而這一點連他自己亦不曾發覺。

  沈子梟告訴她:「這戒指是王弢親自呈上來的,他見你面熟,卻不敢往你是太子妃上猜測,等確定想起你是誰後忙不迭便將戒指送來,想著藉此立功呢,只可惜遲了一步。」

  江柍卻渾然不在意什麼王弢李弢的,她把荷包收好,又還給沈子梟,說道:「嗯,保存得不錯,下回本公主還賞你。」

  最後一個字還未發出,忽聞各營鼓譟,喊聲大震。

  沈子梟和江柍具是目光一凜。

  「你在這別動,我出去看看。」沈子梟幾乎是飛奔出帳。

  江柍不敢妄動,對著他的背影囑咐道:「多加小心!」

  尾音沒落,又聽帳外龍潛稟告:「不好了殿下,巒骨襲營!」

  沈子梟怒問:「夤夜交兵恐亂軍心,鹿角巡營,右、左虞候軍,都是幹什麼吃的!吩咐下去速速點火,備馬殺敵!」

  「是!」

  隨著龍潛渾厚的聲音響起,沈子梟重回帳中,拿起兵器便要往外沖。

  江柍忙喊:「鎧甲呢?」

  「來不及了。」他邊說邊跑了出去,又道,「輕紅!」

  輕紅就在帳外:「奴才在。」

  「派人守著她,若有人傷她一根汗毛,你們全都提頭來見。」

  「奴才必將誓死保護娘娘!」輕紅溫和的眼底燃起了簇簇火焰。

  沈子梟很快飛身上馬,他只穿單薄的寢袍,卻氣度不減。

  晁適也前來支援。

  沈子梟問道:「有無人看守糧草?」

  晁適說:「我兒已去!」

  沈子梟說道:「你也去!丟一粒糧食,你們父子提頭來見!」

  晁適高聲道:「是!」

  說話間,葉思淵已殺紅了眼睛,白色的衣袍上浸染鮮血,臉頰上也濺了幾滴血,儼然一個玉面修羅。

  沈子梟不管他,飛馬來至寨邊,大喊道:「車仗伏路,摔瓦鋪地,來個瓮中捉鱉!」

  「……」

  如此危險混亂的時候,江柍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在帳中是憂心不已。

  她問了淺碧才知,原來那巒骨軍趁大晏部隊卷旛息鼓,便人皆銜枚,馬皆摘轡,率領三千鐵騎趁夜黑風高,撥開鹿角,襲營而來。

  將士在睡夢中被驚醒,未穿鎧甲、不及鞍馬,而巒骨軍卻威猛如虎,齊聲高喊,衝進營寨。

  我軍不知對方來了多少兵馬,一時混亂驚懼,巒骨軍趁此在營內縱橫馳騁,見人便砍,見馬便射。

  一時間才混亂起來。

  江柍聞言,更是如坐針氈,她暗自撥開營帳一角往外探看情況。

  說來也巧,正是這時,有一隊巒骨士兵趁亂靠近了右後方的一個營帳。

  門口的士兵揮刀大喝:「爾等賊子若想進葉將軍的營帳,除非我死!」

  話沒說完,卻被飛矢一箭穿喉。

  江柍親眼看到這個過程,猛地倒抽一口氣。

  那士兵倒地之後,剩下的護衛們便一擁而上,與那些巒骨士兵廝殺起來。

  巒骨人勇猛,那些士兵人數又不多,眼看已抵擋不得。

  江柍焦急起來。

  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江峻岭與葉劭年齡相當,也因行軍打仗而落下不少病根,此次沈子梟出征便是因為葉劭舊疾復發,而此刻賊人正欲趁葉劭臥病難起而妄動惡念……

  若是自己的父親也落得這等地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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