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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梟和江柍乘輿來到崇徽帝所住的上元宮。

  宮人們已在太平殿布下午膳,崇徽帝並未在殿中,內侍回稟說:「陛下還在垂拱殿處理國事,請殿下和娘娘稍候片刻。」

  沈子梟說道:「你先下去吧。」

  內侍退下了,江柍才好端起茶來喝,沈子梟見她喝得急切,便笑問:「渴了?」

  江柍嗔他一眼,說:「何止。」

  沈子梟沒意會,端起一碟蜜棗糕來,問她:「吃不吃?」

  江柍說:「不餓。」

  沈子梟問:「你不是說『何止』?」

  江柍就等他問呢,聞言便懊惱了起來,實際是在故意調情:「我渾身酸得厲害。」

  沈子梟一愣,豁然反應過來:「原來一早晨你都因為這個在使性子。」

  江柍絞著手指,不說什麼。

  沈子梟便用一根手指勾起她的小指頭,淡笑道:「這原不是我的錯,怪你太勾人。」

  他竟在陛下寢宮裡說這樣輕浮的話,她怛然失色,忙轉頭覷了覷周圍,見屋裡一個人也沒有,才放下心來,甩開他的手,垂首說:「你可真無恥,什麼事都能賴到我頭上。」

  她這般小女兒情態,他的眸色卻淡淡的,然則開口卻還是哄著她:「既如此,那今夜我溫柔些就是了。」

  她心一沉,暗罵這人死淫賊。

  面前卻嗔他一眼,羞赧道:「今夜我要自己睡呢。」

  她這樣望過來,他哪裡能不做出反應來,眼眸中即刻染上柔情。

  他知道這人需要哄,剛要說什麼,忽聞外頭傳來

  二人立即變得正色,走出殿來迎接崇徽帝。

  「參見父皇。」二人並肩跪下,施以大禮。

  崇徽帝站定,看了江柍許久,才說:「平身吧。」

  他的聲音低沉,自帶威嚴。

  江柍抬起頭來。

  見他身穿紅底淡黃色的團龍窄衫常服,腰圍玉龍九片,神色雖淡,可舉手投足間皆是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沈子梟的眉眼像極了他。

  眼瞼微微下伸,眼尾微翹,漆黑的瞳仁如黑寶石般鑲嵌在眼眶內。

  深邃,莫測,幽暗。

  暗藏血影刀光的犀銳,收斂鷹隼虎豹的侵略。

  只露出些微生殺予奪的掌控力。

  江柍起身之後,崇徽帝又把江柍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中有許多讓人讀不懂的東西。

  她不自覺露出疑惑的神色。

  崇徽帝這才掙扎著回神,對沈子梟說:「凌霄,你沒娶錯人。」

  又對江柍說道:「你不知道,大晏多少名門貴女愛慕他,當初指婚,可謂滿城女子哭斷腸,都怕未來的太子妃配不上他。」他的話雖是說與江柍聽,可眼神卻不落在江柍身上,仿佛是不願與江柍對視,「如今依朕看……若說不配,也是他配不上你才是。」

  皇帝沒有架子,卻十分疏離。

  江柍只端出一國公主的從容,福了福身子,淡笑道:「陛下謬讚,能嫁太子,是兒臣之福。」

  沈子梟亦接話說:「能娶迎熹,也是兒臣之幸。」

  崇徽帝摸了摸髭鬚,又說:「見你們夫妻和睦,朕心甚慰。」

  他走去席座:「吃飯吧,來看看今兒個御膳房都做了些什麼。」

  說著話,崇徽帝已入了座,內侍開始傳膳。

  於是沈子梟也攜江柍入座。

  用膳時氣氛很冷淡,崇徽帝和沈子梟並無半點交流,只偶爾對江柍說上幾句,也只是問某道菜合不合她胃口。

  直至快要吃完,崇徽帝忽然提起:「來之前朕見過護送太子妃的福王,他向朕辭行,說是王妃有恙要趕去見最後一面,今夜朕要在瓊樓設宴款待,你們一同去吧。」

  江柍和沈子梟都答:「是。」

  而後又是沉默許久。

  江柍暗想,太后所說果然沒錯,這對父子因孝章皇后而嫌隙頗深。

  她用玉箸輕輕拌動瓷碗中的米粒,實則在細細梳捋沈子梟是如何成為東宮之主的——

  沈子梟其人,乃是大晏當今聖上的第七子,亦是唯一的嫡子。

  他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又於五歲時被廢,八歲被送到梁國當質子。

  他在梁國蟄伏七年,直至大晏攻打梁國,梁國國主想以質子性命要挾,崇徽帝下軍令舍子殺敵,沈子梟反殺國主,為崇徽帝奉上樑王的項上人頭,為殲滅梁國立下汗馬功勞。

  他於十五歲回朝。

  十六歲征戰西域,用兵如神,大破回紇,使之稱臣。

  同年萬壽節,崇徽帝遇刺,他為救駕重傷,封為定王。不久後卻被恭王一黨散布謠言刺殺事件乃是他自導自演,故被褫奪王號,幽禁南宮。

  此後晏國各州突發瘟疫。

  國師推算此災乃是由於神龍被困深淵,不能一飛沖天所致,若要化解,需得放神龍出淵。

  十七歲沈子梟被崇徽帝所赦,於泰山設壇祈福,不出半月,瘟疫盡散,同年被立為太子。

  因一場瘟疫而成為太子,這個太子之位,穩嗎?

  江柍暗自忖度。

  作者有話說:

  記住沈子梟生平履歷嘎嘎嘎

  第9章 花箋

  ◎護迎熹一世長安,一生清歡◎

  午膳過後,沈子梟帶江柍去了孝章皇后生前所居的昭陽殿。

  一路上沈子梟都沒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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