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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他們能感受到那靈力的強大,知道這至少是金仙境以上的高手,不,金仙境也沒那麼容易混入昆墟禁地!
另一邊,瑤芳仙尊和蘭蕙仙尊也提前有所預感,但他們都沒急著出手。
蘇蓁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既然已經用不著你們了,就一起看戲吧。」
兩人都沒說話。
天際划過一道冷冽流光,如霜似雪,卷著刺骨冰風,直直撞在禁靈塔的保護結界上。
一層一層的結界,擴散出漣漪般波動,然後相繼裂開爆炸,散出漫天光雨似的金輝。
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看著那九層高塔。
他的黑眸中閃爍著劍光,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也並無喜色,只有沉沉的憂慮。
還有些許不解。
直覺上感到不對勁,偏偏又說不出原因,而且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觀,否則小徒弟必然會被折磨至死。
他對他們處理魔族的態度並無意見,被魔族虐殺的人族何其多也,但是——
只是這個人不行。
玉塵仙尊微微垂眸,看向懸浮在手邊的本命法寶,白皙手指從袖口探出,落在了劍柄上。
劍鳴清脆如冰碎。
寒風呼嘯,霜白的雪刃一寸一寸出鞘,映著正午璀璨驕陽,折射出綺麗冷光。
他握住了劍柄。
玉石的冷意,與冰屬劍修的體溫全然契合。
「……雖然你說你沒興趣,但我覺得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給你科普一下。」
「嗯?」
「徐淩和上極宗的兩位宗主有仇,很多很多年前,他被魔修控制,混入中域,竊取了顧家的神器,害死了兩人關係極好的一位堂弟。」
「啊?」
禁靈塔的走廊內,瑤芳仙尊和蘭蕙仙尊靜默而立,聽著那兩位魔神說起千年前的辛秘。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外面再次爆發了熟悉的靈壓。
極為短暫的一瞬。
玉塵仙尊震驚地睜大眼睛。
他看向遙遠的虛空中。
在裂隙里閃爍的水光,不過頃刻間就由遠及近,無視了重重位面的阻隔,專注又極速地穿刺而來。
劍勢的浪潮瞬間暴漲,又剎那退滅,如同午夜的驟雨,來時無兆,去時無痕。
他從空中跌落。
周身爆出血霧,染紅了雪白衣衫,四肢盡廢,體內靈力被悉數封死。
「……」
蘇蓁從塔內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玉塵仙尊從空中跌落而下,直直砸在一座廊橋上。
他所受的全部靈力,都全然進入體內,半點都無法外泄,故此他摔落下來時,那天橋絲毫沒有損傷。
肉身與石板碰撞發出沉悶聲響。
他並不知道,昆墟的眾多遊客中,莫名其妙多了兩位魔神,所以兩位聖境仙尊已經被驚動,早早將神識投射而來。
正午日陽高照,熾光似火。
一道身影停駐在高空中,被日光鑲鍍金輝,衣袂飛揚,手邊拎著銀白的長劍,劍刃上水浪螺卷,濤聲澎澎。
蘇蓁遙遙看向他。
後者若有所覺,微微側過頭來,隔著數里之遠,平靜地回望。
他看著高挑纖細,黑髮銀冠,五官線條秀麗絕倫,肌膚光滑如白瓷,唇色嫣紅如珊瑚,整個人如同一座精美脆弱的玉雕。
這人的外貌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看著極為年輕。
那一席天青色廣袖外袍,襯得氣質又清冽孤傲,如玉樹瓊枝,似寒雲皎月。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里,泛著憯淒冷光,如同逼近咽喉的利刃。
很快,殺意如退潮般散去。
蘇蓁知道那並非針對自己,是對剛剛那個被打到地上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消失在原地。
然後出現在那廊橋上,望著兩丈開外的玉塵仙尊。
後者被那一劍重創,肉身靈力被封鎖,還鎖住了受損的元神無法逃離,這時候只一動不動地倒著。
下一秒,一身青衣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對面。
「仙尊是否該感謝我?」
蘇蓁悠然開口道,「若非是我,你的仇人就要在你的地盤救走他的徒弟,而你從頭到尾都不會知曉。」
滄溟仙尊微微闔眸,很乾脆地道:「多謝,本座願報此情,冕下儘管開口。」
蘇蓁毫不猶豫地道:「把你的劍給我玩一玩?」
滄溟仙尊愣了一下,面上也並無拒絕之色,正要答應。
「……啊?」
那一席水綠羅裙的魔神背後,忽然多了另一道高大身影。
來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些委屈地埋怨道:「怎麼都不來玩我的?」
她無奈地仰起頭,好笑地靠進對方懷裡,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敷衍地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就因為你覺得他的好看?」
「你的也好看。」
兩人膩膩歪歪地抱在一起說了兩句,又同時看了過來。
蘇蓁歪了歪頭,「可以嗎?」
滄溟仙尊:「?」
眼前的場景似乎有點離譜,但最離譜的其實是後面那個人他還認識!
滄溟仙尊看了看手裡的神劍,「……你說的是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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