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這竟然是仙家法術?
她的心怦怦直跳,一時間緊張又興奮。
那修士看了她一眼,卻是誤會了,「掌柜的莫要擔心,這雖然是我門中孤本,但水火不侵,凡鐵不傷,你不用害怕將它弄壞了。」
接著又拿出同樣一套空白的書簡,仍然是質地相似的玉石,「你寫在這上面便好,若是寫錯了,只要在半刻鐘內,都可以用水擦去。」
蘇蓁接了這生意,本該先去練練字,仿照原書的筆跡,但她實在忍不住,將整本書都看了一遍。
這書上講的是咒語,而且不止一個,它們組在一處,便是那書名所示的秘咒。
遂又如痴如醉地看了兩天,她本就過目不忘,書簡雖然厚重,但內容並不算多。
蘇蓁將裡面所提及的咒語記得爛熟,雖然那些東西十分深奧,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只是苦於身上沒有靈力,法術知道也使不出來。
又過了兩日,書抄完了,那人也又來了,見狀十分滿意,撫掌道:「掌柜的好本事。」
然後嘆道:「我雖痴長你幾百歲,也不過是當年入山時學了幾個月,只勉強會寫字便罷了。」
蘇蓁搖頭,「……仙長忙著修煉,本事自然比我大,只是仙長為何不用法術變一本一模一樣的?」
那人也搖頭,只說靈力所化有諸多限制,說完掏出兩張銀票給她,蘇蓁接了過來,問他修道之事。
他瞧了她一眼,「我是散修,但我可以給你指一條路,前往你們東域第一仙門天元宗,這會子不到他們挑人收徒的時候,但那山外有很多小鎮,其中……」
……其中有幾座小鎮裡,有宗內弟子駐紮,他們身邊帶著鑒靈盤,可以檢測身具靈根之人。
雖說修士的靈根可以洗鍊,但先天有靈根的,比起後天洗鍊,修煉起來往往更快,所以大門派都樂意招這樣的人。
只是,她為何會知道天元宗的事?
難道哪本書里提過?
對了。
蘇蓁恍恍惚惚地想著,她必然看過一本書,書里提到過天元宗,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怎麼回事。
那人又問道:「你是獨女?可有兄弟姐妹?」
「沒有。」
「那你父母未必會放你去當修士,我見多了這樣的,都指著孩子養老呢。」
蘇蓁莫名道:「我當修士如何就不能給他們養老?他們如今還不到四十,我先去仙府里待幾年也無妨。」
不。
她的父母怎麼會阻止她去當修士呢?
她的父母——
他們怎麼會想什麼養老之事呢,他們又不是凡人。
這些古怪念頭閃過就消失了。
那人輕笑一聲,「這便是孩子話了,別說幾年,便是幾十年,你也未必能學到什麼,那時你多半不甘願回家,就只在山中耗著,待到一兩百年過去,壽數盡了,你父母早就化為枯骨。」
蘇蓁嗤笑,「你開什麼玩笑,築基境就能延壽至二百,我只用區區——」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只覺得這人太瞧不起自己。
但他那話並不針對她,顯然是他見了太多這樣的情況。
不對。
不對——
蘇蓁感覺自己的怒火在消退,她隱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徵兆,或許她該更憤怒一些。
然而,她終究是冷靜下來,拱了拱手,「我父母如何作想,是他們的事,仙長若是能為我指路,我欠你一回。」
這麼說著,她又有些不舒服。
天元山腳下的小鎮,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路線呢?
她曾挽著誰的手在鬧市上穿行,還曾坐在誰的肩上看花燈,也曾與什麼人一起在那些樓子裡飲酒。
這是誰的記憶?
「……是嗎?」
那人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彎了彎嘴角,「我如今的臉和靈壓都是假的,罷了,你也感受不到我的靈壓,只是倘若有朝一日,你真混出名堂,別忘了今天就好。」
說完詳細告訴她如何去找那幾個小鎮。
那人離去後,蘇蓁留了書信給父母,又將錢留了大半,然後把書肆鎖了,自己回家收拾了一點行李,去錢莊兌換了一些碎銀銅板,買了馬匹乾糧就上路了。
風餐露宿跋涉了數月,住店的時間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都在野外湊合,她竟硬生生熬了下來。
穿過半個東域,終於抵達了其中一座小鎮,接下來的事倒是十分順利。
他們測出她身上有金木雙屬真靈根,接著就將她帶回了山里,這資質不算很好,卻也勉強能進內門。
如今不是對外收徒招人的時節,負責此事的幾位長老都閉關去了。
帶她回山的修士,是凌霄峰掌案長老的記名弟子,乃將此事告知師父,長老聽說新來的孩子識文斷字,就命徒弟將人帶來,叫她寫幾個字來瞧瞧。
她提筆一揮而就,寫的是外面庭院牌匾上的字,那長老捋須點頭,便讓她當了自己的記名弟子,素日裡幫著處理文書,整頓謄抄卷宗,也代師父回信,偶爾指點她修行,她與師父相處時間極多,竟比其他親傳弟子還多些。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