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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蓁哂笑一聲,「我就知道,如果你們留下,必然礙手礙腳,阻攔我行事,故此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
她手邊綠光一閃,驚蟄已經提在掌中,輕若無物地挽了個炫麗的劍花。
蘇蓁慢條斯理地道:「我倒數五下,除了我姐和我哥之外,誰留在這裡,我就殺誰,你們不信可以試試。」
不信?
誰會不信!
她之前在擂台上重創姜望,那恐怖駭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會兒他倆的境界還相仿呢,如今這裡可沒有第二個天仙境了。
那沈度也是名聲在外,拜師於無日宮護法長老,本人還出身北域第一世家,她說殺就殺了,根本不曾知會宗門,旁人誰有這個膽量魄力?!
凌霄峰弟子們悉數跑了個乾淨,有幾個人並不反對她出手,只想要留下看熱鬧的,也被蘇蓁嚇跑了。
只剩下裴家姐弟。
他倆都氣定神閒地看著表妹,並沒有因為方才的種種而震驚,顯然也了解蘇蓁的性子。
裴循沉吟一聲,「蓁蓁可是要單殺他?」
她琢磨著表妹大約不需要自己和弟弟助陣,畢竟朝華仙尊就在那站著,看著也不像是要出手的樣子。
蘇蓁收起了惡毒反派的氣勢,神情也溫和下來,「這裡沒外人,我就直說了——」
第一句話講完,姐弟倆的眼神瞬間微妙。
雙胞胎性子並不算相似,此時此刻,表情卻驚人的一致,接著就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表妹身後的男人。
朝華仙尊一直佇立在那里,英挺冷峻的面容上一片淡漠,那雙碧藍的眸子宛如凝霜冬湖。
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
然後——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目中的冰霜破碎融化,笑意如漣漪般擴散,化作一片水光旖旎。
蕭郁低頭看著面前的人,眼神溫柔專注得不可思議,仿佛世間萬物都化為烏有。
裴徉幾乎頭皮發麻。
他見過不少感情甚篤的愛侶,卻鮮有哪位能有如此表現。
蘇蓁繼續道:「我只試試他,我自有想法,不怕打草驚蛇,但沒指望他命喪於此。」
停了停又道:「此人並非一般魔族……」
先前蕭郁給她補充了一些原著情節,可能是有些涉及此間規則不便明說,故此零零碎碎的。
蘇蓁說著回過頭,「前輩?」
蕭郁已經收斂了先前的神情,這會子看上去很是淡定,「他是魔神血裔。」
裴家姐弟皆大驚。
「什麼?」
蘇蓁也有點意外,「你之前怎麼不說?」
「我說了吧?好吧,那次可能沒說清楚——」
大多數魔族皆為魔神眷屬,只是能使用同源力量罷了,魔神血裔卻是祂們的子嗣,他們與魔神之間有著更深的聯繫。
甚至因為這種血緣,魔神能夠在他們身上降臨,他們就如同行走世間的魔神幻身。
魔神並非尋常生靈,與魔族也不太一樣,祂們的血裔有各種各樣的出生方式。
「謝長風的父親算是富家子弟,他喜歡小孩,偏偏身體有疾,早年就被診出此生無緣子嗣。」
蕭郁隨口道:「大夫說他本人也活不過三十,年紀一長越發虛弱,飽受病痛折磨,在了無生趣之際,魔神入夢——」
蘇蓁輕輕吸了口氣,已經大致猜到後續,「流明之魔神仿佛很喜歡這種久病纏身、身陷絕望的人。」
「沒錯,老謝感召受孕,沒幾日剖胸開腹,從胃裡將孩子取了出來,然後死了。」
「嗯。」
蘇蓁猜著也是這樣,「我在秘庫看過不少類似的記載,只是取出來的……那個一開始看上去通常也不似尋常嬰孩。」
這還是比較婉轉的說法,真正的要比這血腥駭人得多。
裴家姐弟神情莫測,也沒心情去糾結千乘教秘庫的事了。
裴徉眉頭緊鎖:「你當真要與他交手?魔神血裔不好對付,他如今說是地仙境,實際上恐怕不止。」
「當然不止。所以我說先試試他,否則就算在這裡殺了他,一轉頭又在魔界復活了,沒意思。」
蘇蓁不是首次與這種東西過招,不會過分輕視或者高估對方,「魔神後嗣皆是如此,我有數的。」
裴徉也不再勸她,和姐姐對視一眼。
蘇蓁自己做了這決定,並不曾與任何人商議,包括身後的朝華仙尊,而蕭郁也沒有絲毫要干涉的意思。
他眼中也並無半分擔憂,看上去好像對表妹深信不疑。
「……謝長風此人並非冒進之輩,既然偽裝多年,不到關鍵時刻不會露出破綻。」
若想要逼他使出真本事,等同於讓他暴露身份,這並不容易。
「確實。」
蘇蓁笑了,「但他必然會找藉口,與其他上極宗修士分開,省得打攪他與柳雲遙相處,只要他待會兒能過來,我有辦法,演場戲便是。」
「應該可以?」
裴循不太確定地道:「他們與我們的路線相仿,只是帶著柳雲遙那種境界的人,行動要慢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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