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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蓁繼續道:「但是即便悟不到劍意,只要學會劍訣手印,學會靈力運轉方式,一樣能使出來,只是差些火候。」
許多人都鬆了口氣。
蘇蓁簡練地講了一遍,聽課的修士們紛紛嘗試起來,還有怕忘了先低頭做筆記的。
她逐個看了看,糾正了幾個劍訣手勢,回答了幾個問題,就走人了。
峰內的高手們風格各異,有些人比她負責,還會多待一陣,有些人比她敷衍,說完就走,多一刻也不肯停留。
反正按照規定,確實是講解完成就可以離開,那些人究竟能學會幾分,就全靠自己了。
蘇蓁出了門,身後還傳來一陣陣微弱靈力波動,是他們還在道場裡練習。
蕭郁剛剛忽然走了。
她倒也沒那麼在意他在不在,更何況在第一劍修面前講劍訣,總有點班門弄斧的奇怪感覺。
所以也樂得如此。
山腰處一直熱鬧,夜裡的長街也喧囂吵嚷,空中流光飛舞,時不時有修士御劍而起。
前方倏地傳來一陣驚呼聲。
隨著熟悉的靈壓靠近,一道亮光從天而降。
光芒褪去,露出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
那人容顏俊秀,穿了一席墨綠的團花錦袍,耳畔明珠懸垂,腕上鐲環玲瓏,一身裝扮頗為華麗招眼。
他的衣袖上有著曲水桃花紋,那水紋隱隱透著藍光。
「是凌霄峰的?」
「那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見過裴師叔!」
周圍的危雲峰修士相繼行禮。
那人不在意地點頭,然後向這邊招手,「蘇蓁!」
蘇蓁笑逐顏開,「表哥。」
「你這傢伙……」
那人閃身過來,詫異地打量她,「你不是上個月才晉入化神境的?這會子小境界居然就有二重了?你,你這是什麼奇遇?」
「就不能是我天賦異稟?」
蘇蓁忍俊不禁,「表哥可算回來了。」
面前這人名為裴徉,是崇雲仙尊的親傳弟子之一,也是自己的沾親帶故的兄弟。
蘇蓁出身浣花洲第一世家,蘇家的規矩,家主是族中最強者繼承,現任家主是她的舅舅,上任家主是她的母親,上上任家主是她的祖父,而祖母便是姓裴,來自碎雲州裴家。
裴家亦是世家大族,族中子弟甚多。
裴徉是本家出身,父親是現任裴家家主,祖母是上任裴家家主,他的祖母和蘇蓁的祖母乃是堂姐妹。
「虛界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要不是為了尋煉器材料,我才不去那受罪。」
裴徉抱怨了兩句,伸手一拍她肩膀,「你這修行速度,比你師父還要厲害,當然,那還是比不過我師尊。」
若是之前,蘇蓁一定和他多嗆幾句。
然而此時此刻見他,她只想到前世,裴循和裴徉在靈界失蹤。
她曾數次前去尋找他們,甚至幾度險些身亡,卻是毫無下落。
在那之後不久——
她就變成魔修了。
蘇蓁壓住心中翻湧的情緒,看著面前生龍活虎的青年,鼻間莫名有幾分酸意,「表姐呢?」
「她又去妖界了,怎麼也得過幾日,先頭還惦記你,怕你進境不順,讓我趕緊回來瞧瞧呢。」
裴徉抱起手臂,「我回來才看到你的消息,知道你出關了,這不趕緊過來了。」
蘇蓁將心中情緒壓下去,「謝謝你們記掛我。」
他們並肩在街上漫步,遇到的修士無不行禮問安,兩人簡單回應,然後就閒聊起來。
蘇蓁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也講不出口,畢竟總不能說三百年後你們莫要去靈界,去了就回不來了。
於是她就靜靜聽著表兄講起在虛界的經歷,遇到了何方高手,遇到了多少強敵,又認識了幾個朋友,並且幾次死裡逃生,終究有了突破。
「……我們甚至遇到了噬魂教的高手,我和阿姐都以為回不來了。」
蘇蓁眼神微動,「是血神祭司?哪一位?」
「我也不知道那人姓什麼,她瞧著與旁的噬魂教高手也沒什麼兩樣。」
「罷了,表兄只要能確定他們不是在那守株待兔就好,我聽說有些噬魂教徒在外面接生意……」
以親身經歷來看,有時候遭遇噬魂教魔修,說不定背後還有旁的原因。
當然也可能只是意外,都不好說。
「那我也知道,應該不是,當時亂的很,他們也不是忽然跳出來偷襲我們的。」
裴徉沒當回事,「別說我了,你最近如何?你師父還是對那姓柳的分外照顧?」
蘇蓁皺眉,「表哥才回來,作甚提她煞風景。」
裴徉奇怪地看她一眼,「往日你常常給我和阿姐抱怨那人,今日怎麼轉性了?」
蘇蓁撇嘴,「我也就講過兩三回,怎麼就常常了?真說起來,我罵周子恆的時候都更多些,你就當往日我沒那麼討厭姓柳的,還能說道兩句,如今是煩透了,提都不想提。」
「罷了,早就與你說,與那種人計較,沒得掉了身份。」
裴徉冷笑一聲,「你那師弟死了倒是痛快,我聽說周家的人來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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