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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元宗修士當中,有許多與她交換過姓名,交談也比他們之間更多的人,也不曾送過她什麼。
她頓時就要推辭。
蕭郁直接打斷了她,「不值錢,你看了再說,到時候你不想要再給我。」
「我與前輩才認識兩天。」
蘇蓁茫然道,「我先前就想問了,前輩緣何待我……」
特殊?
與旁人不同?
蘇蓁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了。
蕭郁沉吟一聲,「我若說我覺得與你脾氣相投,或者說你的性情很戳我,你信麼?」
蘇蓁心道這用詞真是奇怪,「我的性子並不討喜。」
蕭郁不置可否,「若是有人這麼說,只能說他不喜歡你這樣的,不是你的問題。」
「所以,」蘇蓁幾乎下意識問道,「你喜歡我這樣的?」
蕭郁不假思索:「那不是喜歡,是特別……」
話語戛然而止。
蘇蓁睜大眼睛看著他。
蕭郁咳嗽了兩聲,「特別喜歡類似你這樣的性格和設定的人。」
蘇蓁:「…………」
這是人話嗎?
怎麼聽怎麼彆扭。
第7章
「真的。」
蕭郁十分真誠地道:「想找一個戳,咳,想遇到一個這種人很難的。」
蘇蓁倒是覺得他沒說謊,心裡閃過幾個念頭,「但前輩頭一回見我,就表現得仿佛……」
認識她?
不。
蘇蓁真心覺得,那並不像是見到故人、或者將她當成什麼人的眼神。
因此才越發奇怪。
蕭郁很坦率地道:「那肯定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認出你的那一瞬間就很激動。」
蘇蓁想了想,如今天元宗的年輕弟子中,若是數天賦悟性最好的幾位,自己的名字必然會被提到。
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縱然是他在與宗主或是旁人的談話中,聽到仙尊弟子們的事,人家也就是提一嘴罷了。
還能說多少?
不過若是凌霄峰那些長老,也不是沒有嘴碎的。
只是以這傢伙的歲數,什麼人沒見過,有什麼好激動的?
「……對了,我先去準備禮物了,過兩天再見。」
蕭郁迅速說完,也不給她拒絕機會,當場就消失在原地。
蘇蓁聞言回過神來,在原地站了片刻,也直接回住處去了,布下數道結界,將院落重重封鎖,然後安心閉關修煉。
本事不夠說什麼都是白搭,這道理上輩子她就悟了。
若是她再強一點,說不定就能從飛鳶城廢墟跑掉,不至於被帶回去處刑,也不至於讓那真兇的奸計得逞。
待到她正經出關,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她嘗試著使出了許多上輩子熟悉的法術,其中有幾個對於化神境修士來說頗為危險,但也都成功用出來了。
她甚至還晉入了化神境二重。
論理說,化神一重晉入二重,一兩年能做到已算是極快的,十年二十年都不算慢。
蘇蓁稍感欣慰。
然而對比死前的實力,眼下這修為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畢竟修為不夠,很多事都不好做,既不能去報仇,也不能隨意脫離門派。
不過——
有的修士背負深仇大恨,確實是以執念驅馭求道之心,但她走的從來不是都這個路子。
與凡人一樣,修士間爭鬥從不止息。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輸了無非是本事不夠大,運氣不夠好。
上輩子當魔修前,她就領略了這道理,在魔界混跡一段時間後,更是深刻明白。
她自己不算什麼好人,不敢保證做過的事件件符合道義,有一天栽了也只怪自己不夠強。
當然,那屠城誣陷她的賤人必須死。
但她對這事的怨氣有限。
今天有人為了幫柳雲遙而殺她,明天可能就有人為了吞噬她的元神而殺她。
除非日日躲起來閉關,否則但凡是出來歷練,總會有各種緣故遭遇險情。
既然有機會重活一世,那麼也好,了結往日恩怨也罷,都是能做就做,不能是自己生命里的一切。
否則也太無趣了。
蘇蓁推開房門走入院中。
短期內她不需要再深度閉關,只消在山中待著混混日子,靈力便會自行強化元神。
再過一段時間,元神再穩固幾分,曾經那些法術能再多使出幾個,她就敢出去做一些別的事了。
東域已是盛夏。
天元山滿目蒼翠,落英飄颻,大半庭院沐浴在葳葳樹影里,她站在樹下掏出玉簡,看著諸多紛雜混亂的消息。
「小蒼山東部,清剿魔物,來金丹境以上的。」
「青銅山西南,除妖,來築基以上的。」
「收二十斤上品烏金晶礦,帶價來。」
「出一對迷月蝶魔的翅膀。」
「……誰在賣魔物材料,是咱危雲峰的嗎?惡瘴都清乾淨了?有沒有找我或者我師姐檢查過?賣翅膀的報個名字。」
「賣翅膀的是你師父。」
「……對不起師父。」
危雲峰內部公開消息頁,向來是這樣亂成一團的。
蘇蓁面無表情地劃了過去。
還有不少人給她私發了消息,前面幾天多數是祝賀她晉境的,有的是熟人有的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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