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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蓁抬起頭,「師尊?」
他打量她片刻,「你元神煉化初成,已經可以修習元神術法。」
蘇蓁:「……嗯。」
玉塵仙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蘇蓁平靜地與他對視。
有一瞬間,她真的想抓起他的領子問問,他為何會那麼蠢,會相信自己能做出屠城的事。
但是,他或許只是不在乎她,不想費那麼多腦子。
玉塵仙尊微微皺眉,「你的靈壓稍有不穩,是否胸有鬱結?若是不能開解,對修行有害無益,更別說一旦心神失守,你在修煉元神術法時……」
「更容易走火入魔。」
蘇蓁也知道這個,「一時半會解不開,但是我不會出事的,我有數。」
「既如此……」
玉塵仙尊沉吟一聲,「可還有疑難不解之處?」
蘇蓁頓時心情複雜。
她若是真有不懂的要請教他,那也是金仙境修士需要面對的問題,但凡說出口,他就會意識到不對之處。
蘇蓁搖頭,「我那邊有典籍參詳,不勞師尊費心。」
玉塵仙尊又沉默一陣,「你從不讓我費心。」
或許吧。
蘇蓁想著,反正上輩子那些互相的爭吵指責,還有其他的種種糟心事,這輩子應該都不可能發生了。
或許可能還會吵幾句,但她已經沒那麼多真情實感了。
「……師尊,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玉塵仙尊以目相詢。
蘇蓁施展了傳音之術,與他密語道:「朝華仙尊是不是姓蕭?」
玉塵仙尊:「?」
他默默點頭。
柳雲遙在旁邊一臉迷惑。
姜望瞥了蘇蓁一眼,他知道她用了傳音,以他們的修為差距,他若是想聽也不是聽不到,只是不屑於去聽。
當然,他若是聽了,蘇蓁也必然會知道。
玉塵仙尊似乎想說些什麼,蘇蓁又搶著道:「師尊曾經與他見過麼?」
這句話卻是沒有再傳音了。
「見過。」
玉塵仙尊沉吟道:「我初入危雲峰那些年,在任宗主還是景陽仙尊,她比我師尊高了一輩……」
他的師父,上一任危雲峰首座,隕落時是金仙境,不曾晉入准聖境,所以沒有仙尊稱號。
「他一心潛修,鮮少露面。」
玉塵仙尊遲疑片刻,「我入門後,只遠遠見過他幾次,對他沒什麼印象,後來……」
景陽仙尊年少成名,聲威顯赫,曾經也仗劍挑翻九界各路強者,因得劍聖之名。
她門徒眾多,親傳弟子有十幾位,彼時朝華仙尊也不是仙尊,只是一個天賦優異的年輕修士。
他的師兄師姐乃至師侄們當中,都有好幾位絕世天才。
他不遜於他們,也並不比他們強多少,更何況年歲小了許多,在天賦相差無幾時,境界肯定就比不上了。
外人也只當景陽仙尊又收了一個天資優異的徒兒,但她有太多厲害的親傳弟子,蕭郁雖然也出挑,但還沒到壓過所有人的程度。
「……等等。」
柳雲遙又忍不住打斷道:「你們在說什麼?」
蘇蓁看了她一眼,「今日來的那位。」
柳雲遙面色一僵。
她明白魔族血統意味著什麼,也知道但凡此事暴露,會招惹無數禍患。
旁人就算了,那可是朝華仙尊。
但凡拜入天元宗的修士,都聽說過宗門裡歷任仙尊的事跡,誰不知道他的赫赫凶名?
那位曾經殺穿九界,連魔神都毀去一個,哪怕沒有證據表明他不喜魔族,她也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而且無論是哪位仙尊,都不會針對一個小小鍛體境修士——
若是真看她不順眼,只會像清除路邊雜草一般,抬抬手就將人殺了,殺完也不可能放在心上。
玉塵仙尊輕嘆一聲,「我還沒說完呢。」
蘇蓁知道他在給小徒弟解圍,也懶得多言,「哦,師尊方才講到哪裡了?」
玉塵仙尊卻沒立刻往下講,只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道:「你與他——」
他停了一下,終究什麼都沒問。
又繼續道:「後來景陽仙尊飛升,凝寒仙尊繼任宗主,師尊帶著我們前去明心殿拜見,我又與蕭師叔見了一回,那時他已是凌霄峰有數的高手了。」
玉塵仙尊思忖道:「他與師尊打招呼,旋即看向我們,問我們當中有沒有人姓徐。我站了出來,他就說……」
徒弟們同時看向他。
面對著三雙眼睛,玉塵仙尊緩緩開口道:「他說,原來就是你小子啊。」
蘇蓁:「?」
蘇蓁直接笑出聲。
若是蕭郁這麼說,她倒是完全能想像其神態。
但玉塵仙尊這樣照搬原句,尤其是還稍稍模仿了其口吻,就莫名有些滑稽。
如果是上輩子這時候,她聞聽此事必然會憤懣不已,認為那姓蕭的目中無人、然後心生厭惡。
此時此刻,蘇蓁只覺得滑稽。
「師姐?」
柳雲遙詫然看向她,眼中還有些憤憤,「那人對師尊如此無禮,你怎麼還在笑呢!」
蘇蓁瞥了她一眼,「他是前輩,對後輩說話隨意些,不是尋常之事?當年項師伯見我第一面,還說我是小屁孩呢。」
柳雲遙還想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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