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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梅良心,「怎麼了你哭喪著這張臉?」
梅良心咬牙道:「哥,你該慶幸你回來的是時候,不然這姜重階的女兒就要成為殿下手中的亡靈了!」
謝斐從未覺得自己性子如此好過,竟因一個弱女子,三番兩次地打破他的命令。
「去,把那姑娘帶過來。」
姜唯洇正要睡覺呢,反正都要死了,她也得休息好是吧。
可誰能想到她才躺下,又被喊到太子跟前。
這大晚上的,什麼人啊,不讓人睡好覺,她今日本來就頭磕破了沒有好好休息,一下被綁一下被關的本就身心疲憊,現在又要深夜見她。
她再一次懷疑,當初她和殿下情斷時,恐怕那個負心人是太子殿下。
房門推開,這次除了太子和梅良心之外,還多了一個侍從。
姜唯洇慢吞吞挪到書案前,乖巧地站立好。
謝斐靜靜地打量她,問:「失憶了?」
姜唯洇嗯了聲。
「當真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嗯。」
「那你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麼?」
姜唯洇眼眸一轉,看著謝斐這張冷峻的臉,「洇洇。」
嚶嚶?謝斐蹙眉,敲了下桌面,「不准撒嬌。」
姜唯洇:「?」
她委屈地小聲道:「我沒有……」
少女聲音又軟又輕,甜甜地如棉花似的,簡簡單單幾個字叫她說出了一種綿綿情意,撓人心尖。
梅氏兄弟二人都不由耳根子紅了。
謝斐臉色一沉,「孤說了不准撒嬌。」
姜唯洇小心地抬起眸,想解釋自己正常就是這樣說話的,根本沒有刻意撒嬌,可面前這男人臉色陰沉的樣子看起來極其不好說話。
她只能憋下解釋,閉了閉嘴。
謝斐繼續問:「除了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姜唯洇點頭。
隨後她想了想又搖頭,「我還記得殿下。」
她隱約記得暈倒前,好似就是要找殿下來著。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殿下應當知道我的事吧?」她杏眸亮晶晶,一臉期盼地看著太子。
畢竟她可是為了太子殿下不遠萬里追了過來,在這長安想必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她除了太子,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謝斐心道,他還想問她呢。
「她們說我從前性子太壞了,這次還……還把殿下表妹的頭薅禿了,想必是真的作惡多端。」姜唯洇又不由靠近了些,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
「殿下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我麼?」
她不知為何,說著說著,人都要靠到書案前了。
謝斐幽幽看了她一眼,不愧是跟著姜重階四處躲藏過日子的姑娘,沒有經過正統的閨閣女子教導,根本不懂得什麼男女之別。
一股女兒家的清香像是將他包圍了,縈繞不去。
謝斐蹙了蹙眉,看向面前與他越靠越近的人。
他伸出了根手指。
姜唯洇楞了會兒,不懂這根手指是什麼意思,她想了半晌,只好嘗試著也伸出了一根,指尖與謝斐的指尖對上。
應當是這樣吧?
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腦子還是沒問題的。
姜唯洇美滋滋地想。
而當她伸出手指,與謝斐的指尖對上的那刻,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梅毛病和梅良心更是嚇得張大嘴巴。
他們伺候了太子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能碰到太子一根手指頭的姑娘,沒想到,今日竟有那個榮幸見證了奇蹟——
謝斐破天荒的也覺得腦子空白了一瞬。
他甚至在後悔,為何要伸出這根手指,面前這姑娘根本就不是尋常人。
「你想死麼?」謝斐慢聲道,語氣聽不出情緒。
姜唯洇毫不遲疑,「不,不想……」
「不想死就把手挪開。」
姜唯洇小心翼翼地挪開了自己的手指,見太子冷冽的眸光從她的右手掠過,她嚇得把那根方才作案的手指藏在了身後。
「殿下,我錯了。」
雖然她不知道錯在了哪兒。
謝斐輕輕吐息,壓下了心頭那股怪異,淡聲道:「孤是讓你離遠點說話。」
離那麼近,那香味實在惱人得很。
姜唯洇笑了聲:「早說嘛。」
她還以為是什麼暗號呢,突然伸什麼手指。
謝斐將她上下掃了眼。
誠然,她的確是個很貌美的姑娘,想必這麼多年被姜重階保護的很好,也是一直與自己父親活在暗黑中很少出來的緣故,她身上的肌膚白如雪,較比那些每日精心打扮的貴女的肌膚還要白。
天真,單純如白紙。
這是謝斐對這姑娘的初印象。
「殿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關於殿下表妹禿頭那事……殿下可不可以……」姜唯洇還記得自己犯下的錯,小心地求饒。
「什麼禿頭?」
梅良心回稟道:「殿下,白日裡舒姑娘來了鳴雀園,又與這位姑娘發生了爭執,最後被這姑娘薅下了一撮頭髮,舒姑娘下午已經離開了,想必明日會去皇宮同皇后娘娘告狀。」
所以殿下的舊情人追到長安來,還惡毒地把殿下表妹薅禿的事,皇后娘娘馬上要知曉了。
謝斐喔了聲,對自己表妹被薅禿的事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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