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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青梧和灼凰似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司徒明。
司徒明見此瞭然,他慘然一笑,自嘲道:「天生命短,六情緣薄,確實是頹敗之象……」
說罷,他神色恢復鎮定,對青梧和灼凰行禮道:「我願救父皇,還請二位仙尊,送我下去,替換父皇出來。」
灼凰聞言,沖他笑笑,對他道:「你不必擔心,你只需將你父親換出來,待破陣之後,你就還能出來,頂多損失點陰氣法力。」
當時師尊不也是安然無恙,只是掉了兩成靈力。
司徒明聞言,笑道:「那就好。」
說罷,青梧抬手結印,運起靈氣,跟著地面便震動起來,一條地縫自四棵杉樹間裂開,轟轟烈烈地朝兩側開去。
太子及不塵等凡人見此大驚,眼看著青梧長身玉立,兩手翻動間,便毫不費力的改山換貌,全然已超出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太子臉上徹底沒了戾氣,乖順的像只貓。
片刻後,青梧收手,地下陣法的景象全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四棵杉樹根。莖。交錯,皇帝的魂魄便靜靜盤腿坐在正中間,被四棵杉樹的根。莖。死死捆著,仿佛要被汲取盡全部養分。
青梧和灼凰率先御風下了地下,司徒明正欲下去,卻被梅挽庭一把拉住,司徒明不解看向梅挽庭。
梅挽庭牙根緊咬,額角青筋跟著翻動幾下,隨即便以靈力傳音道:「你是不是蠢?你未得父親一日疼愛,他甚至要了你的命,眼下你卻還要救他?別下去!你既然已有成鬼王的功德,便該拋卻這些前塵往事,多為自己著想!別管你爹了,去做你的鬼王,為了這種爹,不值當!」
司徒明聞言瞭然,沖梅挽庭笑道:「多謝仙君好意。可我從未怪過我爹。誠如你所言,是他殺了我,可他到底不知真相,不知者無罪,我如何去怪他?」
「你……」梅挽庭瞪著眼前的司徒明,一時竟無語凝噎,好一個不知者無罪。
梅挽庭盯著司徒明看了數息,隨後他一把甩開司徒明的手臂,沒好氣道:「愛去去,這種父親,你不恨他便也罷了,居然還想著救他,當真是個蠢貨。」
司徒明眨巴眨巴眼睛,按理是該如此,他曾經多少也怪過父皇的無情,對他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可他身死之後,便覺得生前的那些都不重要了,只想全了未得父愛的遺憾,尤其是他被賜死一事,一想到父親並不知情,他便恨不起來,只是希望能彌補畢生遺憾。
司徒明不由好奇地問道:「仙君可是同自己父親之間,也有些化不開的矛盾?」
梅挽庭不屑一笑,對他道:「哼,我?我無父無母,從未見過爹娘。單純地不想看你為這種爹作踐自己罷了,我已好言相勸,你愛去去吧。」
司徒明見青梧和灼凰已經落地,便沒再同梅挽庭多言,俯身飛了下去。
司徒明下去後,梅挽庭轉而看向司徒明的背影,眉宇間滿是嘲諷與不屑。
來到皇帝面前,司徒明單膝落地,伸手撫上皇帝的臉頰,不禁顫聲喚道:「父皇?」
青梧道:「他的魂魄被陣法束縛,暫且醒不過來。」
司徒明眼底流過一絲失望。
青梧對他道:「將他換出來吧。」
司徒明點頭,隨即走進了陣眼,身體同皇帝的魂魄重疊。頃刻間所有纏著皇帝的枝條便顫動起來,司徒明掌上一用力,一把將皇帝的魂魄推了出去。
青梧立時以靈氣將其接住,陣法再次像在玉衡宗時一般開始塌縮,朝陣眼中的司徒明匯聚而去,強大的壓力迫使司徒明眉心緊鎖。
灼凰對他道:「撐住,待此陣破,你便能出來了。」
司徒明聞言,在強大的壓力中,再復強撐著坐直身子。
青梧和灼凰望著陣眼中的司徒明,期待著陣法塌縮,可看著看著,他們卻覺出不對來。
為何半刻鐘過去,這陣法的塌縮還未結束?
青梧和灼凰立時運起靈氣,各自一邊纏住司徒明的手臂,試圖將他往外拉。可司徒明的身體卻好似已同陣法融為一體,根本無法拉出。
片刻後,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整個地面顫動,震得青梧和灼凰各自後退一步,同時脫手。
灼凰蹙眉道:「怎麼回事?這陣法怎麼沒有破?」
說話間,陣法塌縮停止,再復如從之前般緩緩運轉起來,只是這次,流出的氣息不再是興旺之氣,而是頹敗之氣。
司徒明望向青梧和灼凰,對他們道:「我……好像出不來了。」
說著,司徒明便覺眼皮沉重,似是要昏睡過去,他眼皮眨得緩慢,眼底儘是哀色,他似是意識到什麼,對青梧和灼凰道:「二位仙君……我怕是、怕是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青梧聞言,連忙抬手,再復以靈氣纏住司徒明,用盡力氣,試圖拉他出來。
灼凰在一旁冷靜看著,片刻後,她對青梧道:「師尊,妖界的陣法我們了解得並不完全,且先叫司徒明在這裡待著,等我們找到解決辦法,再來救他便是。」
青梧聞言看向灼凰,對她道:「不可!他是為了破陣方才入陣,我們怎麼能在此時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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