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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節皺眉:「怎麼說?」
昭昧道:「從我進門開始,輪椅上那人就一直盯著我,像是見過我的臉。」
「不可能!」李素節斷然否認。
但她們都知道,還是有可能的。即使沒見過昭昧,也可能見過別人。
昭昧雖然模樣不太像李益,但肖似武緝熙,而武緝熙在做皇后前,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
——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輪椅上那人不過二十來歲,十幾年前才多大,怎麼可能?
第14章
兩個人都走了,陸凌空吩咐手下散了,自己推著輪椅送江流水回房,點了燈,讓人送點熱水,浸了毛巾遞過去。
江流水擦了臉和手,問:「二當家說了嗎,這兩個人是什麼情況?」
「嗐。」陸凌空坐下,胳膊掛在椅背上晃蕩,說:「就和咱們合作的那家租車店,覺著她們挺有錢的,就給送到咱們這條線上了——還真是夠有錢的了,但都這麼有錢了,居然還要租驢車,自己買幾輛車都夠了吧。」
江流水倒了杯水遞過去,陸凌空順手接了,喝一口放回桌上,問:「你剛才試探半天,有結論沒有?」
江流水又遞來一杯水,問:「你還要裝多久?」
陸凌空有些尷尬,又喝了一口水,說:「怎麼也得等他們都聽我的吧。」
「他們是不是會更信服你,我不知道。但是,」江流水說話沒什麼起伏,可聽起來卻帶點嘲諷:「裝到最後,要麼你毀了嗓子,要麼你忘了原本的聲音——這是肯定的。」
「嘖。」陸凌空煩躁地說:「那不是因為我用自己的聲音,一開口他們就笑嗎。」
「嗯,」江流水接過水杯,與另幾個杯子排列得整齊,說:「那你就改吧。」
陸凌空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怪在哪裡,尋思著要不要問清楚,江流水已經結束這一話題,道:「那兩個人的身份,我也不能確定。」
陸凌空立刻將疑惑拋在腦後,跟著問:「我聽你的意思,是覺得她們是宮裡出來的?」
江流水道:「不能確定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嘿,那丫頭倒是挺投我的脾氣的。」陸凌空手臂亂晃,說:「根本不像宮人。你說她當過山匪,我倒是信。」
「不像宮人,也不像主子。」江流水說。
「倒也是。」陸凌空沒有聽出江流水言外之意,搖搖頭,說:「她說話太混不吝了,還打扮成那副模樣,怎麼也不能是主子——那些主子可是連路都走不利索,更別說罵人了。」
江流水問:「你見過?」
「沒啊。」陸凌空道:「但不都那樣嗎。」
江流水瞥了一眼。
陸凌空連忙打住,過了一陣,又說:「你剛才看那丫頭的眼神挺奇怪的。你認識她?和她有仇?」
「我和她,」江流水頓了頓:「沒仇。」
「要是有仇,殺了就是,要是沒仇,我有個主意。」陸凌空道:「乾脆把她們交給曲大,管她是不是宮人,都交給姓曲的發愁去,咱不沾這個邊兒——二叔也真是,劫了財就夠了,還把人給擄回來了!」
陸凌空拍著大腿懊惱,江流水靜靜坐著,像在思考,突然說:「我想見見她們。」
陸凌空動作停住:「不是剛見過嗎?」
「嗯。」江流水聲音放輕,自言自語般:「後悔了,想再見見。」
江流水這麼說了,即使摸不著頭腦,陸凌空還是答應了。
次日,兩個人到關押的地方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那裡傳來喧鬧,再走近幾步,才聽懂來去脈。
二當家正在和守門的女匪爭吵。昭昧和李素節原本是二當家帶回來關在這裡的,可繼續關押卻是大當家陸凌空的吩咐,所以,當二當家提出要進去看看時,守門的女匪拒絕了他。
二當家當即發怒,將女匪指鼻子罵了一通。江流水來到時,正聽他說:「別仗著姓江的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都騎在身下,欠X的玩意兒!」
罵夠了,他把房門踹得咣當一聲,拂袖而去。
陸凌空低聲:「二叔這脾氣……」
江流水沒說話。
陸凌空嘆息一聲,道:「你做這些有什麼用呢。當初你說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何苦呢,兄弟們都不喜歡她們。讓她們白白挨罵,不如放她們下山。」
江流水沒吭聲。
陸凌空討了個沒趣,又問:「過去嗎?」
江流水說:「再等等。」
等了一會兒,江流水點頭。陸凌空推她過去,到房門口時,護衛兩旁的女匪和她們打招呼,臉上看不出方才經歷了什麼。
江流水的臉上也看不出剛才見到了什麼。
房門打開。
一道視線刺目而來。
江流水是為昭昧來的,可她被這目光扎到,轉頭看向李素節。
李素節臉含怒氣,但引而不發。
二當家聲音那麼大,隔著一道房門,她們聽得清清楚楚。
昭昧比李素節鎮靜,橫豎沒有罵到她身上,她就當沒聽見,盯著江流水。
李素節的怒火併沒有引起江流水更久的關注。她又看向昭昧,笑了一下。
這笑容沒什麼笑意,只像個信號。
殺意凜然的信號!
清脆鏗鏘響起,屋中刀芒划過,似閃電劈開烏雲,照見江流水眼中那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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