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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對待大夫的態度都不同,秦國是將所有的醫者視為高人,敬之重之,恨不得把他們捧到天上去。魏國裡頭的大夫,治不好人死,治好了人沒準也得死。如此態度,還想著魏國的大夫都能跟秦國一樣,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秦國願意出手幫助魏國,無論秦國存的怎麼樣的心思,但凡魏國要是不想讓瘟疫繼續蔓延下去,到最後連魏國之內的達官貴族都無法避免,那還真只能讓秦國使臣安安穩穩的來到魏國。
因此李斯這一次出使魏國,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刁難,相反一個個十分的客氣恭敬,哪怕是在魏國的宮殿之內看到了魏王,魏王也是努力的堆著個笑臉迎著李斯。
李斯當然知道自己為何會得到這般的禮遇,無非是魏國有求於秦國,縱然是秦國先提出要到魏國來,但如果魏國想從秦國手中得到他們想要的救治瘟疫的辦法,只能對秦國禮遇有加。
客氣來客氣去之後,差不多也該提正事了。
「秦國之內的醫家說想要對魏國的瘟疫更根治,還是得他們親自來一趟,畢竟先前魏國的瘟疫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變化,是不是更厲害了,沒有號脈之前誰也說不清楚,所以方子倒不是不能給到魏國,只是也得有言在先,這樣沒有對症下藥的方子,未必能夠見得有奇效。」李斯都用不著魏國的人張這個口,先一步把利益關係說清楚。秦國可以隨便給他們一紙藥方,讓他們去研究,但是最後能不能治好魏國傳播極廣的瘟疫,他可不保證。
魏國這些日子跟李斯陪著笑臉,無非希望李斯可以給他們帶來根治瘟疫的辦法,結果李斯突然話音一轉,本來說極有可能的事情,現在反而說得沒有成算,這確定不是耍著他們玩嗎?
「為了以防萬一,如果魏國不介意,不妨讓我秦國的大夫前往疫病之處給人號脈,再給你們開方子。諸位覺得如何?」眼看魏國都要翻臉了,關鍵時候李斯又冒出了另一句話。
魏國的人面對李斯一回一回的轉變,小心肝其實在止不住的亂顫,可是一想人家李斯也沒有說錯啊。其中的因果關係不說清楚,魏國的人豈不是覺得秦國做事沒有半點章程,到最後是不是信得過秦國,誰敢保證?
「你我也要有言在先,我秦國的大夫既是我秦國的人,倘若在你們魏國境內出了半點差池,莫要怪我秦國刀下無情了。」李斯還得給自家人撐腰,萬萬不允許魏國人用任何理由傷害他秦國的人。
要知道秦國的這些大夫個個都是寶貝,這可是秦國費盡千辛萬苦才培養出來的。
出門的時候嬴政叮囑過李斯,絕對絕對不能讓魏國的人傷害了他秦國的人。
站在李斯的立場,聽到自家的王說出護短的話,沒有人會不高興。
出使他國最怕的是自家的國家不能成為自己最堅強的後盾,甚至會成為紮上自己的利刃。嬴政向李斯表露得很清楚,他只管放手去干。出了任何事都有嬴政和秦國在身後為他撐腰。
李斯自然不必畏畏縮縮,到了地方,要給魏國甜頭,還是讓魏國得按照他們的方式方法做事,李斯可以見機行事。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秦國既然是為幫我魏國而來,我魏國自然得以誠相待。只是不知貴國的大夫,何時能隨我們一道去為我魏國人診治?」只要秦國願意幫忙,他們都不願意繼續揪著從前的事情不放,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想辦法解決魏國存在的瘟疫。
「隨時都可以。不過我秦國的大夫不是專門為了救你魏國的某個人過來的,所以不要企圖把我秦國的大夫帶往你們哪一處的府上。如果你們只是想救哪一個人或者是哪一群人,我秦國不願奉陪。」在這一點上,其實李斯也不太明白嬴政用意何在。
本來嬴政派李斯來這一趟是打著救人的旗號,沖信陵君魏無忌來的。依常理應該和各方勢力交好,才會有助於秦國達到目的。為何嬴政卻特意叮囑,絕不讓他們秦國的大夫成為魏國之內高官貴族的專用?
秦國有所圖
不明白歸不明白, 李斯還是堅定的執行嬴政的吩咐。
前來迎接李斯的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秦國既然還有這樣的規定。
「我大秦是不忍生靈塗炭,不忍魏國的無數百姓亡於此疫, 因此才會派人前來。倘若諸位心中只有一己之私,那你們自己找人救你們。我秦國沒有打算聽憑你魏國的安排。」李斯還是很會說話的,脫口而出也是讓魏國挑不出半點毛病。哪怕是傳到其他五國之內, 五國中誰要是聽到李斯這番話,或許心中是不認可的, 卻也絕不會有誰能拿了李斯的話頭道秦國的不是,李斯的不是。
「當然,當然。都是為了救人。那該一起救。」哪怕在這些達官貴人的心中,尋常百姓的性命/根本算不上命,也斷然沒有昭告天下的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李斯領著秦國的大夫們出入魏國各地瘟疫爆發的地方。也真正意識到魏國的情況的確非常的不好, 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干涉, 瘟疫未必不會繼續蔓延下去, 到那個時候魏國還會不會存在,誰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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