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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對。」華陽夫人滿意趙姬終於哭出來了,趕緊揮揮手把人打發了去。
趙姬說不出心中的複雜。看看這靈堂內跪滿了人,真正為嬴稷的逝去傷心的人又有幾個呢?
也不知道當初她死的時候,嬴稷看著靈堂會不會跟她有同樣的想法?
真心假意哪裡是哭一哭就能證明的,可偏偏世人卻只看靈堂之上的人哭與不哭。
等子楚安排好事情過來,請著華陽夫人趕緊回去看看太子。太子太過傷心了,一回又一回的暈過去,朝臣們勸了一回又一回,太子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如今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華陽夫人身上。
華陽夫人一聽哪裡還坐得住,趕緊起身去尋太子。
太子的兒子不少,但眾人都知道,隨著華陽夫人收子楚為養子,從此子楚將成為太子諸子之首。
成蟜年幼,羋夫人在府中照看成蟜,並未入宮,華陽夫人居於首位,在華陽夫人之下即是趙姬。
眼下華陽夫人一走,子楚叮囑趙姬道:「喪事你多幫著母親些。我下令宮中的人有事來問你。接下來母親須得好好照看父親。」
太子的身體誰看了不懸著一顆心,哪裡敢讓太子來到靈前。
「方才父親想來靈前,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勸下的。讓母親回去,正好能讓母親看著父親。」別的人或許勸得了太子一回,卻不可能回回都勸得住。華陽夫人就不同了,華陽夫人能治得住太子,也就不用操心太子哭靈把自己哭出個好歹。
「我能不能往前看一看大王?」趙姬之前一直想往前走一走,看一看,最終還是按耐住了,此時看著眼前的子楚,趙姬再也控制不住的問出來。
子楚萬萬沒有想到趙姬會有此一問,反問:「卻是為何?」
「如果我告訴公子,他像政兒一樣呢?」此刻的趙姬不想再騙子楚,但她這個答案出來,誰又能相信。
「我領你往前看一看。」子楚不相信,但還是願意滿足趙姬的要求。
解決
當趙姬看到躺在棺中緊閉雙眸的嬴稷時, 方才像是乾涸的眼睛,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了。
「夫人,這是怎麼了?」 子楚看到趙姬眼中含淚, 有些恍惚。
趙姬望著嬴稷,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意氣風發的人再也不能揮斥方遒, 更不可能再像從前一般目空一切。聽到子楚的話,反問:「公子不傷心嗎?」
子楚一愣, 隨後趕緊答道:「傷心,當然傷心。」
「一代雄主終也難逃一死。」趙姬擦著眼淚感慨著,「誰都逃不過命。」
這回子楚再無疑慮,生死之事誰也逃不過,誰也跑不掉。
趙姬只是看到嬴稷有所感慨而已。
「大王一去,六國如何?」隨後趙姬一問, 子楚順口答道:「他們已經派遣使臣入我秦國弔唁。」
答完之後的子楚才反應過來不對呀, 他為何要同趙姬說這些事?
「善者不來, 來者不善。貓哭耗子。」趙姬如是評價。
子楚才反應過來,自家的夫人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最後是嬴政姍姍來遲,拖著被打的身體,傷心而錯愕的跪在嬴稷的靈堂前。縱然在被嬴稷打發回太子府上前,他知道了嬴稷將死,真正聽到嬴稷薨逝的消息, 嬴政還是半響才緩過來, 而且太子和子楚都叮囑他暫時待在太子府上,不要在第一時間趕往嬴稷的靈堂。其中的緣由他們都清楚。
嬴政一直按耐住, 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回秦宮,他知道不能白費嬴稷一番良苦用心。
等到現在, 終於可以來到嬴稷的靈堂前,嬴政恭恭敬敬的給嬴稷三跪九叩,施以大禮。
眼裡都是淚水的嬴政和趙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悲痛。
可是至於此,誰也無法改變命運。嬴稷留給他們的雄心壯志,宏圖偉業,他們最應該牢記。
哪怕魏國如今戰事不休,在聽說嬴稷薨逝之後,都迅速的派人前來秦國弔喪。
可以說對於六國而言,嬴稷的薨逝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想想嬴稷的存在,打殘了他們六國。原本還有能力和秦國抗衡的國家都在嬴稷的手裡吃盡了苦頭,再也沒有辦法憑一己之力對抗秦國。
趙王那是樂得直接拍掌叫好,消息傳到嬴政的耳朵里,嬴政在嬴稷的靈堂之上同人吩咐道:「既然趙王想陪大王一塊走,該如他所願。」
在嬴稷身後的是秦國的暗探,奉嬴稷的令,聽從嬴政的安排,此時得令有些一愣。
「準備了那麼久,你們是想告訴我,你們依然沒有辦法改變趙國的局勢?如果是,那麼你們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並非非你們不可。」嬴政的聲音冷清而沉穩。這一刻的他想著嬴稷最希望的莫過於他可以有所表現。對待趙國,嬴稷把所有的秦國暗探交到他的手裡,讓他可以肆意妄為的去攪亂整個趙國。之前的嬴政認為做事應該有完全的準備,故而沒有在嬴稷在的時候做成這件事讓嬴稷看見。
但既然趙王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陪著嬴稷下地獄。嬴政覺得自己應該隨了他的願,也算是給逝去的嬴稷送上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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