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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姬比誰都更清楚他心中的想法,也比誰都更知道他有多麼不喜歡和呂不韋接觸,為何到最後依然還是要逼得他不得不和呂不韋低頭。
在低頭的那一刻,嬴政生出對趙姬前所未有的怨念。
但是在此時嬴政又懂得了趙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他。
一個呂不韋是嬴政過不去的坎,偏偏他越是過不去,趙姬越是要讓他過去。
低頭放低姿態,那算是個事兒嗎?想想從今往後,他為此而得到的利益,難道嬴政覺得不應該?不值得?
「多謝母親。」低頭的那一刻確實讓人十分難堪,但是低下了頭之後又覺得這一切不過如此,面對呂不韋時是這樣,在對趙姬討要能夠生財有道的法子時也是一樣。
「不用謝我,只要別怨我就是。我以前養孩子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用心過。當時也並不覺得我對兒子有哪裡不好。但到最後,我們母子的關係算不上很好,那時候我們不再交心。對你,我算是學習過之後重新教的你,但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方式對你對我而言好還是不好。能教的我都會教你,至於你能不能融會貫通,又或者在最後會不會對我生出怨恨。我都活了這麼長時間了,活一天算一天。」此時的趙姬分外的豁達。聽在嬴政的耳朵里,嬴政再一次覺得羞愧。
無望
嬴政幾乎已經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他真正的母親,甚至他的母親都將他拋棄了,唯有這個女人並沒有。
趙姬從來沒有欠他的, 趙姬對他的教導,一點一點的費心引導他,這一切本來並不是趙姬需要做的。
哪怕趙姬有很多法子能夠掙錢, 誰規定的說趙姬有就應該理所當然的給到他?
同樣的道理在呂不韋那兒也是。
他既然是有求於呂不韋,為何就不能對呂不韋低頭了?
因為他是嬴政, 因為他是秦國的王子王孫,難道別人應該理所當然的急他所急?
就算是如此,那也是因為對方對他有所圖。而現在是他先對呂不韋有所圖。
既然如此,嬴政對呂不韋放下姿態,誠心討教,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服不憤的嬴政該反省自身。
他認為自己有資格對呂不韋或者趙姬不滿?
嬴政想跟趙姬道歉, 可趙姬卻揚起了手, 「你自己有數即可, 不用跟我說太多。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寫方子,你得自己找人研究。」
人不能對他太好,也不能事事都為他謀劃的太周全,否則對方會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升米恩斗米仇,縱然是母子之間也要講究個分寸, 不要一味的急對方, 所急把對方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全都一股腦的給到對方。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多謝母親。」嬴政由衷的感謝。
趙姬倒也無所謂。重生回來這一趟, 趙姬堅定的想要助秦國滅六國而一統天下。那是她從前的願望,也是她如今的願望。
碰上秦始皇趙姬始料未及, 但又覺得不算意外。
所謂史書上的秦始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趙姬不想去追根究底,但在她眼前的這一個人,趙姬希望能夠助之成為一個更好的開國皇帝。
理想很豐滿,現實是不是骨感,拭目以待。總而言之,趙姬會盡所能的幫助嬴政,引導著他一步一步的強大自身。
至於在最後嬴政到底能成長到怎樣的地步,趙姬盡力足矣。
拿到方子的嬴政,第一時間考慮的是,這些法子到底應該找誰試驗或者幫助他改近?
趙姬有一句話提醒的他很對,凡事不可捨近求遠,行宮周圍也有不少懂得桑種和織布的人家。
既然嬴政是想要改變這周圍許多女子的命運,應該從細微處入手,比如能夠改善他們生活的法子也得用起來。
織布製衣,哪怕他們只會最簡單的,那也不代表他們學不會複雜的。
嬴政立刻尋上人,但也跟對方約定,這些製作的法子絕對不能流露出去,所以他乾脆的把人請上行宮,且在行宮內製作。
趙姬聽說之後半響沒有吱聲,她很想告訴嬴政一聲,其實行宮裡也有擅長織布製衣的人。
可一想她放手讓嬴政自己去做事,自該隨便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不過趙姬還是讓行宮中擅長的人前去助之一臂之力。怎麼說絲綢方面的製作並不是尋常的農婦懂得的。真要是讓他們一步一步的摸索,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才有可能改進好製作的方子。
看看嬴政那著急的樣子,拖了這許多時間,嘴都長泡了。
總的來說趙姬多少心疼心疼嬴政的。但凡不是鍛鍊心性的大事兒,趙姬能給嬴政開後門也願意給他開開後門。
有了趙姬幫忙,絲綢和布料的改進辦法,嬴政手底下的人也終於拿出來了。
剩下的事,做生意的呂不韋看到了好東西,哪裡還用得著別人幫忙。
等嬴政的生意開展起來,嬴稷又把人叫過去了。
「對付趙國,你是打算放著了?」嬴稷本以為嬴政要對付趙國,要憋大招。結果突然悄無聲息,嬴稷人都給到嬴政了,嬴政突然收手不干,無論是哪個原因,嬴稷也不太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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