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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那麼大,嬴政希望能夠出去多看看,多聽聽,這也是孩子的天性。
面對欺辱他,打罵他的人,嬴政一次又一次反擊,哪怕被他們打到頭破血流,他也從來不肯認輸。
嬴政並不認為自己作為秦國的質子的兒子,趙國的人就有理由欺負他,打罵他。
質子存在的意義是保證兩國之間還有籌碼。秦國和趙國之間的關係,本來是不相上下的。長平之戰之後,趙國一敗塗地,在那之後趙國沒有辦法扭轉乾坤,便將對秦國的所有恨意都傾瀉在他們作為質子的人身上。在嬴政看來就是他們無能的表現。
所以趙國的那些人哪怕每次以多欺少的打贏嬴政,收到的依然是嬴政對他們充滿鄙夷的眼神。
嬴政從前看不上他們,如今又覺得趙國都是這樣的人挺好。敵人若是強大,將來不好對付,倒是這樣無能之輩掌握著趙國,趙國只會衰敗的更快,將來秦國也才能夠長驅直入。
一不小心又扯遠了。嬴政沒有忘記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抬起頭和嬴稷對視。
「你父親也不喜歡你?」嬴稷何許人也,一聽嬴政的話,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
「從前在趙國的時候不能說是不喜歡,只是不認同我的很多做法。趙國的那些王子王孫,因為對秦國的不滿又無法找秦國報仇,所以只能結伴前來欺負我。他們想要聽到我的求饒,他們覺得只要把我打倒在地,靠拳頭會讓我對他們屈服。可是我沒有一次向他們屈服過,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反擊唾棄他們。他們越是沒辦法達到目的,就越想要用拳頭讓我屈服。偏偏我不讓他們如願。所以每一回只要我出門,他們就會打我罵我。每次父親母親看到我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回去,都會一次一次的訓斥我,讓我乖乖的待在家裡。」嬴政非常平靜地說起在趙國的點點滴滴。
嬴稷聽的點點頭,身為他國的質子,也曾作為質子離開過秦國的嬴稷,當然知道在他國為質的日子有多難過。
可是作為秦國的王子,既然不能在沙場上建功立業,也不能在朝堂之上為國家運籌帷幄,作為質子前往他國,何嘗不是為國家做貢獻的一種方式。
「我在趙國的時候一門心思只想,怎麼把他們全部打倒。他們越是想用拳頭把我打服,我越是不服氣,每回看到他們雖然把我打倒在地,又被我氣得咬牙切齒,當時我覺得很高興。」嬴政說起自己的經歷,那仰起頭沒有一丁點要跟那些人屈服的態度,讓嬴稷讚許不已。
「勢不如人打不過莫可奈何。想要讓你屈服,向他們求饒,憑他們只會以多欺少,還沒這個資格。」嬴稷倒是能夠體會嬴政的心情。
嬴政終於找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連聲附和道:「正是。他們小小年紀已然花天酒地。我總聽到他們說哪個哪個女子貌美,哪裡哪裡的酒好喝,縱然聽聞秦國大敗趙國,他們除了憤慨之外,沒有一個有半點血性的敢殺我。」
說到這裡,嬴政更是對趙國那幾個王子王孫嗤之以鼻。
「那你想不想殺了他們報仇?」嬴稷跟嬴政聊起來越聊越是開心。
問出這個問題的嬴稷未必沒有幫嬴政泄憤之心,不料嬴政搖搖頭。
「這樣無能的人該讓他們活著,他們在趙國深得寵愛,證明趙國已然爛到骨子裡,幫趙國剔除這些蛀蟲,得利的是趙國。我倒是覺得現在可以給他們送些禮。」嬴政沒有殺人之心,只想留著這些無能之人繼續禍害趙國。用他們拖著趙國,趙國會越來越衰敗,秦國可得利。
民心可謀否
嬴稷笑了, 愉悅的笑出聲來,「好,好。」
連聲的讚許著好, 是他對嬴政的肯定。
「想給他們備禮,只管備,寡人一定會讓人把這些禮物送到他們的手裡。」嬴稷看著嬴政的眼神, 怎麼看怎麼透著滿意,嬴政成長的很快, 如今都懂得以秦國為重,個人的私利、私慾都可以放到一旁。
「想不想試試推一個趙王上去?」不僅如此,嬴稷既然向嬴政拋出了一個誘餌,正好試試嬴政對趙國到底有多了解。
嬴政震驚無比的望向嬴稷,在那一瞬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嬴稷是不是在說笑。嬴稷自己知道到底在說啥嗎?
「怎麼,不想試試?」嬴政的反應讓嬴稷看笑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
這回嬴政終於意識到, 嬴稷並沒有在說笑, 而是很認真的在跟他商量這件事。
「你應該知道,趙國雖然在長平一戰大敗,但是如果上去一位能幹的趙王,趙國未必不能像我們當年的秦國一樣再次強大。既然你懂得敵人領頭的人無能,對於我們秦國而言有利,那你一定也知道趙國的那些王子王孫里哪一個最沒有用。」嬴稷繼續的分析自己的心裡, 同時也讓嬴政考慮清楚。
嬴政此時板起臉, 認真的思考。
趙國的人他確實都算認識,可要說哪一個最不適合成為新任的趙王, 那須得深入分析分析。
越是昏庸無能,尤其能讓趙國民不聊生的人上位, 對於秦國而言最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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