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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虞蹭了蹭鼻尖,「弟弟應該在餐廳和葉晟吃飯。」

  白黎喻:「……他還真好意思來啊。」

  當年一束白菊送給他的操作,差點沒讓他提前豎一塊牌位在祠堂里!

  「爸爸……」白虞語氣裡帶著點哀求,「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白黎喻嘆了口氣,「否則他去年想轉學時,你大爸就能把他摁在Y國,連門都別想出。」

  葉晟人品還行,白虞又真的喜歡,白黎喻和時烽也不想去做棒打鴛鴦的事,只要孩子不違法犯罪,他們永遠秉承著開心就好的教育理念。

  可是自家大兒子溫文爾雅,葉晟那個咋咋呼呼的性格,怎麼看都不太配得上。

  白虞輕輕笑了下:「跟他在一起,我一個人的時候也覺得熱鬧很多。」

  「他也就這點作用了。」白黎喻撇了撇嘴,「你快去吃飯吧,今晚早點洗漱休息,明天還得早起。」

  他們今天提前回來,族人小輩都已經過來見禮了,不過明天小輩們還得過來迎他們出門,所以一樣得起很早。

  白虞點了點頭,「知道了,您和大爸也早點休息。」

  流程他都清楚,明天一大早,族人過來迎長輩出門,然後大家帶著祭品去後山祭祀,這叫拜山。

  接著中午回來還要開宗祠祭祀,基本上要等到供品撤下,這場祭祀才算完成。

  和兒子在抄手遊廊分開,白黎喻走到了後堂,時烽正拿著一張單子,在核對明天主支的供品。

  白黎喻走過去瞄了一眼:「都沒問題吧?」

  時烽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檢查過了,兒子他們到了?」

  「到了。」白黎喻嘆了口氣,「在餐廳吃飯呢。」

  時烽從單子上移開視線,看向一臉鬱悶的愛人:「怎麼了?」

  白黎喻搖了搖頭:「葉晟那小子也來了,我還以為他之前說笑的。」

  時烽樂了:「那傢伙粘小虞得緊,比狗舔肉骨頭還興奮,屬於打蛇隨棍上的主,你點頭了,他肯定來。」

  白黎喻抹了一把臉:「不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兒子開心就行。」

  「嗯。」時烽摸了摸他的頭髮,「你先回去,我點完這些紙藝供品。」

  清明供品里紙藝是不能少的,這些包含了黃紙,紙衣紙鞋,還有金山銀山,車馬牛羊等等。

  而作為主支,需要準備的可不少,每一個墳塋都得準備一套,按墳塋主人的輩分,來準備符合墓主人身份的供品。

  輩分越高的,準備的金山銀山就越多,這是很正常的。

  白黎喻不想一個人回房,畢竟祭祀的是自家祖先,剛才沒空所以讓時烽幫忙,現在有空了還不親自清點,那可說不過去。

  所以他也跟著清點起來,等全部核對完畢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他伸了個懶腰:「回去洗漱休息吧,明天四點就得起床了。」

  需要祭拜的墳塋太多,凌晨就要去拜山了,這樣他們才能中午趕回來。

  而另一邊,白虞吃完飯後也回房洗漱,準備休息了。

  原本傭人給葉晟單獨安排了客房,結果這傢伙偷偷摸進了白虞房間,說什麼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會害怕,死乞白賴非要跟著媳婦睡。

  即使他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但在學校里,葉晟確實三不五時串寢室,白虞跟他擠一張床也習慣了,便點頭同意了。

  以葉晟這個膽子,在知道清明節重要性的情況下,肯定不敢在父親眼皮子底下亂來。

  被葉晟摟著睡著之前,白虞還在想,明明看著挺慫的一個人,當年居然敢在爸爸面前搶弟弟,多少也是值得銘記的一刻了。

  一覺睡到凌晨四點,白虞迷迷糊糊醒來,懶懶打了個哈欠。

  他移開身上的手臂,隨手塞了一個枕頭給葉晟抱著。

  這是一個長條形的引枕,是他坐在床上看書的時候,放在背後靠著的。

  葉晟抱著引枕皺了皺眉,仿佛察覺懷中的人變小了,又縮緊了手臂,把引枕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才鬆開眉頭。

  白虞沒有打開房間的燈,這種燈的光線太刺眼,會把熟睡的人吵醒。

  他只點了一盞放在桌上的氣死風燈,柔和的火光被厚實的紙擋住了大半,又被作為隔斷的屏風擋去一部分,一點也沒有驚擾在床上睡覺的人。

  白虞輕手輕腳洗漱完後,打開衣櫃,按規矩挑了一件黑色啞光的對襟短褂,下穿同色的長褲,一雙緞面黑色的軟底單鞋,行動間隱隱露出白色的軟襪。

  換好衣服的青年看了眼房間掛鍾,也才過去十五分鐘,他打開門讓傭人送了一壺清神茶,便坐在桌邊慢悠悠喝著。

  小臂高的氣死風燈就放在桌上,把他的一舉一動映到屏風上,也映到了葉晟的瞳孔里。

  老宅大門已經打開,族中覺少的老人們都已經拿著一封鞭炮,慢悠悠走了過來。

  昨天主支的人已經回來,族人也全部都上門拜見過了,今天倒不需要重新見禮一次,但是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中庭天井裡,掛在抄手遊廊上的燈籠被重新點亮,只要老宅里有人,這些燈籠基本不會熄滅。

  由於今天是清明,原本喜慶的大紅燈籠被換成了素色描花的燈籠,黃色的火光透過或粉或綠的紙,灑出了清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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