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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的話不止是不能當耳旁風,還覺得聒噪的地步。

  這家店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掌柜的就是這家酒樓的東家,先還因為這些時日以來城中熱鬧了不少、店裡生意也好了三成不止而覺得高興。

  但沒兩天見多識廣的他就安安發起愁來——這些新多出來的客人全是江湖人,一個個都帶著各式各樣的兵器。他實在很怕這些人在酒樓里動起手來,那遭殃的可就是酒樓了。

  一旦被砸了,他們酒樓重新請了人來清理規整繼續經營都需要時間,更別說這些人一看就不是能講道理的人,打砸了酒樓不肯賠錢,他們這些普通人也拿這些江湖人士沒有任何辦法。

  為此掌柜的還特意跟幾個店小二多叮囑了幾句,就是要不錯眼地看著客人們儘量賠小心說好話叫他們不要打起來。連店裡的茶水也全都不著痕跡地換成了各種清涼降火的。

  前幾日一直安安靜靜地沒有人動手,最多也不過是些小小的口角,動手也只在互相推搡的範圍內。幾個店小二都是做了十多年跑堂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最是眼捷手快不過,一聽到有人起爭執就過去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賠笑說些好聽話哄人高興的。

  總算沒有人打起來。

  但今日這幾個卻是先前在外頭就互相結下了冤讎的,雙方看到彼此在一個地方吃飯,就已經在計劃著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了。

  一吃完直接動手。

  沒有給任何人勸架的機會。

  掌柜的一邊心裡想著終於還是來了,一邊站在櫃檯後頭提心弔膽地看著,心中期盼這兩伙人不過是砸兩張桌子消消氣就行了。同時還不忘一心二用地祈禱著在場的其他正義之士有看不過眼的出來阻攔阻攔。

  畢竟他們在這大堂里打起來,肯定也影響其他人吃飯不是。

  但這位年齡足有五十三歲的老掌柜也不過想想罷了——以他的年齡,實在見過太多懂得趨利避害、明哲保身的人和事了。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一道輕柔中還帶著一點兒甜味的女孩兒聲音響起。

  「掌柜的。」

  掌柜的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張圓眼睛、圓鼻頭的姑娘,他勉強應聲說道:「姑娘,是要結帳麼?你方才坐在哪一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翻手邊的帳本,另一隻手已經習慣性地去抓算盤了。

  只聽那姑娘又說道:「不是,我是想問問掌柜的,你是想讓這兩伙人繼續打下去,等他們打完了給酒樓的損失賠償,還是想阻止他們繼續打下去毀壞酒樓?」

  這也是楚藍經歷了幾次這樣的事情之後的經驗之談了。

  第一次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就是要阻止動手的江湖人士損壞酒樓客棧,後來發現有一些東家掌柜的可能覺得開店也不掙多少錢,那自然是想等著他們打完了給賠償的。

  當然,前提是這些打起來不管不顧什麼都打什麼都砸的人會老老實實給賠償。

  掌柜的顯然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利——這些人現在能停手他都要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指望他們賠什麼錢?

  他連忙看了那姑娘幾眼,發現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立即覺得自己這是遇到真人不露相的高手了,急忙說道:「叫他們停手!我這店還要繼續經營下去的,再給他們砸下去,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開張啦!」

  楚藍點頭道:「好。」

  掌柜的連忙揉了揉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動作——他方才可看明白了,那打起來的兩伙人一共做了四桌。

  一桌做五六個人,兩伙人足有二十來個,個個看著都是一臉橫肉,全都不好惹。

  掌柜的也想看看這姑娘如何能夠叫這兩伙人停手。

  只見那姑娘應了一個「好」字之後,一眨眼她的人就從櫃檯旁消失不見,出現在了正在抓到什麼砸什麼、砰砰揮拳頭打得正激烈的二十多人中間。

  這時其他吃飯的人早已經嚇跑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們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有心思去攔著那些客人付了帳再走,只顧著心疼店裡被砸壞的東西、擔心整個酒樓被拆了。

  因為他們打得太利害,動手的人也越來越多,幾個店小二怕被打到,也已經躲在角角落落里了。

  此時與掌柜的一起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姑娘閃身進了人群中,穿花蝴蝶一般走了一圈兒,她走過的地方那人就定在原地不動了。

  這時什麼功夫?!

  掌柜的和三個店小二一共四個人八隻眼睛,看著她將一個又一個人定在原地,連一個正要跳起來、腳尖已經離地,還有個一條腿踢在了半空中的人全都給定住了。

  其中一個聽的比較多的店小二口中喃喃說道:「難道這就是那些江湖人說的點穴……」

  楚藍將人全部點了穴道,但並沒有點他們的啞穴。

  不過這夥人倒是也都很識時務,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對能夠輕而易舉點了他們穴道的人還是非常客氣。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我們與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姑娘要對我等出手?」

  「姑娘……」

  那掌柜的見人全被點中了穴道,連忙小跑著出來走到了楚藍面前團團道謝:「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大恩!」

  楚藍搖了搖頭:「這些人無緣無故砸壞掌柜您的酒樓,不是我也會有其他習武之人站出來行俠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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