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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藍看了王憐花一眼:「我只說要取你項上人頭,可沒打算殺你兒子。」

  王夫人眉梢一揚,笑道:「那我是不是還該多謝你手下留情了?」

  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尾音一揚,其中分明藏著狠意。

  楚藍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勸你想清楚了,你動了他們其中一個,我立刻叫你在你兒子面前身首異處。」

  說著她右手抬起,空著手卻做了一個起劍式。

  王夫人想必早已經聽說過柴玉關死在楚藍的越女劍法之下,換句話說,她的劍法可稱得上是天下無敵。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提出要求:「我放了他們,你放了我。」

  楚藍毫不猶豫點頭道:「可以。但我只保證放過你這一回。」

  王夫人沉下臉來,看了她一會兒,語帶嘲諷地、淡淡地說道:「奴家靜候楚女俠大駕便是。」

  楚藍收了手,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白飛飛卻忽然出聲說道:「不行!她已經有了防備,這回放她走了,誰知道她會不會躲到天涯海角去,叫你再也找不著!」

  楚藍搖頭:「哪怕她縮進老鼠洞裡,也總需要吃穿,我們總能再把她找出來。哪怕花費三年、五年、十年。」

  白飛飛堅持道:「天下這麼大,你如何確定能找到一個有心躲藏的人?快點動手把她殺了!」

  「刷」地一聲。

  兩人身旁目光呆滯地站在原地的管顏忽然抽出了腰間佩劍,直奔白飛飛後心而去。

  這一招著實出其不意、叫人防不勝防。

  至少側對著管顏的白飛飛此時此刻是毫無防備的。

  王夫人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抱有十足的信心,以為必定會中、也必定會讓楚藍士氣大傷——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她自己身上有幾分本事也就罷了,竟敢帶著這麼多小孩子來,其中還有剛剛才開始學武的!

  實在太不把她看在眼裡!

  她這回就大發慈悲教她一個乖:目中無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卻見王夫人唇畔的微笑只綻開了三分之一便凝固住了,她的眼神也凝固住了。

  因為楚藍似乎早已經在防著管顏這齣其不意的一劍,她的劍鋒還沒有碰到白飛飛的衣衫,已經被楚藍彈指擊中。

  「哐啷」一聲長劍落在地上。

  楚藍眉眼不動,頭也沒有側一下,彈指擊落了管顏的長劍後,反手又是一彈指。

  王夫人「啊」地一聲,一直在她左手中的那個「銀香球」不受掌控地滾落在了地上。

  她神色微微一變,方才的那種運籌帷幄的神態頓時消失了大半。

  楚藍道:「別以為我拿你那催夢大法沒辦法。你既然催動就不要怪我反擊。」

  王夫人微微低垂下頭,沒有說話。

  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兩人戰況的王憐花見母親竟然真的落了下風,又是難以置信、又是深受打擊——在他心中,母親早已是武功天下第一。

  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少女竟然叫他娘吃了虧,似乎還只能示弱了!

  白飛飛冷笑著看了王憐花一眼說道:「這女人拿管顏他們做人質,可你早已制住了她兒子,大不了咱們兩方交換就是。換完了叫他們撤出去,你們再來打一場。」

  而以方才的形勢來看,再打一場的輸贏如何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楚藍搖頭說道:「我不拿不相干的人做人質,哪怕要挾的是王夫人也一樣。」

  王夫人和白飛飛同時一愣。

  白飛飛匪夷所思地看著她說道:「王憐花哪是不相干的人?他是王夫人和柴玉關的兒子!」

  楚藍道:「我知道。」

  她簡單地一點頭表示自己確實知道,而後又道:「那又如何?在我這裡只有一人做事一人當。柴玉關為惡,所以他死了,王夫人為惡,她眼下正要為此付出代價。王憐花什麼都沒做,我不會拿他當人質。」

  白飛飛似乎極為激動,一時之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哪怕是王夫人已經以管顏來要挾你?」

  楚藍道:「她是惡人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所以她正要為自己的所做作為付出代價。我又不是惡人,為什麼要把自己拉低到跟她同一水平線?」

  白飛飛如遭雷擊,怔怔地看著她。

  楚藍伸出手溫柔地摸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道:「飛飛,大丈夫行走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就是我的『不為』啊。」

  她說著轉頭看向王夫人:「我說話算數,你走不走?若是一會兒我解開了這幾個人中的催夢大法,方才的承諾可就不作數了。」

  王夫人在楚藍對自己開口說話時已經回過神來,聽她說完後她仰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日倒是又見到一位像是當年的九州島王沈天君一樣的正人君子!」

  她「正人君子」四個字還沒有說完,身影一閃,已經從院落中消失不見——竟然連她的親兒子王憐花也直接丟下不管了。

  白飛飛還是有些怔怔地看著楚藍,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王憐花動不了也說不了話,眼睜睜看著他娘舍他而去,一個激動之下,忽然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楚藍和白飛飛水也沒去管他。

  這院子裡的僕人見楚藍趕走了王夫人沒有發話,自然不敢隨意靠近。

  楚藍已經轉頭去看管顏和孫老三幾人的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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