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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女俠,你隨身攜劍,但為何從沒有見過你用劍法?」
楚藍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沒必要。我是跟你動手需要用劍?還是跟別的誰大打出手了?叫你找那張屠夫你也沒找到,不是麼?」
金不換也是真的能屈能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聞言輕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賠笑說道:「是我太沒用了些!楚女俠,咱們在洛陽城外的樹林裡初次見面時,你用的是少林獅子吼,還有華山的彈指神通,可你又說你師門是學劍的,那你這少林和華山的武功又是怎麼學來的?還有那絕妙的易容術……」
這個問題勝瀅和劉景文也很感興趣。
劉景文聞言連忙說道:「是啊,楚藍你師門傳授的武功這麼龐雜嗎?」
楚藍道:「那也沒有,其它的都是與人切磋時隨便學了幾手,其實在真正的獅子吼、彈指神通面前,不值一提。」
劉景文不會武功自然不知道深淺,而勝瀅初出茅廬沒有見過真正的少林獅子吼、更沒有見過彈指神通,連沈浪都沒有在他面前用過。
因此這兩個人聽了楚藍的話,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同樣也會彈指神通功夫的沈浪掃了他們幾人一眼,笑而不語。
只有金不換,他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那樣突如其來、聲線都能改變的獅子吼,不值一提?隔了那麼遠,他至今都不知道楚藍到底是用的什麼東西,石子兒還是隨便摘了一片樹葉還是隨身攜帶的銅板以彈指神通重傷他的功夫,也能說不值一提麼?
他在江湖上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不管是獅子吼還是舌底錐還是彈指神通,他全都親眼見過。
不管哪一個也似乎也沒有楚藍這樣厲害。
可她卻說不值一提。
一時之間金不換不知道她是看破了自己的擔心,故意這麼說看他笑話的,還是自謙的說法。
畢竟據他所知名門正派言語之間一向自謙。
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現在金不換都不擔心,他只擔心她的武功對上快活王到底有沒有勝算。
不管金不換心情如何複雜、心中對楚藍有怎樣的期盼,楚藍一行人在快活城內見到快活王柴玉關的時間都不會因為他的任何心思而有所變動。
楚藍幾人在阿風的引導下到了快活城外。
遠遠的,還有十來里的距離,楚藍已經能夠在較高的沙丘上看到城內的建築了。
這座建立在沙漠綠洲里的城池不能說氣派萬千,但也絕不土氣,不容人小覷。
至少金不換看見那座快活城,第一反應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心中正在飛速地盤算著這麼大的地方裡頭能容納多少人。如果柴玉關的人手太多,楚藍武功再高,人家到時候一擁而上,他們幾個人也絕不是對手。
出蘭州時、出玉門關時,金不換都苦口婆心地勸過楚藍——為了他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勸說時的確非常盡心盡力,什麼好話都說盡了。
只希望楚藍能夠留下不會武功的劉景文、三流武功的勝瀅、還有不入流的趙狗子。
他甚至厚著臉皮單獨勸過趙狗子,讓他不要去拖後腿,耽誤了楚藍的大事。他要殺他報仇還是要折磨他,都可以等他跟著楚藍一起從關外回來再繼續,沒必要非得跟著一起去找快活王,一旦楚藍不是對方的對手,趙狗子也得跟著一起死不是嗎?
金不換自己就不願意去,是因為楚藍身上的解藥,他才不得不去。
可趙狗子明明是可以自己做選擇的,為什麼非要跟去找麻煩?
如果因為趙狗子跟著一起去了,武功不好被快活王抓了,用來要挾楚藍束手就擒,他豈不是就成了這一趟行程的罪人、甚至有可能害死楚藍嗎?
趙狗子還真被金不換的最後一條給說動了——
他不怕死,甚至能跟楚藍、沈浪這樣的少年英雄死在一處,在他看來已經是不虛此生了。
可他怕自己拖累了楚藍,害死了他們,那他死了也沒臉去地底下見師父。
趙狗子有了這種擔憂,絕不會在楚藍面前說,金不換本來已經要成功了,可惜到底在趙狗子放棄之前功虧一簣——因為他的這些疑慮全都被勝瀅給打消了。
勝瀅雖然武功不怎麼樣,卻對楚藍有著誰也動搖不了的信心。
他堅信楚藍一定能夠殺了柴玉關為武林剷除這一大害。
面對趙狗子的顧慮當時他是這麼說的:「咱們若是被柴玉關抓了威脅楚姐姐,大不了直接抹脖子或者是自斷經脈就是了!絕不給楚姐姐添麻煩!」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實際上在勝瀅的心中無所不能的楚藍絕不可能輸給柴玉關。
「你想想,若是明明有機會,卻因為膽小怕事錯過了親眼目睹楚姐姐殺柴玉關的機會,你難道不會覺得可惜嗎?我反正接受不了。死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一生碌碌無為、懵懂無知的死!」
一下子就把無牽無掛的趙狗子給說動了。
他根本不怕死,如今金不換身中劇毒,死也是早晚的事,他連師父的仇都不用再擔心報不了。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像勝瀅說的那樣,被抓了大不了咬舌自盡,一頭撞死,總之絕不給楚女俠添麻煩就是了。
至於想不想親眼看見楚藍殺柴玉關?
只要是武林中人,誰會不想?連根本不會武功的劉景文都想看,他趙狗子怎麼說也是丐幫弟子,怎麼可能會願意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