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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他畢竟還是個少年人。
少年人多數都有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一往無前的勇氣。
勝瀅也不例外。
他知道若是叫楚姐姐給他也易容了,他就肯定要一起配合她這一次針對天玄劍的計劃,消息傳回家裡,老爹一定會再給他記一筆。
但——
「好!」
勝瀅語氣堅定地說道。
楚藍也沒有故意做弄他,直接根據需要三下五除二給勝瀅易容成了一個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的老頭兒。
完成之後勝瀅一照鏡子,整個人都呆住了。
劉景文在一旁一臉興奮地奮筆疾書,時不時還要抬起頭看一眼易容後的楚藍和勝瀅。
原本已經對楚藍和沈浪、甚至是勝家堡的勝瀅大公子全都有了防備、自以為自己遇到了他們絕不會上當受騙的人們,很快就聽說了另一個消息——
楚藍會一手神乎其技的易容術!
沒有人料到這一點。
因此這一回,她帶著勝家堡那位大公子又成功行騙,把天玄劍孫一劍的劍譜給騙到手、還當著孫一劍的面把劍譜用內力化為齏粉。
孫一劍差點瘋了。
即便後來知道楚藍以內力化為齏粉的劍譜是假的,真的劍譜在他們說明真相時完璧歸趙,孫一劍親手接過、親眼一一翻看檢查過了,也掩飾不了當他看見家傳的劍譜被毀時的怒氣衝天!
可惜他打不過楚藍,一氣之下柿子挑軟的捏直接去找了勝瀅的麻煩,還是被楚藍給擋下來了。
孫一劍技不如人,只能算了。
但他可絕不會把這件事為楚藍瞞著,楚藍一行人還沒有走出鎮子,孫一劍已經把楚藍會惟妙惟肖的易容術,令人防不勝防的事情宣揚出去了。
楚藍對此樂見其成,只擔心他傳得不夠快。
劉景文本就是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機緣巧合才在這個鎮子住下。
此時他既然應了沈浪的邀請,自然也加入了楚藍這幾個人的隊伍當中,一起直奔仁義莊。
可惜冷氏三兄弟的冷大冷二都不在莊內。
楚藍幾人到的很不巧,仁義莊的大莊主李長青舊疾復發不見客,只有「天機地靈,人中之傑」齊智和「氣吞鬥牛」連天雲這兩位莊主出面。
大概是因為李長青病得比較嚴重,這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無心交際。
沈浪交了他一直帶著的那副棺材叫對方打開驗看之後,他們就毫不猶豫地將八百兩花紅交給了沈浪。
然後就要送客。
楚藍要來仁義莊,本就不是為了結識仁義莊的三個莊主,而是為了看仁義莊外貼著的懸賞信息。
因此沈浪進去「交懸賞領花紅」時,她甚至沒有跟著一起進入仁義莊內,只是在外頭專注地看著那幾張懸賞。
仁義莊想必為了收集這些大奸大惡之徒的信息也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這懸賞上頭不光有對方的姓名外貌身材特徵等等,還有對方曾經在何處犯下過什麼大案。
看得一目了然。
劉景文原本準備跟沈浪一起進仁義莊,但發現楚藍沒有進去之後,他也立刻調轉腳步跟在了她的身邊。
見她的模樣,立即問道:「楚藍你也打算掙花紅?」
楚藍大大方方地點頭說道:「對,我也沒有什麼謀生的法子,這個正適合我。」她說著轉過頭看了劉景文和趙狗子一眼,又說道,「你們如果知道這些懸賞的消息,請務必告訴我!你們出了力,我領了花紅會分給你們的!」
勝瀅連忙搖頭說道:「我不要你分錢,聽到什麼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倒是趙狗子,猶豫了一下,指著那懸賞上頭一個臉上長著帶毛大痦子、滿臉橫肉的人說道:「我前不久聽師父說起過這個張屠夫的消息。」
這個張屠夫可不是殺豬宰羊的屠夫,他這外號的由來是殺人。此人武器是一把剔骨刀,據說他這把剔骨刀能夠像是庖丁解牛一樣,將人剝皮剔骨,殺人之法令人髮指。
懸賞令上張屠夫的懸賞也有足足八百兩。
楚藍忙問道:「人在何處?」
趙狗子道:「我師父說丐幫的弟子傳給他的消息,張屠夫一個月前曾經在蘭州城出現過。」
說罷他就和勝瀅對視了一眼,不出意外地從楚藍的臉上看到了滿意的笑容。
「咱們正是要往蘭州城方向去,若是能遇上此人,那可就是行大運了!」
趙狗子忍不住說道:「張屠夫的剔骨刀凶名在外已經有五年之久,楚女俠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楚藍應了一聲。
勝瀅也說道:「我在家時也聽我爹說起過,這個張屠夫不光殺人手段極為殘忍,而且他還吃人肉……」
他說著臉上露出有些不忍目睹的神情。
「我爹有個江湖朋友親眼見過張屠夫殺人,據說他那把剔骨刀用的出神入化,見過的人無不心驚膽戰,再大膽的人見過張屠夫殺人的手段,也會連續做好幾天噩夢。」
楚藍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沈浪也從仁義莊內出來了。
楚藍已經把這些懸賞上的人全都記下來了,見到沈浪,她問道:「你要不要看一看這個?」
沈浪道:「這上頭的人變動不大,不用再看。」
「那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