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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笑著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你們去仁義莊也是想接懸賞的麼?」

  他說著還不動聲色地看了楚藍一眼。

  問起這個問題,勝瀅又不緊張了,也跟著看了楚藍一眼,語帶驕傲地說道:「不是我,是楚姐姐。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只想跟著她一起多長長見識。」

  沈浪怔了一怔,失笑道:「勝少俠這份坦誠倒是少見!」

  勝瀅擺手道:「實話實說罷了,打腫臉充胖子有什麼意思,遲早被人拆穿了,那時候反倒是更丟人。我武功不好,實在當不起沈少俠一聲少俠,你叫我勝瀅就行。」

  沈浪從善如流道:「那勝兄也對我直呼其名如何?」

  勝瀅抱拳道:「沈兄。」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什麼,到吃午飯時,沈浪走開了,他問道:「楚姐姐,你不喜歡沈浪?」

  楚藍反問道:「你對他印象如何?」

  「沈兄他看著好像比我還小,已經能夠孤身闖蕩江湖、掙仁義莊的花紅了。我卻是才入江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連武功也只是平平而已……」

  勝瀅說著說著有了幾分沮喪。

  楚藍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處,我看你也不必羨慕旁人。」

  勝瀅精神大振,說道:「楚姐姐,我也有好處嗎?」

  楚藍道:「……當然,每個人都有,你當然也不例外。」

  勝瀅連追問她什麼好處都沒有想起來,高興得站起來說道:「我去問問店家有沒有什麼果子可吃,楚姐姐你不是想吃果子麼!」

  說罷一溜煙地跑了。

  楚藍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神情有些古怪。

  果然,勝瀅的快活也沒有持續太久,吃過飯要付帳時,他一眼掃到他們兩個的包袱——周家人給準備的行李,再想到沈浪,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們騙了周家的錢!

  既沒有還給人家,也沒有上門告訴他們被騙了,讓他們以後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浪還是那位周叔叔的老熟人,他若是知道了會怎麼對他們?

  楚姐姐或許能打得過沈浪,但他的武功卻很不怎麼樣,說不定到時候不僅不能幫上忙還要拖後腿,這……

  勝瀅神情糾結緊張得太明顯,楚藍想裝看不見都不行,沈浪當然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不過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看一看他的態度。

  因此楚藍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但奇怪的是,沈浪也當做沒看見,什麼都沒問,只是搶先付了三人的飯錢,微笑著說道:「下回你們再結帳吧!」

  楚藍一時也猜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騙了周家的錢才追上來要結伴同行的了——

  反正要說沈浪是恰巧碰見周天慶,聽他說起了她們兩個,特意趕上來結交的,楚藍肯定不信。

  但要說是為了幫周天慶追回他的錢。

  他為什麼一直沒有任何行動?這已經出了洛陽城,離洛陽越來越遠了。

  難道他有自信不管他們走出多遠,都能把他們帶回去?

  她相信勝瀅已經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

  只要沈浪是抱著懷疑或者是試探的心思來的,這會兒肯定知道他的猜測結果如何了。

  為什麼不動手?也沒有進一步的試探勝瀅?

  楚藍一時也想不出來。

  但很快她就暫時沒有心情想這個了。

  三人付了飯錢之後騎馬繼續前行——是的,騎馬。沈浪先前為了追上楚藍和勝瀅,丟下了自己的馬,還有馬上帶著的可以領花紅的「證據」,一具薄皮棺材。

  等到楚藍和勝瀅答應結伴同行後,他又折回去取了自己這匹不能丟的馬,三人一同上路的。

  勝瀅一開始見到棺材自然是吃驚不已,但總算不是個真的大傻瓜,聯想到沈浪說過是要去仁義莊領花紅的,總算猜出來了這棺材裡裝的是什麼。

  雖然他們三個人帶了一具屍體上路這件事讓他覺得有點古怪,但他既然是江湖人,當然也沒有什麼好彆扭的,只覺得古怪了沒多久就自己想通了,能夠坦然接受沈浪馬上那一具棺材了。

  到了此時,他甚至能直視著那具棺材,起了好奇心,主動問起沈浪:「沈兄你這殺的是誰啊?能不能跟兄弟說說,叫我也開開眼界。」

  沈浪果然說起他殺的這人來。

  仁義莊貼出懸賞的,那都是死不足惜的大惡人。

  殺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值得人拍手稱快的事情,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幾個人正在說話間,忽然就見路邊跳出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人來。

  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髒得看不起原本的顏色,行動間看到臉上的顏色也乾淨不到哪裡去,甚至更髒。

  這個人赤著雙腳,走在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碎石的路上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或許,他是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

  只見這髒得若他說不是乞丐、世上估計就沒有乞丐了的人拄著一根棍子,一邊往前跑,一邊不住地回頭看。

  哪怕楚藍三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也能看出來他的緊張。

  楚藍沒有出聲。

  勝瀅和沈浪已經同時問道:「敢問這位兄台出了什麼事?」

  沈浪甚至已經翻身下了馬往乞丐那邊走去。

  乞丐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身後的人身上,此時乍一聽有人說話,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就要摔倒,恰好被沈浪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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