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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藍出門之後只管往城裡最大的胭脂鋪子、首飾店、製衣坊去。
這些地方伺候的周到就不用提了。
不管到哪裡,買了什麼東西,掌柜的都會出來笑著表示已經有人會帳了,不肯收楚藍的錢。
楚藍並沒有刻意鋪張浪費,對方不肯收錢,並不是說執意要讓她賴帳,而是另外有大財主買單了。
她當然也不會堅持。
她一路上只打聽各行各業最大的店面、最有派頭的地方。
樣樣都要第一,那逛起來也很快。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熱鬧的地方。
楚藍還沒有去看那牌匾上的字,就見兩個人被一堆人圍著從大門內走出來。
「二位二位,你們這贏錢的手段可得教教咱們啊!」
「是啊,你看我都要窮得賣老婆孩子了,這位大爺你教我兩手,那就是行善積德的事啊!」
只聽了這兩句,楚藍已經猜到了被圍著的兩個人是誰。
果然人群攢動中,她看到了陸小鳳和玉天寶二人的面容。
只是這倒不能怪兩個人才進城就一頭扎進賭坊里,還引得這些賭徒全都圍著倆人求技術來了。
玉天寶去了京城想去天子腳下最大的賭坊,但直到離開,他也沒能真正過癮。
這好不容易到了東海王的地盤。
玉天寶如今也已經知道楚藍疑似是東海王的親生女兒了。
不僅如此,這位東海王還滿心滿眼都想著要補償他這位多年沒見過的女兒——他們進城後立刻就有人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最好的客棧上等的房間就是證據。
那玉天寶和陸小鳳到了這地界兒不僅不怕惹禍,還只怕惹不出大禍。
他們也不可能當街行兇,可不就是順理成章地要往賭坊里鑽了麼。
玉天寶不知道,但陸小鳳這樣的老手可是知道的。
一個外來人在賭坊里贏得多了,那就是在砸賭坊的場子。
勢單力薄的賭徒走出賭場肯定要吃教訓。
不管是賭坊的人、還是其他賭紅了眼的沒品的賭徒,都有可能教訓贏走了他們的錢的人。
陸小鳳和玉天寶就想看看會不會惹禍、想知道這位東海王是不是真的在東海這地界權勢驚人。
去了賭坊之後,玉天寶可算是玩了個痛快。
陸小鳳也使出了他老賭徒的手段來,從這桌贏到那桌。
贏得後來不管哪桌的賭徒見了他都直接不在這桌玩兒了,人家換地方去。
沒有人陪著玩,陸小鳳和玉天寶再想惹事,總不能強迫別人跟他們賭。
他們這就打算走了。
果然十分順利,賭坊的上上下下,不管是老闆還是莊家、還是看場子的打手們,都是滿臉笑容地彎著腰送兩個人離開。
那些常年混跡賭坊的人自然也就看出來這兩個人似乎有什麼大來頭了。
贏了這麼多錢,賭坊的人竟然還陪著笑讓他們離開!
自然就有人圍了上來想求著他們教一教在賭桌上贏錢的本事。
求教技術的心一半一半,多半的人還想搞清楚這兩個人究竟什麼來頭。
這些幾乎全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玉天寶被圍得煩了想動手,又被陸小鳳給攔下來。
楚藍看到二人的時候,他們好不容易才從人群里走出賭坊大門,正準備施展身法離開——
就見賭坊裡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人用本地方言吆喝了一句什麼。
楚藍聽見了,但沒有聽懂。
圍著陸小鳳和玉天寶的那些瞬間一鬨而散,扭頭全衝進賭坊里去了。
陸小鳳和玉天寶的身邊霎時間一個人都沒有了。
撒毒藥只怕都沒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
這些人一散開,陸小鳳和玉天寶自然也就看到了楚藍。
三人對視後,忍不住都笑了。
玉天寶倒沒有額外的想法,他純粹是高興:「今天我們在賭桌上大殺特殺!一錠銀子也沒輸過!陸小鳳果然很厲害!一點也沒吹牛。」
陸小鳳摸了摸像眉毛的那兩條鬍子,說道:「如此看來這位東海王的確很有幾分了不得。」
楚藍贊同地點頭。
不過他們也不用再在這裡推敲太久,第二日的清晨,楚藍一行人才在客棧里吃完早飯,還沒有準備出發。
就有大隊車馬直接迎到了客棧大門口。
這些人的衣著一看就是官家的人。
街邊做小生意的都機靈地遠遠避到一旁去了,生怕一不留神惹來殺身之禍。
客棧大門打開,門外的四名侍女手中捧著錦衣華服、珠寶首飾,後面跟著的侍衛旁邊則是轎子、馬車,當然還有神駿的高頭大馬。
領頭的那人面白無須,笑容可親,小碎步快速地直奔楚藍而去,朝著她彎腰行禮,口中叫道:「老奴德貴見過郡主!老奴是奉王爺之命前來接郡主回王府的,不知郡主是想乘轎、還是坐馬車、騎馬?」
上官雪兒站在楚藍身旁,見這自稱德貴、面相富態的男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眨了眨眼睛,就上前一步說道:「德貴你認錯人了吧,我才是郡主。」
曾經的受害者玉天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不過今日上官雪兒這句話倒不算是一句謊話。
因為她的確是皇帝親封的郡主。
但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東海王派來的人認的是東海王的女兒楚藍郡主,可不是上官雪兒這個天子親封的雪兒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