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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淵猶豫:「我以前的事情……我也記不太清,可能有點無聊。」
「沒關係, 我就想聽你說話。」
洛越說越是往對方的腺體上蹭, 讓原本就曖昧的動作愈發危險了起來。
他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和故淵分開, 故淵說什麼都行,只要能單獨和故淵多呆一會就行。
洛的長髮灑在了故淵的脖頸上一部分, 故淵被頭髮戳的有點癢, 不自在地移了移脖子, 才繼續道:
「我沒有自己五歲以前的記憶, 一睜眼的時候,我就躺在了首都的醫院中。」
「醫生對我說,他們是在一顆垃圾星上發現我的,可能是因為我是雌蟲的原因,被不負責任的雄父雌父丟掉了,亦或者是走丟了,總之當時我在垃圾星上發了高燒,奄奄一息,是來收垃圾的蟲發現了我,把我帶回帝國的。」
故淵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可能是因為發燒的緣故,總之我完全不記得在此之前的任何事情,也當然不記得我的雄父和雌父是誰,醫院替我在星網上掛了尋蟲啟示,但直到半個月出院後也沒有蟲來認領我,所以我就成了孤蟲,被送進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待遇並不差,我就一路學習,考進了帝國第一軍校,畢業後就進入了第一軍團,然後立功,就慢慢晉升上來了。」
故淵說的乾巴巴的,如同敘述時間線一樣講述著自己蟲生的幾個重要節點,最後看著不知為何突然神色嚴肅起來的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怎麼了嗎?是很無聊嗎,要不要換個話題?」
他接受過高等教育,完全可以和洛談論更加藝術高深的東西。
「不無聊,不要換。」
洛連連搖頭,認真地問道:
「這些事情為什麼沒寫進你的生平介紹上?就是星網詞條上的那個生平介紹。」
他之前就自己搜過故淵的詞條,那上面只是把他的童年簡單概括為「普通家庭出身,年幼時失去雄父與雌父」這一句話,根本就沒有提到垃圾星、失憶之類的細節,更多的則是在羅列故淵在入學後取得的那些驚蟲的成績。
帝國第一軍校的最高分、四年的第一、畢業三年便是上將,戰功赫赫所向披靡,就連他當年的成績也保持到了現在,直到最近才被洛打破。
他幾乎優秀到不像是一個普通的A級雌蟲。
故淵一怔:「因為這不是很重要的事,沒必要多說。」
他見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
「是有哪裡不對嗎?」
洛輕輕「嗯」了一聲,低頭思索,對近在咫尺的腺體也沒有了興趣。
哪裡都不對。
故淵居然和他一樣,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並且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故淵和「淵」,究竟是什麼關係?
洛再次對故淵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決定找個時間去找小椅子再確定一次。
事情尚未蓋棺定論,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此洛只是試探著對更加疑惑的故淵問道:
「你有沒有過自己並不屬於蟲族的感覺?」
他這話問的大逆不道極了,但故淵卻認真地順著他的話往下思考。
說實話,他確實會在某些瞬間有一種他並不屬於這裡的感覺。
比如在面對一些雄蟲的追求時、在看見帝國的某些制度時,他總會有種不切實際的恍惚感,感覺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偶然掉入蟲族世界的怪胎。
對了,他不就是莫名出現在蟲族的嗎?
故淵的表情逐漸從困惑變成了茫然,最後驚訝地看向洛:
「我的身份是不是有點奇怪?」
明明剛才還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現在想來卻是漏洞百出,故淵主動解釋道:
「醫院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蟲力物力來救治我這隻小雌蟲?我甚至到最後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給過他們一分錢。」
「雖然他們都說我失憶了,但我至少應該在蟲星生活過,可當時剛甦醒的我就連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會,進入福利院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營養液這種東西的存在。」
洛也道:「以及,清理垃圾星的蟲並不會仔細檢查垃圾星上究竟有什麼,他們只負責堆積和託運。」
故淵的身世簡直就像三流劇本一樣拙劣且漏洞百出,但偏偏故淵居然就這麼信了二十多年,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出點不對勁的地方來。
故淵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迅速反應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記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出了問題。」
他道,同時又有些疑惑。
「但為什麼蟲皇陛下要在那個時候干擾我的記憶?當時我只是一個蟲崽。」
洛想到了自己的來歷,垂眸輕聲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故淵,你也不屬於這裡?」
他沒敢說的太深,但這樣大膽的猜測就已經夠把自己當做「蟲」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淵震驚了。
「我不屬於這裡?」
故淵張了張嘴,想要說反駁的話,但一時間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小黑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悄悄爬上星艦的窗戶的。
洛再次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忍無可忍地用觸手把它拖了進來,捏的他「啾啾」亂叫。
【你到底想作什麼?一直跟著我。】
小黑被捏的話都說不清楚:【有蟲來了啾啾啾!後面有好多好多星艦追著,啾剛才在邊境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