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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楚了蟲皇究竟想做些什麼,洛也沒有一開始的緊張了,他攔下想要動手直接打暈法斯特的德里斯,直直地看向法斯特的眼睛。
「法斯特,你再仔細回憶一下,在你得知自己會被送到荒星A731之後,你都做了些什麼?」
原本正在鬧騰的法斯特下意識地就順著他的話回答道:
「我當然是去找雄父啊!我又不想來邊境。」
「然後呢?」
洛追問。
「既然你的雄父這麼寵你,應該不會讓你來邊境才是,你為什麼來了呢?」
法斯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語氣開始猶疑,聲音也不確定了起來:
「因為我向雄保會申訴沒有成功……不對,明明是雄父直接帶著我去雄保會的……也不對,我們好像直接去了皇宮。」
他的記憶明顯有些錯亂,和其他蟲一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蟲皇篡改了記憶。
故淵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就開始背脊發涼。
能夠隨意篡改一個蟲、乃至一整個種族的記憶,這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如果這種力量是真實存在的,那麼他們在蟲星上所認識到的一切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只是虛構出的空中樓閣?
他們所認識到的世界真的是真實的嗎?
「我見了蟲皇……不對,我當時到底在哪裡?」
法斯特明顯已經錯亂了,但洛本就不是想從他的口中聽到確切的回答,此時法斯特的反應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給德里斯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刻會意,直接打暈了已經有些精神崩潰的法斯特,然後繼續看向故淵,等待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伍游則是往前走了幾步,拿著一個不知從哪來的機械鉗夾起了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兔子玩偶,上下晃了晃:
「上將,這個玩偶該怎麼處……*!這是什麼東西!」
只見他手中的夾子上,原本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突然變成了一截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粘稠物體,愣是讓伍游爆了一句粗口。
洛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立刻檢查起自己的衣物,一想到剛才自己還抱著這個不明物體抱了半天就覺得噁心。
「這東西怎麼突然變了?是什麼障眼法?」
伍游伸長了手,嫌棄地讓一個軍雌從星艦上拿下來了個玻璃瓶,皺著眉把這塊黑色的東西給放了進去。
故淵顯然也沒想到兔子玩偶上還有這樣的變故,再次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法斯特的身上。
他本來只是以為對方在玩偶上做了手腳,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給洛的臥室的安保沒有做到位,這才讓法斯特有了可乘之機,卻完全沒有想到那根本不是玩偶。
那塊黑色的不明物體雖然看上去和洛在不久前給他的觸手很像,但上面散發著讓蟲厭惡的氣息,不像是洛身上的東西,但也應該和洛有些關係。
也不知道蟲皇到底是從哪弄來的這麼古怪的東西。
此時周圍的蟲臉上的疑惑幾乎要凝成實質了,也都盯著故淵,等待著他做出解釋。
要解釋的話就必然會提到蟲皇相關的事,故淵猶疑了一下。
他並不是不信任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屬下,恰恰相反,如果說他願意與誰說明關於蟲皇的秘密,這些屬下將是他的首選。
只是現在的情況特殊,他並不確定自己這樣做究竟會不會將這些本該置身事外的軍雌推入危險的境地。
最後還是伍游忍不住開口催促:
「上將,您到底在猶豫什麼?這麼多古怪的事情,您真的不跟我們解釋一下嗎?總不能因為涉及蟲皇就不告訴我們啊。」
他的身後有蟲附和。
「是啊上將,難道這又涉及到什麼皇室秘聞了嗎?我們又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蟲。」
「現在咱們都因為研究院的事情莫名其妙被趕到這裡來了,也不差在這一個消息了,上將您說就是了。」
「嗐!說到研究院我就來氣,我們明明是正規研究規範實驗,我還天天護送那些專家上下班,怎麼到了雄保會嘴裡就成了我們十惡不赦了?我們明明啥都沒幹啊。」
故淵抿了抿唇,顯然不是很適應這樣有點煽情的場面。
他用徵詢的目光看向了洛,在得到洛輕輕點頭的回應後,才轉頭對著眾蟲道:
「謝謝大家,歸根結底,這次都是我拖累了大家,我很抱歉。」
「關於這件事情,其實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信我,總之先聽我說吧。」
「首先,請大家先回憶一下,自己關於蟲皇陛下的記憶都有哪些……」
半個小時後。
故淵儘量說的簡明扼要了,但耐不住「蟲皇有問題」這件事實在是太令蟲震驚,在場的蟲反覆確認了好幾次自己有關蟲皇的記憶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伍游一臉世界觀崩塌了的表情:
「所以說,我們之前為什麼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明明除了星網上的資料,蟲皇就根本沒有露過面,為什麼沒有任何蟲覺得這不對勁?」
德里斯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上將,您是怎麼發現這一點的?」
故淵輕嘆:「是洛告訴我的,就在剛剛。」
「其實在他問我之前,我也沒有發現這些奇怪的地方,就像是被蒙住了眼睛一樣刻意忽略了這些,一直到他提出疑惑,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才突然被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