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有什麼被刻意忽略的東西好像在破繭而出。
身側的小雄蟲維持著墊腳的動作,從單純的擁抱變成了輕輕的啄吻。
未被項圈遮擋的地方都被他吻過,洛的聲音黏黏糊糊的,像是含著一汪水:
「之前洛在直播間咬了圓圓,圓圓生氣了。」
「洛知道錯啦,不許圓圓不理我……」
彎曲已久的脊背已經開始僵硬,不知何時舉起的想要推開洛的手一直僵持在半空中沒有動作。
一直到被發酸的胳膊拉回思緒,故淵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動作有多麼滑稽。
「洛,這樣子是不對……」
他再次試圖解釋,卻在聽見耳邊傳來的又一聲泣音後徹底沒了聲。
所有的解釋在小雄蟲可憐兮兮服軟中都顯得這樣蒼白,故淵甚至已經開始反思,自己不由分說就疏遠洛的行為對於幼崽來說是不是過於殘忍。
思及這三天自己與雄保會交涉的結果,故淵本就生出些愧疚的心思更甚,本該推開洛的手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個虛虛的擁抱。
這個擁抱就像是某種無聲的應允,熟悉的觸手再次從故淵的腰腹處盤旋而上,玩弄著他被項圈套牢的脖頸,試圖從嚴絲合縫的項圈中鑽入。
事實上,不論他在哪裡,從洛碰到他開始,這截觸手就從未離開過他。
也許在他明明感覺到手腕上的束縛感卻沒有阻止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事情將會發展到現在的模樣。
「嗚……」
洛不知道怎麼解項圈,只能強行將觸手最細小的末端往本就緊緻的項圈中塞,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戳弄故淵尚未完全恢復的腺體。
故淵隱忍地抿唇。
洛一直保持著抱著他的動作,下巴靠在他的肩膀處,這讓故淵根本不敢輕易動作。
在觸手的鉗制下,他無法側頭去看洛,也是因此,他看不見此時洛臉上的表情——
是帶著淺淡的笑意的。
本該正在掉眼淚的小雄蟲只是象徵性地紅了眼圈,在抱住故淵後,仗著對方看不見自己,索性連眼淚都懶得醞釀了,只是壓出了哭腔去委屈地控訴。
感受到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雌蟲的信息素的味道,洛輕笑著,垂眸又去吻了吻對方的側頸,換得懷中的雌蟲一陣戰慄。
其實直播間裡的彈幕說的還挺對的。
洛滿意地想。
他只要掉眼淚,故淵就不會生氣了。
不僅不會生氣,還會彎腰給他親親,讓他去摸敏感的腺體。
偶爾裝成不懂事的幼崽真香。
洛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控制著觸手得寸進尺地往下探索。
想……咬腺體。
越來越多的細小的觸手鑽入項圈中,讓本就緊緻的皮革項圈不自然地鼓脹了起來,壓得故淵喘不過起來,只能被迫張開嘴無助的呼吸。
洛本就深黑的眸色莫名更深了一些。
項圈搖搖欲裂,而他身後的觸手循著本能,來到了故淵微張著的嘴前,試探著碰了碰對方的唇瓣,躍躍欲試地想要往裡擠去。
「叮咚——」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門鈴聲。
「等、
等等……!」
故淵狼狽不堪地掙脫洛的束縛,不顧自己的已經發麻的雙腿,勉強站穩後努力喘著氣。
「有蟲來訪,應該是雄保會,我去開門。」
「……」
洛沒說話,只是眸色深了深,用觸手攀上了故淵的脊背,乖巧地看著對方慌慌張張地整理衣物,猛噴了一整瓶空氣清新劑後牽著他去門口開門。
門口果然是雄保會。
這次來的不是白朗蒂,而是在他剛破殼時帶著白朗蒂來取血樣的雄保會談庚。
和三個洛從未見過的陌生蟲。
莫名其妙被打斷了進食的洛興致不怎麼高,但故淵卻對談庚身後的三個人恭敬極了,微微鞠躬問了聲好,側身放他們進門,洛就只好不情不願地跟著。
他在故淵身後一步,警惕地看向來蟲。
都是和故淵一樣的雌蟲,但味道沒有故淵好聞。
故淵不是和雄保會的關係不好嗎?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和這些人很熟?
眼看著眾蟲已經和平的落座,在這三天內被直播間科普了不少蟲族知識和帝國基本局勢的洛百思不得其解,抬手就要去拉故淵的手。
故淵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避了避,洛的手再次撲了個空。
怎麼又不理他了?
洛還沒開始委屈發難,就聽到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們難道不覺得一雄多雌很奇怪嗎?我不想要娶那麼多雌蟲。」
「結、婚。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這樣,那洛想和圓圓結婚。」
這都是他在直播間說的話。
談庚把三天前的直播事故與他這些天在直播間說的話都剪輯了出來,此時直接用智腦在眾蟲面前放了出來。
洛呆住了。
他們是變態嗎?怎麼還剪輯他直播的時候說的話??
視頻不長,大都只是些洛在直播的小日常,不過兩分多鐘就結束了。
談庚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道:
「以上是雄保會整理的部分影像資料。因三天前的直播間事故,結合雄子殿下這些天內在直播間的行為,帝國與雄保會進行了商討,一致認為雄子殿下與上將先生的關係過於親密,且嚴重缺乏生活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