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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也逼仄狹小,所以大多人都在院子裡。

  此時小阿哥正被奶娘抱著,而剛生完的戴佳氏,正忍不住嚶嚶哭泣,她的宮女想要安慰她,卻是車軲轆話說來說去,一點都說不到點子上。

  南音上前,微微屈膝行禮,道:「奴婢南音見過小主。」

  靠近了南音才看清,這戴佳氏真的小啊,臉上的稚氣還十分明顯。

  這么小的年紀,為皇帝生下了一個殘疾的孩子,難怪她嚇得只會哭了。

  戴佳氏聽說是南音,就直愣愣問道:「你就是他們說的南音姑姑?」

  南音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宮裡那麼有名,回道:「若小主聽說的是養和殿的掌事姑姑,那便是奴婢了。」

  戴佳氏立刻撐起了身子,道:「快,你快幫我看看小阿哥,求求姑姑你救救他!」

  眼看著戴佳氏要拖著剛生完的身子爬起來了,南音忙摁住她道:「小主別急,若我有法子,定然會盡力挽救的。」

  戴佳氏這才冷靜了一些,卻依舊不肯鬆開南音,只道:「求求姑姑,一定要救救他……」

  南音感覺,自己就像被戴佳氏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樣,若是自己一個字說得不對,都會刺激到這個年幼的母親。

  於是南音乾脆坐下來,讓戴佳氏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好一會兒後,戴佳氏才慢慢平靜了一些。

  南音這才扶著戴佳氏重新躺下,然後接過了奶媽懷裡的小阿哥。

  這個剛出生的小阿哥,看上去和別的剛出生的孩子沒很大區別,但是打開他的襁褓,就會發現,他的右腳往裡扣著,即便是勉強拉著伸直了,又很快彎了回去。

  而且伸直了以後也可以看出,右腳的長度比左腳差一截,就算是能夠掰正過來,也會有些長短腿,難怪歷史上說,七阿哥的殘疾並不嚴重,還能帶兵打仗。

  戴佳氏期待地看著南音,問:「姑姑,您可有法子救一救他?」

  南音心裡頭確實有一些方案,不過她也不能立馬說出來,或者做出保證,所以她道:「小主別太擔心,我瞧著小阿哥的腿,還是能想想法子的,只是事情要如何辦,還得請示聖上的意思。」

  戴佳氏眼睛裡又蓄滿了眼淚,道:「那就拜託姑姑了!」

  說著,她又掙扎著要起來,估計是想拜謝南音。

  南音也心疼她這比自己還年幼的身體,就誕下了這麼個孩子,道:「小主不必這般隆重,好生將養自己的身子最要緊。你還年輕,生產耗身體本元,相比起這些虛禮,我更希望你身體能好一些。」

  戴佳氏拉著南音的手,一時之間泣不成聲。

  她是包衣出身,家中並不好,年紀小小被選入宮中來,糊裡糊塗就懷孕生了小阿哥,許多事自己都沒個主意的。這第一次見面的南音,就這麼明白地告訴她,她的身體十分重要,比虛禮更重要,讓戴佳氏心中備受感動。畢竟,連她的家人也從未說過她重要。

  南音一手抱著小阿哥,一手替戴佳氏掖了掖被子,道:「你放心罷,小阿哥會好好的,你也會好好的,以後小阿哥也是你的倚靠呢!」

  戴佳氏滿懷欣慰地點了點頭,顯然她對南音的話十分信服了。

  這小阿哥,戴佳氏覺得交給誰都不放心,就要南音帶回養和殿去。南音姑姑會養孩子的名聲,這後宮裡是人人都知曉的。

  南音看了看這小院子裡的條件,覺得戴佳氏的擔憂有道理,便找了襁褓來,將小阿哥仔細包好了,在小太監護送下,帶著小阿哥和奶媽先回了養和殿。

  回到養和殿後,南音給小阿哥做了一番檢查,發現小阿哥除了腿腳有些問題,其他的方面都比較健康,才放下了心。

  安安生生度過這一夜後,南音一大早,就奉康熙的詔令,帶著小阿哥去了乾清宮。

  看到小阿哥腿腳的殘疾,康熙備受打擊,他沒想到,今年自己的子女運這麼差,小胤祚出生時差點夭亡,好不容易小胤祚救下了,胤禶卻夭折了。

  遭受了那些的打擊後,他只盼著新出生的兒子能健康,結果這兒子是健康了,卻出現了這樣的殘疾。

  康熙語氣顯得沉痛極了,問南音:「你可有法子,矯正好小阿哥這個毛病。」

  南音屈了屈膝,道:「回聖上,奴婢昨夜也想了許久,覺得小阿哥這腿疾的情況,雖然十分棘手,但也不是沒有修復的可能。」

  康熙頓時生出了希望來了:「哦?你可有何想法?需要用什麼藥,還有要太醫院的人如何做,都儘管說出來。」

  南音回道:「到時候需要宋御醫幫忙,宋御醫的推拿與針灸手法應當是用得上的。另外,奴婢還有一個請求,因為矯正小阿哥的腿,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或許需要七八年,上十年也說不定,所以奴婢想將小阿哥留在養和殿養著。」

  昨夜,南音查閱了一些資料,小阿哥這情況,用現代醫療做手術矯正,是很有希望恢復正常的,但這個手術因為涉及到了骨頭,比剖腹產要複雜得多,而且風險也比較大,南音現在又沒有足夠多的好感值來支撐一台這樣的手術,所以南音想要採用更為溫和,但是更需要耐心和毅力的法子來進行矯正。

  可是,宮裡的小阿哥小格格雖然不能被親媽撫養,卻也沒有被宮女撫養的先例。

  蘇麻喇姑撫養十二阿哥也是後來的事兒了,更何況蘇麻喇姑的資歷可比南音老多了。這方面的資格,南音還是沒法和蘇麻喇姑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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