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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在了啊。」冷淡的聲線毫無起伏地呢喃。
蘇忱霽微歪著頭,將目光放回地上的那攤血上,平靜的臉上嘴角忽然微翹,似在笑,可眸中半分笑意都無。
沈映魚騙他。
她早就想走了。
所以當時她才不願意和他一起去盛都,就是在等他出晉中好離開。
武寒看著眼前神情古怪得令人心驚的少年,猶豫著道::「不過兩人並未會過面,應當不是一起離去的。」
單跪在地上蘇忱霽沒有回應,眼眸低垂,幾縷散落黑髮垂下,遮住神情,卻突然笑出了聲音。
從胸腔震動,低沉得似是在自嘲,又似在悲戚。
其實顧少卿還在不在,他放不放,都無法掩飾,她不願與他長相廝守的心。
其實她想離開他一切都有跡象可尋。
從她突然開始莫名地躲著他開始,還有最後他離開時,她帶著縱容的情愛。
他以為是容納與接受,結果卻是訣別和早有預謀。
沈映魚早就想離開他了。
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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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發生了大事。
先是瑞王無緣無故在府內消失, 無人尋到半分蹤跡。
那夜陪寢的侍女神情恍惚地直道,親眼看見有牛頭馬面前來,拉著瑞王去閻王殿, 旁的什麼也不知曉。
大理寺接下瑞王失蹤案,什麼也沒有查到。
因為根本就無人潛入的蹤跡, 瑞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此事還未了結,太后大壽設宴至鹿章殿, 普天同慶。
但大壽當天, 皇城衛突然將至, 如洪水般將鹿章殿團團圍住。
如今聖人身體抱恙, 太子雖早就意外身死,但還遲遲還未立太子。
當今適合皇位的只剩下年齡合適的瑞王、尚且年幼的齊王, 還有一個傳聞中流落在外的皇子。
眾人大驚失色彷徨,一時間不知是誰謀反了, 直到從人群中行出瑞王那張臉。
『瑞王』騎著高頭白馬, 手持著長劍一劍,沒有絲毫猶豫地斬下皇后的頭, 然後又劍指著金座上的聖人。
聖人面露大駭,怒斥道:「豎子長德,膽大妄為, 藐視天威,竟行此等弒君謀反之事!」
『瑞王』冷笑, 不置一詞,將長劍插在地上,猖獗道:「父皇該駕崩, 將這天下留給有需要之人來坐了。」
「聞延瑞,爾敢!」聖人未曾料到他當真是要弒君。
死亡直面地襲向威儀大半輩子的聖人, 他癱軟在上面,赤紅著目,痛斥:「爾等連多等幾年都等不及嗎?」
『瑞王』面無表情地回應:「父皇您老了。」
話落下『瑞王』如同審判者般高舉著手中的劍,寒氣森森地直逼向聖人。
眾人都以為聖人就要被『瑞王』刺殺之際,說時遲那時快,虛空中短箭唰的一下,先一步刺破了『瑞王』的頭。
還帶餘溫的血濺在聖人的面上,原本立於台階上的『瑞王』緩緩倒下。
緊接著原本圍困的皇城衛,也被另外一撥人壓下。
『瑞王』已死,那些皇城衛群龍無首地亂成一團糟,很快就被儘速拿下。
鹿章金殿安靜得針可聞,直到從趕來救駕的士兵身後,行出玉質金相的少年。
是臨時趕回晉中的蘇巡撫。
可……他又是如何調動軍隊的?
所有人都因這樣戲曲般快速的變化,而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聖人啞然地癱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的,呼哧地喘著氣。
「陛下恕罪,臣救駕來遲。」
絳紫補服的蘇忱霽是在場唯一冷靜的人,上前將嚇失神的聖人扶起身。
聖人剛起身,看清眼前冷峻之人,張口欲要說話卻吐出一口血,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請太醫。」
少年如同水玉菩薩般半斂著眸,溫和的語氣將大殿中的人都喚回了神。
事情來迴轉換得太快了,眨眼間瑞王就莫名謀反,先將皇后斬殺,後又莫名死於非命。
巧合得實在詭異。
有人在此刻敏感地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聖人如今只剩下一個年齡尚小的齊王,以及一個傳言中流落在外的皇子,這皇位去向一眼便可窺見。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皇后死了,聖人駕崩,新帝登基,權臣掌權。
果然如眾人所猜測的那般,聖人醒後第一反應,便是命人將蘇忱霽尋來。
少年身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微散的碎發似都沒有來得及盤起,捲曲地散落在玉面上,隱帶著幾分異族感。
「聖人恭安。」蘇忱霽面無表情地撩袍跪於金磚地面,背脊不卑不亢地挺直著。
此刻的大殿中無一人,龍涎香燃得正濃,藥味混合著香氣沉悶得令人昏昏欲睡。
龍榻上的聖人聽見他的聲音,遲鈍地轉過頭,渾濁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似無所察覺地垂著頭,等上頭的吩咐。
聖人看著下方坐著的少年,思緒飄遠。
想起一些陳年往事,當年初登帝王位,朝中世家權臣把控,數不清的人要將他置於死地好謀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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