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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眾人雙腮陀紅,盡興而去。
待到赴宴人散去後,瑞王驀然將桌前的東西推翻,癱在位置上喘氣。
蘇忱霽!
他半眯著眸中,危險一閃而過,隨後召暗衛前來。
「聽說蘇忱霽有個人還留在晉中,去將人尋來,若是那女人不從,也不必留了,權當給他越俎代庖的教訓。」
還就不信一個平民出身的人,他會馴服不了。
竟騎到主子的頭上來撒野,他倒要好生馴馴這一匹野心勃勃的小狼崽。
這邊馬車趁著月色朦朧行駛,裡面的人玉般白淨的臉上除染上三分濃色,其餘的神情一概全無,似尊精緻漂亮的玉佛。
須臾,外面驅車的安滸,終於聽見裡面傳來半啞的囑咐。
「派人去晉中將夫人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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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綢, 夏蟬鳴不絕,白日惹人昏昏欲睡,夜裡卻格外的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沈映魚睡至半夜隱約聽見動靜, 下意識伸手往身旁摸去。
並無人。
床架上懸掛的風鈴似乎在無風自響,空氣中有幾分血腥在蔓延。
她如今對這些氣味尤其敏感, 幾乎是瞬間便起身,伏在一旁乾嘔。
將把手搭在床架上, 她便感覺脖頸上的冰涼, 血腥的味道直面衝擊過來, 下意識要驚呼出聲。
那人察覺她的動作, 立即將微啟的唇捂住。
男人聲帶被破的喑啞聲襲來:「夫人別出聲,不然嚇到我手中的劍了。」
嗓音陰冷入骨, 一聽便是亡命天涯之徒。
沈映魚僵著身子不敢動彈,也不敢大喚。
身後的人嗤笑一聲, 倏然將她往後一拽。
沈映魚整個人跌落地上, 手肘擦過瞬間疼得眼眶微濕。
男人半眯著眸打量地上的沈映魚,眼底閃過殺意:「原來夫人還生得這般年輕。」
借著月光沈映魚才看清, 是個一隻手的江湖客。
他拿著長劍指著她,冷笑:「蘇忱霽將你留在晉中,怕是沒有想過我們會尋來罷。」
此人便是前不久在官道上刺殺蘇忱霽的刺客。
一路被追殺至此, 沿路逃亡卻得主子吩咐,知曉蘇忱霽還有將一女子留在府中, 便用主子派來的人將藏在暗處的暗衛引開,自己偷摸潛進來。
殺不了蘇忱霽,殺她也是一樣。
劍客高高舉起手中的劍, 將尖銳的刃對準了地上的女人,俄而眼露凶光用力刺下。
察覺濃烈的殺氣, 沈映魚猛的在地上翻滾一圈,堪堪躲開他的劍,肩膀卻被劃出血痕。
她吃痛地緊顰眉心,微喘捂住傷口,開口拖延時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與你無仇,莫不是尋錯了人。」
劍客沒料到一個弱女子竟躲開了,心中正詫異。
這會兒他又聽見沈映魚的話,忍不住嗤笑道:「夫人是與我無仇,可你的兒殺了我們三十四人,這筆帳尋不到他,自然尋上了夫人。」
三十四人?
沈映魚聽聞這驚人的數字,神情有瞬間呆滯,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殺人,還殺了如此多的人,而且這人凶神惡煞的模樣,說不定是哪路的刺客。
如今聖人身體大不如前,前世大約也是此時,宮中幾位皇子爭奪帝位。
在送走蘇忱霽時,她便知他此次入盛,待再歸來,恐怕會改朝換代。
所以她本是想將府中事務交代清楚,趁他還未回來離開,誰知竟有刺客先一步尋到此處了。
這天道當真是讓她為多活幾日的準備都不給。
「此間必有誤會,我不認識什麼蘇忱霽。」沈映魚壓下心中的情緒,氣息羸弱不平地說著,眼神警惕地看著他背後的牆面。
前不久她在此處弄了個連接隔壁的機關,只要尋到機會過去就能藉機逃走。
此刻劍客耐心已全無,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舉起手再次兇狠地刺過去:「管你是真認識,還是假認識,夫人剩下的其他話,好生留著在黃泉路上等蘇忱霽,你好生詢問罷。」
沈映魚見逃不掉,神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次依舊還沒有刺到她,是他自己手頓住了。
沈映魚微喘地睜開眼,卻見眼前的劍客居高臨下,對著她面露出詭異的表情。
「夫人就這般死了,恐怕有些可惜,說不定於主子還有大作用。」
聽著劍客的話,沈映魚心咯噔一跳,猜到他是什麼意思,連忙起身欲要大聲喚人。
劍客反手用劍柄將她砍暈,悄無聲息地扛起沈映魚往外行去。
夜靜如水,留下一地的狼狽。
前不久書房被莫名點明火,府中守夜的侍衛被引走。
而武寒本應該奉命在暗中守著沈映魚,卻敏感嗅到血腥的殺氣直面襲來。
作為暗衛位置被人發現,他下意識出手反擊,結果卻發覺來人武力並不低,甚至極有可能還是江湖中能說出名的劍客。
本以為不離開院子便無事,與那人打鬥一番,武寒隱約又發現不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的許不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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