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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下狂跳的心,喉嚨干啞地問:「你想要什麼?」
他如今好似什麼都不缺, 而她也沒有什麼能給的。
「心裡, 愛慕與我, 眼裡, 獨有我。」
他的話音一落倏然被推開了。
沈映魚驚瞪著眼望著他。
他要她所有的愛?
蘇忱霽看見她慌亂的臉,上前將她的手腕攥住放在胸口, 讓她清楚感受到胸腔因她在跳動,目光直逼地問她:「沈映魚, 為何不能在心中有我?」
是真的想不通, 這麼多年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邊,沈映魚為何就是不能愛他?
少年的眼神雖冷靜如常, 卻藏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執拗。
他給她一種過分偏執的錯覺,好似下一秒就會將她放在囚籠中。
「我…」沈映魚連出口的聲線都在顫抖。
他要的東西偏生是她給不出去的。
觀她的確是被嚇得不輕,他不再強行逼迫, 將神情緩和下來柔聲道:「沒事的映娘,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能等你…」
「不能!」她聲音沉下將他的話打斷,濕潤的碎發貼在一向帶著溫柔嫻靜的臉上,似比天上月還清冷。
他靜靜凝望她:「你沒試過, 如何知道為何不能?」
這句話讓沈映魚的臉色慘白,藏在一側的手緊緊捏著。
她無聲地蠕動唇半晌, 最後聽見自己在輕聲地回應:「因為,人都會死…」
活著的人怎麼辦?
是徹底的遺忘?還是在冷靜歲月中守著那一絲微弱的愛,最後孤獨得連屍體腐爛了都無人收斂?
所以,不該有的就不能求。
她回應的理由讓他低頭笑了,「浮生一日,蜉蝣一世,本就短暫,不值得留戀的。」
少年溫柔得近乎詭譎,將她冰涼的手貼在臉上,垂下眼瞼輕聲地引誘她:「你說得對,人的確都會死,可我也會陪你一起啊,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的,映娘,哪怕有一日我死了,只剩下一縷神識都會留在你身邊的。」
會陪她一起死嗎…
沈映魚回神後因自己那一瞬間產生了,同樣病態的想法而驚得心跳如雷,神情慌亂將人推開,手腳並用的往池子外面爬去。
但當她濕漉漉地上去後,才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踏上第一步便跌落在地上。
地上的冰涼使她一顫,可她不敢回頭。
他就像是誘惑人的海妖,一步步在引誘她。
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蹲在她的身邊,將她輕柔地扶起:「怕什麼,又不是現在就要,你想什麼時候給,就什麼時候給。」
他半分不悅都沒有,態度極其縱容,似早有預料。
畢竟他太了解沈映魚了,她是藏在石頭底下最膽小的那條魚,受一點驚嚇就會躲進細小的縫隙中,需要他一點點將她掏出來,然後放在籠子中。
沈映魚動了動唇,下一刻他將手指豎抵在唇邊。
少年淺笑晏晏地看著她,輕巧地眨著右眼:「噓,別說,是子菩的錯,不該提及這些映娘不喜的事,地上涼,先將衣裳換了罷。」
沈映魚伸手去接,但又被他躲過了。
他低頭柔聲道:「我來。」
沈映魚沒有拒絕,依舊垂著頭,顫著眼睫凝視眼前冷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解開領口的衣帶。
他勾住輕輕一挑,那因水而黏在身上的衣裳,如花瓣般四處散開。
她無聲地抓住衣擺,看著自己正在被層層剝開,在微氤氳的月色下露出裡面白嫩無辜的肌膚,上面還殘留著白日胡鬧時留下的痕跡。
他見塗過藥後還有的痕跡,忽然抬眸覷她,溫聲地問道:「痛嗎?」
冰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引得人顫慄不止,他神色帶著憐惜划過那些痕跡。
她像是自我獻祭的聖女,任由那犯過罪惡的指尖拂過每一處,皎白如雪的軀體在他視線下泛起淡淡的胭脂紅。
「不痛。」沈映魚搖了搖頭,手捏著他散落在一旁的衣擺,曇花暗紋的布料被揉皺。
蘇忱霽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啞然失笑。
分明都已經肆意多次,偏偏她每次都能有這樣,晦澀又生疏的反應。
真的教人心生的慾壑難填,他忍不住後悔方才在池中,就該將她推倒在裡面。
水下應該與尋常的地方會不一樣,她那般軟的身子或許更喜歡溫柔的水。
也或則在她方才跑的時候,趁她不注意悄然就從後面攬住她的腰,等她反應過來時,眼角的淚已經被晃出來。
「疼的話一定要同我講,我下次輕些。」他輕嘆著,溫柔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一道將內心晦澀的想法遺憾按捺下。
畢竟今日欺負她太多次了,如果再過分的話,她恐怕會想方設法地逃跑。
月色朦朧地披在兩人的身上,高大的男人顯得懷中的人格外纖細,又格外相配。
信步至室內,蘇忱霽將她放在榻上,然後合衣躺在她的身旁,轉頭卻見她眼底好似沒有睡意。
料想她白日睡了許久,所以現在睡不著,也可能是被他方才的行為嚇到了。
「睡不著嗎?」他將懷中人的下巴抬起來,吻了吻她的眼問道。
「嗯,白天睡多了。」沈映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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