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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雙眼泛散,失力地癱軟在案上。
簡單的一個字,將他的所有陰暗情緒打散,漸漸回歸至原本斯文的模樣。
他信她的話。
「舒服嗎?」他又虛心求教地問著。
在盛都他觀摩甚久,所以她一定會喜歡的。
「嗯……」沈映魚的雙頰洇著緋紅,如砧板上的魚,偶爾喘著動彈一下。
「真乖。」他饜足的用臉貼了貼她的唇,神情溫和的將她的衣裳攏上。
「那我今日就放過你,下次別讓人碰你了。」他溫聲細語地說著,「再有下次,我會忍不住將你鎖起來,然後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說完後,他彎腰抱起已經昏睡過去的人,行出滿是霪.靡氣味的房間。
熟門熟路地走進沈映魚平日歇息的房裡,輕輕的將人放在床榻上。
沈映魚今日喝得太多了,閉眼就沉睡了過去。
燭燈燃起,榻上姿態乖巧的女人被一覽全無。
她先前被欺負一通,現在臉上還掛著可憐兮兮的淚,連唇都被咬腫了。
「好可憐啊。」
他輕笑著彎下眼,然後俯身吻著她的唇,輕巧地撬開她的齒,細細地品嘗著酣甜的甘露。
動作雖溫柔,但他的眼中卻滿是陰翳的占有欲,十指強行與她相握。
吻了半晌,蘇忱霽才半癱在床沿邊,乖巧地枕著她的手,面色潮.紅,胸膛不斷劇烈起伏著。
「真厲害,你就算是不動,光是這般就能令我受不了。」他半闔著微潤的眸,喘著呢喃,握住她的手緊得發顫。
根本不敢想,徹底占有她的時候,該有多歡愉。
可現在他還不能嚇著她。
蘇忱霽眉眼具彎,舌尖輕抵著齒,露出純白無害的笑。
但,真的很期待那個時候。
窗外的圓月漸漸從雲層中露出來,一束月華照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衣擺迤邐地鋪散在腳踏上。
他溫情地抓著她的手吻了吻,良久後才欲猶未盡地站起身,往外行去。
少年的背影宛如雪山盛開的一朵白蓮。
……
昏暗的雜亂房中,泛著濃郁的血腥味,還有潮濕的霉味。
顧少卿不知道自己被蘇忱霽弄至了什麼地方。
此刻他渾身都疼,特別是肩胛被刺穿的地方,現在還插著一柄匕首。
凡是動彈一下,就會有血汩汩往下滴。
但顧少卿現在無心關注自己身上的傷,清醒後立刻眨去渙散的理智,企圖從地上爬起來。
蘇忱霽如此大逆不道,映娘落在他的手上難保能無恙。
他要去救映娘。
懷著這股信念,他抓著一旁的柱子勉強坐了起來,但肩胛的傷越裂越大,血如流水般浸濕了身上的青袍。
就在他掙紮起身時,門被打開了。
外面微亮的晨曦往裡照進一束光,將漆黑的屋子照亮。
一行人湧進來,似是審訊,還在裡面擺放著椅子。
不消頃刻,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大門正中。
少年那雙天生多情的狡色眼微耷拉,居高臨下覷看地上坐著的人,然後跨步坐在椅上。
原來外面已經亮了嗎?
顧少卿神情恍惚,見刺目的光後,下意識抬手將眼眸遮住。
待到適應後將手放下來,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蘇忱霽身著雪白直裰,玉冠高束,神情懨懨地窩在椅上,修長的腿交疊著,姿態慵懶散漫,像極了一隻收著利爪怠倦的漂亮狸奴。
「夫子許久未見。」他如往常般語氣溫和,但覷顧少卿的眼神卻如同無關緊要的一件物品。
可殺,可棄,可辱。
顧少卿聽見他的聲音瞬間回神,想起昨夜的事想要從地上起身。
奈何一夜未處理的傷口失血過多,單是爬起來已經耗費的精力,掙扎著動彈幾下又跌回去了。
「蘇忱霽,映娘呢?」顧少卿按住傷口,喘著起問眼前的人。
坐在椅上的少年歪斜著身將目光掃去,嘴角輕彎,似是無暇的少年郎。
唇齒溢出繾綣的腔調:「映娘吶,她睡了,我是偷偷來尋夫子的。」
曖昧不清的尾音輕拖著,帶著耐人尋味的意味,再加上他現在懶無骨饜足又不饜的姿態,同為男人的顧少卿自是瞬間想到了。
這畜牲!
顧少卿雙目赤紅,滿臉的悔恨:「你這個罔顧人倫的東西,白讀這麼多年的書,再如何,映娘也是你阿娘,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他紅著眼呼哧著氣,一邊掙扎著要起來,一邊怒罵著。
旁邊的侍衛見狀上前將他按在地上,他便只能含糊不清地說著。
無非是些什麼『畜牲』『禽獸』『敗類』。
可他本就不是什麼斯文君子,只要是能得到沈映魚,這幾個字落在身上他也甘之如飴。
蘇忱霽面無表情地聽他辱罵,緩將修長的腿放下,傾彎下腰,雙肘搭在膝上撐著下巴,觀戲般地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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