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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理解蘇蘭亭的苦楚,畢竟南靖王爺那惡劣至極的品行,普天之下怕是沒有哪個女人敢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而且據他所知,眼前這位王妃乃是禮部郎中蘇康盛之女,雖是個庶女,但因為被王爺看中美色,強娶入府,想必心中定有怨言和不忿,如今卻遭王爺嫌棄,扔到這個偏遠孤僻的宅子裡自生自滅。
而且他剛才觀察了一下,這麼大的院子裡就這麼一個婢女,看起來僻靜又清幽,鮮有人至。
「那王爺向來肆意妄為,殘暴兇橫,他將你強娶入府你定是不願的,今日你救了我,我可以幫你逃出王府。」
蘇蘭亭眸色微動:「逃出王府?」
男子點頭:「對,逃出王府。」
「你在說笑吧,我若是逃出王府,下一刻王府的追兵便會追上來,到時候我便性命堪憂,人頭不保了。」
男子理解蘇蘭亭的難處:「這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答應幫你逃出王府,自然可以幫你善後。」
「我憑什麼信你?」蘇蘭亭上下打量他。
「我知王妃對我仍有疑慮和警惕,但今晚王妃對我出手相救,此等恩情,我應該報答王妃的。」
蘇蘭亭冷漠拒絕:「不用,我沒有對你出手相救,是你自己挾持我自救的。」
「...」男子尷尬道,「那我也用了王妃珍貴的藥膏,也該補償你的。」
蘇蘭亭把手中的火玉扔到桌上,面露嫌棄:「這不是你給我的補償嗎?」
「...」男子窘迫道,「此等俗物難以替代我想要補償王妃的恩情。」
蘇蘭亭不耐煩道:「恩情不用你還,我也不用你救,你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走的時候注意些,不要讓人看到你是從王府出去,平白給王府招惹是非。」
別到時候連累王府,惹得翟意為其煩憂。
男子也理解蘇蘭亭的叮囑,畢竟他一個男子從王妃的宅院裡飛出,定然會讓王妃遭受議論,影響她的清譽。
「好吧,剛才多有打擾,還請王妃見諒,我就先走了。」
蘇蘭亭見他要走,默默舒了口氣。
男子轉過身,推開窗,剛要運功飛出去,胸口突然湧上一股劇痛,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蘇蘭亭:「!?」
蘇蘭亭起身走過去,看著男子高大的身軀倒在地上,占了她好大一塊地方,著實有些礙眼。
她試探地踢了踢他,「餵?醒醒?這裡不是你能睡覺的地方?」
「餵?你可別耍賴,趕緊出去!」
「餵?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男子毫無反應,像一句已經失去氣息的屍體,任由蘇蘭亭踢了好幾下都不動如鍾。
蘇蘭亭意識到男子可能死了,立馬扯下他的面罩,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還有氣息,就是吐了太多血,再加上他皮膚有些黑,面色看起來有點發灰。
蘇蘭亭看著男子樣貌,確實不是大礁國人,是南靖特有的面貌特徵,而且長得還算俊朗非凡,但跟翟意比起來差遠了。
她看著男子噴出來的鮮血顏色,顏色深,看起來有些發黑。
這是中毒?
蘇蘭亭沉思片刻,決定將這名「逃兵」給拉出去,任其自生自滅。
她雖然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壞人,但她也不是善惡不分的「好人」,此男子被追殺下毒,處境岌岌可危,其背後牽扯的事情肯定很危險,若是她把他留下讓王府和翟意陷入危險之中就不好了。
相較之下,蘇蘭亭只能將其帶到外面,以免節外生枝。
蘇蘭亭拽住男子的腿,一用力,沒拽動。
「....」
蘇蘭亭換個部位,改拽手,一用力,依舊沒拽動。
「...」
她還不信了!
蘇蘭亭雙腳抵住牆,屏住呼吸,用力一拉。
咔噠——
蘇蘭亭驚恐鬆手:「!!」
她..她這是把人的手臂給拉斷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痛,男子發出一聲痛吟,眼見他就要醒來。
蘇蘭亭慌不擇路的拿起梳妝檯上的首飾盒砸了過去。
啪嗒——
男子頭一歪,昏了過去。
蘇蘭亭:「...」
她不會把人給殺了吧?
她這是攤上人命了?!
蘇蘭亭摸了一下剛才用梳妝盒砸過的地方,果然出血了。
她連忙把桌上的藥膏拿過來給他上藥,祈求他能爭氣些,能夠挺過來。
如今蘇蘭亭無法將這名危險的男子拖出王府,還把人家的手臂扯斷,腦袋砸壞,蘇蘭亭內心悔恨無言。
她將房門反鎖,拿過外室的屏風展開遮住內室景象,扯了一床被子蓋在男子身上,想著明日她假裝感染風寒,不讓惠安進來。
一夜無眠,蘇蘭亭以防男子醒來後追究,特意繳了男子的匕首,用作自己防身。
一早,惠安來過,想要服侍她起床洗漱,蘇蘭亭說自己昨晚忘記關了窗,偶感風寒,想要在多睡會兒,就沒有讓惠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