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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意收回手,毫不在意道:「那公子先休息,屬下出去趕車了。」
公子頷首:「去吧。」
翟意走出車廂,坐在前室。
二號察覺到血氣,看向翟意的手腕:「公子難受了?」
他從懷裡拿出一瓶金瘡藥給過去,「上藥吧。」
翟意接過,灑在手腕上,金瘡藥止血絕佳,不一會兒手腕上的傷就有見好趨勢。
公子聽到車廂外的談話,目光落在地毯上的血滴。
她伸手,指尖沾染溫熱的血珠,輕嗅了一下。
有一絲淡淡的清甜味。
這是一號獨有的血液味道,做不了假。
公子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將血珠甩出馬車外,拿出懷裡的淨血丹,塞進嘴裡一顆,流轉於四肢百骸的痛緩解了許多。
她舒了口氣,疲憊躺在車座上,額間冷汗遍布,一抹睏倦襲來,公子歪著頭睡著了。
昌州到江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三天三夜,馬車行駛速度肯定不如騎馬。
行至合道府驛站,二號將馬車停下,先進入驛站,準備定三間房間和飯菜。
卻被驛站老闆說只剩下兩間上房,二號只能先交錢把房間定下來。
他回到馬車前,說:「房間只剩下兩間,公子住一間,咱們倆一間,輪流值班,看護公子安全,如何?」
翟意點頭:「可以。」
二號看向車廂,小聲詢問:「公子還未醒嗎?」
翟意跳下馬車:「可能公子太累了。」
早就醒了,只是氣息微弱,二號察覺不出來罷了。
二號緊張道:「那怎麼辦?今夜有暴雨,不能讓公子繼續在馬車裡睡下去,不然會風寒入體的。」
翟意抬抬下巴:「那你去把公子喊醒。」
二號搖頭:「我可不敢,公子若是睡得不好被人喊醒,會生氣的。」
翟意聳肩道:「那就讓公子繼續睡吧,風寒而已,多吃幾副湯藥就行。」
車廂內早早醒來的公子:「...」
二號:「...」
他不可思議道:「這..這麼草率嗎?」
翟意說:「反正公子車廂里的內飾要比這驛站好上許多,公子在馬車裡睡覺,雖然憋屈了一點,伸不開胳膊腿,還有可能會在睡覺的時候翻動身體而撞到腦子,但你也說了,突然叫醒公子會惹公子大怒,我們做屬下的最忌諱就是惹自家主子不開心,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守著公子睡覺,以防有殺手在公子睡著之時對公子下手,至於公子是否會得風寒,是不是就顯得不太重要了呢?」
二號眉頭緊蹙,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也對吼。」
公子咬牙:「....」
她撐起虛弱的身體,輕咳了幾聲,弄出了一些動靜。
二號聽到聲響,連忙道:「公子,您醒了嗎?」
翟意眉頭一挑,故作不知:「公子,您睡醒了嗎?」
公子深吸一口氣:「嗯,到哪裡了?」
二號道:「合道府驛站,今晚會有暴雨將至,不宜繼續趕路,便在驛站定了兩間上房,給公子休息。」
「嗯。」
二號看了眼翟意,抽出馬車腳凳:「那公子請下馬車吧。」
惟裳掀開,公子站在前室,居高臨下看著翟意。
二號走上前,遞手臂過去,方便公子下馬。
公子沒有動作,而是叫住了翟意:「你過來。」
翟意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眼睛一轉,又咳嗽了幾聲,整個人脆弱的仿佛要被風吹散一樣。
她抬起手,語氣又軟又輕,像是在愧疚自己的孱弱給旁人帶來了麻煩,「許是睡得不好,我現在全身無力,就連下馬的力氣都沒有。」
二號立馬道:「屬下背公子進客棧吧?」
「...」公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快,看著毫無動作的翟意,繼續道,「翟意,你過來。」
二號瞭然公子心中所想,他虛虛推了一下翟意,生怕她如之前那樣腦子不靈光,聽不懂公子的指令,惹公子不快。
翟意靠近馬車,抬起手:「公子請下馬。」
公子將手搭在她的手臂上,眼睛時刻盯著翟意的表情,想從中察覺出來一絲不對勁兒。
下一秒,公子頓感身體空滯,整個人被翟意抱在懷裡。
公子瞪大眼睛,聲音因驚嚇和慌張有些艱澀:「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二號難以置信的看著翟意將公子打橫抱起,要知道公子最討厭別人碰她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就在公子許可的情況下能讓公子稍稍搭一下手臂之類的。
而現在,二號看著翟意膽大妄為的動作,心臟都險些停下了。
翟意低頭,看著公子微微泛紅的臉龐,這樣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
「公子不是說了嘛?您全身無力,連下馬邁步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屬下作為公子的守護者,理應為公子著想,願成為公子的馬前卒,被公子驅使。」
公子:「....」
「你..你放我下來,我..我現在有些力氣了。」
翟意抬腳往客棧里走:「公子的力氣還是留著點,畢竟接下來的路程還要讓公子勞心勞力吶。」
公子:「....」
她想掙扎脫身,卻發現翟意的力氣很大,兩只大手,一隻箍住她的腰,一手握緊她的手臂,似堅實的壁壘,將她困於翟意的懷中,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