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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說的話不停在她腦子裡迴蕩。
是啊,明明是一個人。
她說的對,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她卻看不明白,她心裡嫉妒三年後的自己,嫉妒裴安與她的感情,她一直以為裴安喜歡的在意的只是三年後的自己,所以一次次拿裴安出氣。
是啊!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喜歡她的過去,喜歡她的現在,喜歡她的將來,可笑這麼淺顯的道理她現在才懂。
裴安也是個女孩子,也需要疼愛,自己卻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心如刀絞。
蕭宴清起身追下樓,早不見裴安身影,「來人!」
「殿下。」侍衛躬身行禮。
「可瞧見了駙馬?」
「啟稟殿下,駙馬剛剛騎馬離開驛館,向東方向而去。」
她走了。
蕭宴清腦子嗡的一聲,腳下踉蹌。
她真的走了!
平日清冷的表情多了絲裂痕,她慌了神。
「殿下。」秋語上前扶住她。
「去把她追回來,快去。」
「是。」
「等等。」蕭宴清抬眸,眼尾微微泛紅,「我跟你們一起去。」
……
裴安騎馬一路出了縣城,在距離不遠的鎮上停了下來。
夜色越來越暗,沿街店鋪都打烊了,她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跟劉勇匯合,早日辦完差事,也好早日回京復命。
鎮上人不多,又逢晚上,裴安一個走在街上,多少顯得有些冷清。
走了半個鎮,竟然一家客棧都沒有,可見這個地方有多偏僻。
如果再找不到,她就打算到郊外找棵樹湊合過一晚上。
「快讓開,讓開!」
裴安閃身,只見一名年輕男子背著一位婦人急匆匆跑了過去。
?!
模樣很急,在不遠處一家店鋪門前停了下來,年輕男子用力敲門,「江大夫,江大夫……」
江大夫?
裴安蹙眉,她一下子想到了她認識的那家人。
片刻店鋪門打開,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裴安搖了搖頭,她認識的那個人是個年輕女子,這個江大夫是個老頭,心裡微微失落。
老者問了他幾句話,將門關上,又過了會兒,門再次打開,年輕男子背著婦人進了去,店鋪門半敞開著。
裴安經過那家店鋪的時候下意識往裡面瞅了一眼,整個人愣住,突然鼻頭髮酸。
是江白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她,裴安走進藥堂,江白術愣了一秒,隨後視線又落病患身上,大約一炷香時間,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擼起的袖子放下,送走患者。
「你怎麼來了?」江白術問。
「我……」裴安一時答不上來,江白術還跟以前一樣冷冰冰,想求一個安慰抱抱的欲望瞬間熄滅。
「你看起來很不好。」裴安剛想點頭,就聽她又說:「像只喪家犬。」
!!!
江白術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以前什麼自我憐憫,什麼不痛快,統統因為她這一句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安像只炸了毛的獅子,此時只想上前撕了她。
「你大晚上怎麼出現在這裡?」江白術無視她的表情,繼續手上的動作,她把銀針一根一根擦拭放起來。
「我今晚沒地方住了。」
「只是今晚嗎?」江白術頭也不抬問。
「也不是,你們這個地方窮的連個客棧都沒有,你要是能讓我在你這裡多住幾天就更好了。」
江白術抬頭,在她身上頓了一秒,淡淡道:「可以。」
裴安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臉上登時露出笑容,誰知高興不過三息,「住可以,你也說了這個地方窮,你也定不好意思白住,一天十兩銀子。」
?!
裴安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盯著她,「你怎麼不去搶呢?」多好的房間收她十兩一晚。
「不住就請吧,我要睡覺去了,娘子還等著我回去呢。」
!!!
有娘子了不起啊!
裴安翻了個白眼,心裡嘆息,好吧,確實挺了不起的,她沒有!
「行吧,不會少了你的,趕緊給我安排房間,都快累死了。」
江白術挑挑眉,臉上露出笑意,「好說。」
呵~
她把裴安安排進廂房,房間還算寬敞,裴安也不敢挑,畢竟比起睡樹上這裡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奔波一天,裴安頭沾到床,下一息就睡了過去。
翌日。
裴安吃過早膳就準備出門,找蕭凌溪的事是大事,她已經失蹤一月有餘,越往後拖,活著的希望就越渺茫。
剛踏出藥堂門她就被一隊侍衛團團圍住,「你們是什麼人?」
「得罪了駙馬。」那群侍衛連給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將人按住,用繩子綁了起來。
?!
「你們是誰?」
「江白術救我~」
「唔~」裴安的嘴巴被堵上。
靠~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些人就是要殺蕭凌溪的人?
不過對方速度太快,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被抓住了,還被綁了個粽子,真是丟人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