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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一會去藥房取點藥吧。」
嗯?
墨竹瞪大眼睛,殿下這是在誇她做的不錯的意思吧?
扭頭看了眼立在另一側的秋語,秋語沖她挑了一下眉。
「謝殿下。」
「下去吧。」蕭晏清有些受不了她的聒噪,沖她擺了擺手。
......
裴安出了公主府就見拐角處有一個人鬼鬼祟祟,「駙馬爺。」那個人壓低聲音沖她喊。
?!
眼前這人完全陌生,裴安警惕的打量他,此人身材矮小,面部清秀,說起話來尖聲尖氣,頭上戴了頂獸皮帽,雙手插在袖子裡,一看就是個宮人。
那個人左右看了看從靴筒里掏出一封信,「駙馬爺,這是我家殿下交給您的,讓您一切小心。」
裴安扯了扯唇,牙齒咬在一側的軟肉上,默了默接過信,還沒來得及問話,那名宮人一溜煙跑掉,消失在拐角處。
宮裡送來的信,除了三皇子應該不會有別人,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她將信放進袖兜里,買好話本回到公主府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府門前。
「駙馬您回來了,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是說午時才走嗎?」裴安蹙眉,將手裡的話本交給墨竹。
「殿下說,冬日天氣多變,趁著天放晴早點趕路,怕午時的時候再下雪。」
裴安點點頭,等蕭晏清出來與她一起上了前面那輛豪華的馬車,墨竹跟秋語則上後面一輛稍微小一點的馬車。
這次長公主出行並沒有擺儀仗,只帶了二十名府兵,悄悄出了京師。
京城地處北方,冬日時風雪多,四面不靠湖泊不靠海,乾冷乾冷的。
裴安坐在馬車上,身體蓋了一條絨毯還感覺冷,蕭晏清倚靠在軟枕上,手裡拿著的正是她今天剛買回來的話本,看的認真。
她不是怕冷嗎,怎麼看起來好像冷的只有自己?
實在太冷,她乾脆躺在馬車上,蜷縮在一起。
「你很冷嗎?」蕭晏清問。
那不是廢話嗎?
裴安不做回答,抬了抬眼皮,又垂下,像是默認了。
蕭晏清往她這邊靠了靠,將裴安身上的絨毯掀開,把自己的搭在她身上。
?!
裴安倏地坐起聲來,蕭晏清的絨毯里暖呼呼的,她伸手摸了一下,至少有六個湯婆子。
呵~
裴安直接被氣笑了,眼神晦澀看向蕭晏清,看自己冷成這樣,她有六個都沒捨得分自己一個?
她也不客氣了,團吧團吧將湯婆子抱進自己懷裡,背過身去,越看著她越生氣,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完全不覺得自己現在獨占有什麼不對。
從京城去郊外的莊子,在這種雪天路打滑的情況下,馬車大約需要兩個時辰,暖爐在懷,馬車晃晃悠悠,不知不覺裴安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懷裡又是蕭晏清,那六個湯婆子也被她踢到一邊。
這是什麼神仙射死現場?
「殿下,莊子到了。」馬車外傳來秋雨清脆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卻像能穿透耳膜直擊內心。
裴安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她像是抱了個燙手山芋,一下子不管不顧丟了出去。
「嗯~」
?!
蕭晏清撞到軟墊上,嘴裡發出一身悶哼,睜開眼睛,眼底一團水氣,怔怔看著裴安。
「殿下?」車外又傳來一句低喚,比起剛才的聲音明顯壓低了不少。
「那啥,到了,下車吧,天挺冷的,都在外面候著呢。」裴安聲線不自然,餘光瞥了眼蕭宴清,率先打開車門,下了馬車。
第38章 第 38 章
也不管身後的蕭宴清, 踱步來到莊子前。
裴安抬頭看清門前匾額『山水一色』,蕭宴清這個莊子依山而建,這個季節一片白茫茫, 與山色融為一體,如果夏天來的話景色確實不錯,可惜現在是冬天。
上一世她並不知道蕭宴清還有這麼一處莊子。
蕭晏清上前,在她身旁站立,「這裡曾是皇家的一處別苑, 當年母后身體不好,後期一直在這里將養,再後來父皇就把這裡賞賜給本宮了, 平時本宮也不怎麼來,莊子就一直荒廢在這里,待會讓墨竹帶著下人到處清掃一下。」
裴安視線落在莊子裡, 地面的積雪已經清理出來,很快又落了一層, 院內跪了二十來名下人,這麼大一處莊子, 只有二十來名下人,裴安不由看向蕭晏清。
「這些人都是可靠的,駙馬有什麼盡可吩咐去。」
裴安神色晦澀,不由多看了蕭晏清一眼, 心裡冷嗤一聲, 「多些殿下。」
蕭晏清莞爾,「好了, 先進去吧。」轉身對莊子的管家說:「房間可備好?」
老管家躬身跪地道:「殿下從前的房間已經收拾妥當,小人這就讓人帶殿下過去。」
跪在院子裡的下人紛紛起身, 將馬車的帶來的物件抬到蕭晏清房間。
裴安跟在人群後,到了一處拐角,蕭晏清回身,「這里處溫泉,駙馬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去泡泡,緩解一下困頓。」
裴安不明所以,瞅了一眼天,明明早上天已經放晴,將近午時又飄落下零星雪花,「有勞了。」左右也無事可做,這種大雪紛飛天氣估計連山裡的兔子都不願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