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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蕭晏清,你不會耍我的吧?」
「怎麼?」蕭晏清還想去牽裴安的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來,是了,自己的手很涼,這麼冷的天氣別再把寒氣帶給裴安,唇角微垂,將手放下,轉身去了內室。
少頃,從裡面出來,手裡多了一封信。
「你看看這個。」
裴安狐疑,接過信,看到一半,英氣的眉毛快擰在了一起,「你讓人查的?」她問。
蕭晏清點點頭,「從春日我便讓人暗中查劉淮,這是前幾日線人送來的。」
春日?
裴安皺了皺眉,她正是春日重生的。
只是蕭晏清為什麼突然查劉淮,信中內容不僅有劉淮的罪證,還有可以證明懷安公主的死與蕭明宸無關。
「所以你要把這封信交給陛下,給蕭明宸平反?」
「這封信暫時不會交出去,我還想知道,劉淮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你不急著救蕭明宸?」裴安再次問,聲音提高,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在。
「他的愚蠢不適合生活在京都,在皇陵未必不好。」
?!
裴安視線一錯不錯盯著蕭晏清,她是真的看不懂她,「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看,不怕我泄露出去?」
蕭晏清笑了笑,又躺回軟榻上,將厚重的絨毯往上拉了拉,「我的東西你都可以看。」
「蕭晏清,你最近沒毛病吧?」不去救自己弟弟,在她這裡打什麼親情牌?
「信怎麼處理?」
「你收著吧。」
讓她收著,她幹嘛不收著,裴安臉上露出笑意,將信塞進袖兜里,就連跟蕭晏清說話語氣里都帶了些歡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會,蕭晏清又捧起手裡的書看了起來。
裴安將視線放在窗外,腦子裡忍不住在想劉淮的事,他不是蕭明宸的人,背後又有人,這次她卸職,頂替她的正是副都尉高賓,看似很正常的升遷調動,細想高賓的妹妹正是宮裡的高貴妃,三皇子的母親。
前幾天她故意跟蕭翎衍說了劉淮有問題,就是想試探蕭翎衍的態度,過去了幾日想必她肯定已經查到高貴妃與劉淮見面的事。
她會怎麼處理?
就在裴安沉寂在自己世界的時候,「是我連累你丟了羽林衛都尉一職,可會怨恨我?」垂頭看書的蕭晏清突然冒出這一句。
她扭頭看了眼蕭晏清,不明白她突然說這句話的意思,「怨你有甚用?」她問。
「如果你想要羽林衛,或者御林軍也可以。」
?!
裴安心裡一驚,不小心打翻茶几上的茶盞,茶水落在絨毯上,雪白的絨毯瞬間氤氳出一片棕黃茶漬。
她瞪大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
隨後從袖兜拿出巾帕擦拭,蕭晏清也沒想到裴安會這麼大反應,如果不是絨毯厚估計這些茶水就撒到她的身上了。
看著裴安手忙腳亂擦拭,心裡一軟,抓住裴安的手,「不用擦,讓墨竹進來再換一條就行,有沒有燙到你的手?」
裴安搖搖頭,抽出手,親自去將墨竹喚來,接著賞雪肯定是不行了,她找了個藉口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她將信再次拿出來,上面交代了劉淮與東郡大皇子接觸的次數,信中反覆提到的康王又是誰?
她喚來劉勇,將康王的事交代下去。
晚間,裴安坐在書房,手裡的書一頁沒看進去,心情有些許煩躁,她等了一天也沒有人來通知她晚上要睡在哪裡,難道要去蕭晏清房間?
她立刻搖了搖頭。
按照柏盛規矩,駙馬的房間應該在前院才是。
於是,她披上大氅,轉到前院,庭院裡幾株寒梅已經打了骨朵,粉嫩的顏色在寒雪中添了一抹調皮,忍不住駐足觀察了一會,身邊來往婢女見到她微微行禮,就走開了。
半響,她抬眼向後、庭的高柱看去,並沒有燈籠掛起,心裡不由一驚,難道蕭晏清把她忘了?
她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寒冬臘月,讓她在書房睡嗎?
白天書房裡燒了地龍,夜裡除了主子房裡會燒,其餘地方都停了,書房又沒有被褥,肯定睡不了人。
正在她為難的時候,就見秋語從外面回來,身後跟了一個女子,女子面色清冷,一襲黑衣,走過的時候還像她這邊瞟了一眼。
?!
裴安被瞅的莫名其妙,「秋語。」裴安喊住她。
「駙馬有何吩咐?」秋語微微行禮。
「也沒什麼,你們家殿下,今天是不是忘了甚事?」
秋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殿下今日並無交代甚,已過酉時,駙馬怎得還不回去用膳?」
呵~
她哪裡還有心思用膳,冷冷瞥了眼秋語,抬步向蕭晏清院子去了,她手長腳長,心裡又有氣,幾步就將秋語遠遠甩在身後。
「駙馬,您來的正好。」一進屋就與墨竹打了個照面,墨竹福了福聲,「殿下讓您先用晚膳,不必等她。」
呵~
她是來用膳的嗎?
她是來問蕭晏清自己晚上住哪?
連帶著看墨竹也不順眼,「你家主子可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