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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
裴安牽著紅綢將另一端的蕭晏清走出喜堂,蕭晏清由喜婆攙扶著,剛進洞房裴安便被一群丫鬟簇擁著推出新房,「駙馬爺,先去前廳招待客人,一會可千萬別喝多了,誤了時辰。」
誤了什麼時辰,裴安扯了扯嘴角,就由墨竹帶著去了前廳。
「駙馬爺,這個就壺您拿著,待會喝酒的時候,您往這邊擰出來的就是酒,往另一邊擰出來的就是水,快到時辰的時候奴婢會過來提醒您的。」墨竹盈盈一笑,離開了前廳。
裴安視線落在手裡的酒壺上,這種壺她聽說過,叫陰陽壺,有些官員在外應酬的時候,不能喝酒家丁都會偷偷讓店家準備這樣的壺,再就是大婚當日,為了防止新郎官醉酒誤事,下人也會準備這種壺。
不過她又沒想過跟蕭晏清洞房,何況蕭晏清讓自己娶她,也正是看重她女子的身份,她笑了笑將壺放在一旁。
公主大婚,來的都是京城官員,老皇帝身體不好,追 更百 合文關注公 眾號夢 白推 文台喝了兩杯,便帶著高貴妃回宮去了。
皇帝一走,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大家紛紛上前敬酒,幾巡下來裴安頭就開始暈乎,劉勇負責在一旁擋酒。
「裴安,恭喜。」蕭翎衍對她舉起杯子。
裴安笑笑,回敬一杯,「多謝,殿下自便,臣還要去別處敬酒。」
說罷晃著腳步去了另一桌,蕭翎衍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悵然,酒也敬了,禮也送過了,便回了宮。
「殿下,直接回殿嗎?」侍衛問。
蕭翎衍沉默片刻,「去攬月殿。」
她需要見一見母妃,心裡太多疑惑了。
她派出去查劉淮的人,查到的結果竟然是母妃偷偷跟劉淮接觸過,兩人聊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劉淮是母妃的人,還是另有隱情,還有一種可能她不敢往下想。
攬月殿裡,高貴妃正在與容妃聊天,見她進來,趕忙招呼嬤嬤給她拿來一個暖爐。
「衍兒,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高貴妃笑著問。
容妃見蕭翎衍來了,就起身離開了。
「兒臣,心中有疑惑特來親母妃解惑。」
「哦?說說,看母妃能不能幫到你。」
蕭翎衍視線在四周掃了一眼,「你們先下去吧,本宮想陪母妃說幾句體己的話。」
高貴妃笑笑,沖宮人擺擺手,房間只剩下她們,「來,衍兒這邊坐。」
蕭翎衍看著高貴妃身邊的位置,靠近暖爐,是整個房間取暖最好的位置了。
往年冬日裡,她跟妹妹也會來母妃這里陪著母妃聊天,那時她以為母妃跟宮裡任何一位妃嬪都不同,她們就像普通人家的母女一樣相處。
蕭翎衍晃了一下神,在高貴妃的對面坐下,剛剛容妃坐過的位置,椅子上還留著暖意。
高貴妃蹙了蹙眉,「衍兒今天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近日兒臣看了一個話本子,講的是前朝的一位妃子為了讓自己兒子登上皇位,不惜殺死自己的女兒,嫁禍給另一位皇子,心裡有些觸動罷了。」
「母妃,覺得這個母親的心腸如何?」
高貴妃愣了一瞬,嘴角扯出一抹笑,「衍兒應該多跟太傅學學治國之道,幫你父皇分憂,而不是沉迷於這種無聊的話本,這種話本不過是民間那些文人,為了渲染劇情胡亂編造的罷了。」
蕭翎衍默了默,「兒臣知道了。」
「好了,母妃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蕭翎衍前腳踏出了攬月殿,黑暗處便走出一人,高貴妃面色冷然,「去查查三皇子最近都做了什麼?跟什麼人接觸過?」
「是。」
男人又消失在黑暗處。
蕭翎衍回身,看了一眼攬月殿,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
「哎,駙馬爺,您慢著點,怎么喝水還能喝醉了?」
墨竹心裡著急,跺了一腳,她明明把壺給了她的,這回去怎麼跟殿下交代。
「這、邊、」喝醉了的人好像格外唱反調,讓往東走她非得往西走。
裴安視線模糊,抬眼看見廊上掛著的紅燈籠,一臉疑惑,喃喃自語,「月亮怎麼變、變紅了?」
「哪裡是月亮,分明是燈籠。」墨竹糾正。
裴安迷濛雙眼瞅了她一眼,「你是誰,小小年紀眼神不好。」
?!
墨竹瞪了她一眼,硬是將人拖進新房。
「哎,怎么喝了這麼多?」秋語迎上去,攙扶住另一邊,「不是讓你把陰陽壺給駙馬爺了嗎?」
「我給了啊。」
「醉成這樣還怎麼洞房?」秋語急的不行,殿下這蓋頭還沒掀,結髮禮也沒完成,這可怎麼辦?
蕭晏清突然站起身,掀開蓋頭「你們都出去吧?」她面色清冷,從侍女手裡接過裴安,「去熬一碗醒酒湯來。」
好好的大婚,新郎官醉成這樣,叫誰誰不鬧心,秋語拉了一把墨竹,二人匆匆退出新房,多一秒都不敢逗留。
「先到床上躺會。」
裴安歪頭,視線定定看著她,嘴裡嘟囔:「你看起來有點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