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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卻是施施然回道:「原因不在此。她一離開我,我便容易心慌氣短,是以我不想她離開我的身邊,片刻也不行。」
青杏低頭。她不是在害羞,而是在忍著笑。不愧是兄長,睜眼說瞎話完全無壓力的,還一副自己是說真話的模樣,絕了。
太上老君也是目瞪口呆,手上的拂塵都差點沒有握穩。
青杏心想,如果太上老君知道什麼叫做戀愛腦的話,肯定要說這是哪裡來的戀愛腦,髒了他的兜率宮之類的話,哈哈哈……
「道友越發得愛說笑了。」太上老君笑著打哈哈。他光光知道鎮元子和一個杏樹妖在一起了,卻不知道他現在開始這般發癲了。幸好他們之間不算是密友,不然他大概要被他給噁心死。
鎮元子不知太上老君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也是回一句承蒙誇張之類的讓神都心塞的話。
他說道:「我日前抓了一隻在凡間為非作歹的牛,他吃了許多的小妖和凡人,身上的血債纍纍,因果重重。我本想就此將那隻牛打個魂飛魄散的,卻未曾想他說他是老君的坐騎,讓我饒他一命。我心下想著自己和老君到底也是老交情了,總不好讓你沒有坐騎,這才只是廢了他的修為和根骨,叫他做一隻老老實實的牛。」
什麼做一個老老實實的牛,你直說你就是讓牛魔王生不如死不就得了。太上老君揮了一下拂塵,笑著回道:「我過往的確是有一隻白色的牛作為坐騎,不過那隻牛不老實,在他下界之後,我便重新換了一隻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他和牛魔王之間的關係,仿佛他們之間再是簡單不過了。
「是嗎?」鎮元子挑眉,「可是那隻牛說了,他和老君之間的關係匪淺。他在下界得來的靈草之類的東西,都會往兜率宮送一份的。」
「絕無此事。」太上老君否認了,「我怎麼可能還要下界的一隻小妖來為我送東西呢。」
「果真如此?」鎮元子問道。
太上老君點頭,「當然如此。」
鎮元子笑了,「如此就好。我也是擔心老君,這才走這一遭。其實我心中自然是相信老君的,只是和妖怪勾結的罪名不是小事,這才非要走這一遭,安安心罷了。」
太上老君笑著點頭,「還是要多謝道友關懷才是。」
「客氣了。」
「只不過……」太上老君看向了鎮元子身後的青杏,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我未曾和妖怪勾結,道友卻是和……」他話沒有說完,但是雙方都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鎮元子嗤笑了一聲,又說道:「我和你們天庭的神仙不同,不必受制於靈霄寶殿那位。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誰可以置喙我的決定,也沒有人可以詰問我的罪名。」
他說話的聲音不過尋常,可是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再囂張不過。
太上老君的神色未曾變過半分,「這倒也是。」說到這個,他就要狠狠地贊同鎮元子了。
靈霄寶殿那位是越來越過分了,位置做得越久,倒是真的越發把自己當成人間的帝王了,想要他們天庭神仙像凡間的臣子一樣臣服在他的腳下。呵,還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一頭蒜了。
且等著吧,這天界的風雲變換,可不一定會一直讓他端坐在雲端之上,來居高臨下地面對他們。太上老君的心中想到。
「對了,我和其他道友還有約,這便和老君別過了。」見目的達到了,鎮元子便不準備繼續留下來。
太上老君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留。」他拿了一個小葫蘆出來,遞到了青杏的面前,「這裡有幾顆丹丸,沒什麼稀奇的,就是味兒不錯,給姑娘甜甜嘴,吃個新奇。」
青杏看向鎮元子。
鎮元子點頭,「杏子,這是老君的見面禮,你儘管收下就是。」
青杏伸手接過了那個小葫蘆,笑著對太上老君福了福身子,「多謝老君厚贈。」
兩人告別了太上老君,離開了兜率宮。一離開兜率宮,鎮元子就帶著青杏上了自己的雲。
青杏將手中的小葫蘆塞給他,「兄長看看。」該不會這丹藥裡面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吧。
因為牛魔王的緣故,現在青杏對太上老君有些警惕,對他送的東西當然也是警惕的。
鎮元子好笑不已,「他雖是隱瞞了一些事情,卻絕對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儘管嘴上這般說著,但他還是將葫蘆打開,倒出一顆丹藥檢查了一下,「回春丹,在體內的法力耗盡之時服用一顆,便可以再撐上一段時間。這些丹藥你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他將小葫蘆放進了青杏腰間的荷包里。那是他給她的,可以容納許多東西,更不要說這個小葫蘆了。在青杏的腰間,除了掛著荷包,還有另一個葫蘆,那是他之前送給她的。
她這般珍愛他送的東西,鎮元子的嘴角不由得帶上了笑意。
「太上老君給我這麼好的東西?」青杏驚訝不已,「這算不算是封口費?」
鎮元子想了一下封口費的意思,笑出聲來,「也可以這麼說吧。」
青杏別彆扭扭地說道:「那太上老君到底和牛魔王之間有沒有關係啊。」她看不出來太上老君的破綻,只覺得他和自己想像的和藹的老仙君沒有區別。但是她心裡的直覺又告訴他,他絕非如此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