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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前最重要的倒不是這一件。
「關於浮世繪町,你能想起來多少?」
小鳥游結奈問。
彼時「嫌疑犯宣稱自己失憶」的消息太過於令人震驚。
以至於奴良組的眾人都一下子愣在原地。
最後還是奴良陸生做出了決定。
「我奴良組一向和咒術界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我可以放過你,甚至可以暫時相信你關於『失憶的說辭』,但我有兩個要求——」
「證明。」
「時限是一周。」
最後她是怎樣努力在撇清自己的同時讓夏油傑得以留在緣結神社暫且不提。
話說回來,為什麼每一個男主的劇情展開,都設了些與時限掛鉤的奇怪設定。
「有KPI嗎?」
【畢竟劇情太過注水觀眾也會很無趣的嘛誒嘿嘿~】
「那倒不如直接發布所謂的「任務指南」,省的讓人白花力氣」就好比現如今她還沒有掌握白塔出現的規律。
【想走捷徑的孩子可不是自主獨立的好孩子哦~】
得,再這麼車軲轆下去也依舊得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證據。
只不過——
「我不記得去過那裡。」
狐狸眼的少年搖了搖頭,即使不笑的時候嘴角也微微翹起,顯得溫潤如玉。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少年,一夜之間就屠殺了整座村莊,甚至連自己的雙親都沒有放過。
不過是為了證明所謂的大義?
小鳥游結奈絲毫不會懷疑,如果有這樣一種可能性,需要通過吸收妖怪來破壞咒術與人類之間的聯繫,夏油傑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畢竟對於殺死所有的非咒術師而言,前者有更大的成功可能。
因此當務之急就是——
「所以夏油君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虹龍是我一直以來的出行工具,每次任務結束,我都會乘坐虹龍回校,今天也一樣。」
「回校?」
「啊,抱歉,到現在還沒作正式的自我介紹。」
扎著丸子頭的黑髮少年側頭笑了笑,伸出右手。
「咒術高專二年級,夏油傑。」
*
夏油傑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
咒術師的身體異於常人,被並稱為「最強之一」的他更是如此。
咒靈操使的精神力強大,足以讓他清晰記得每一個咒靈的獲取時間、地點、事件以及特徵。
更不用說他在哪一天遇到過哪些人。
「忘記」這個詞對他而言過於遙遠。
但此時此刻,他才真切意識到,自己的確發生了記憶的斷層。
裂口女對彼時的他而言,的確是個勁敵。
但那樣的傷勢,還不至於讓他足足兩周都沒有半點記憶。
傷口的疼痛、治癒的舒緩。
乃至於必然會格外嘮叨的班主任和同班同學的聒噪嘈雜。
人類的□□是精神驅動的鮮活軀殼,即使是在昏迷狀態也會對周遭環境不斷的攝入信息。
那麼過於空白的記憶又是因為什麼?
精神受了傷害?
又或者,被人為地抹去?
想到這裡,夏油傑抿了一口茶。
茶湯微苦,已經在夏夜裡放的冰涼,即使搖晃起來也沒有冒出半分熱氣,只是在陶瓷杯檐暈出淡黃色的水光。
太過寒酸了。
對於神明的府邸而言。
這樣想著,他捏著茶杯,將陶瓷底部的一側先抵在木桌上,而後輕輕放下。
幾不可查的一聲輕響,和著淺淺的呼吸聲,讓夏油傑側頭,看向那個伏在被褥上已經睡去的少女。
工作性質的緣故,夏油傑也處理過一些作亂的妖神。
然而不管是和產土神還是什麼其他類似的信仰相比,面前這位所謂的緣結神也太過年幼,也太過柔弱了。
像是有什麼先天的束縛。
不然也不會在初次見面時就吐了一口血,並且在和他回溯記憶時體力不支,直接沉沉睡去。
這樣柔弱的神明,在去年冬天救下了瀕死的「他」嗎?
這種心情還真是有些奇妙。
夏油傑垂下眼睛,狹長的狐狸眼在燈光下半斂在陰影之中,晦暗不明。
半晌,他站起身來,將壓在少女身下的被褥小心地騰出來一部分,替她蓋上,而後拉開障子門,走出去,再將障子門輕輕掩起。
他的氣息在中廳拐角處消失不見時,本該在深夜中沉睡的小鳥游結奈緩緩睜開眼睛。
【嗚哇~冬雪、失憶、救人的女主和被救的男主~真是讓人wakuwaku的心動展開呢~】
「那也要所謂的「失憶」是真」
夏油傑的轉變是在高專二年級的「星漿體事件」開始。
作為一個一刷遊戲的菜雞,她並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但從去海邊遊玩的衣著來看,大概是盛夏。
現在是五月的下旬。
如果運氣足夠好,她所遇到的就會是以「咒術是為了保護一般人而存在」為大義的夏油傑。
【這難道不是宿主希望的嘛?】
「所以我說了,是「所謂」」
畢竟,為什麼一個一心拯救世界的咒術師,會和奴良組扯上關係?
更何況那些妖怪消失的場面,又和咒靈操術吻合的過了分?
【宿主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