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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下也沒叫醒朱禮,她只是拿了被子給他蓋了一蓋。便是又退出去了。
今兒跟著朱禮的,卻是李勿。一般這樣的情況,朱禮在妃嬪處過夜,朱禮的貼身太監便是在後頭廂房隨便湊和一晚上。或是乾脆就在廊下守夜。
李勿倒是沒去睡,在廊下卷著被子守著呢。因剛才朱禮鬧騰的動靜也不大,所以倒是沒驚動李勿。
此時見楊雲溪出來,李勿倒是驚訝了一下:「貴人怎麼出來了?可是殿下有什麼吩咐?」
楊雲溪搖搖頭,招手叫李勿進屋來回話:「你進來我問你幾句話。」
李勿便是爬起來,低頭跟著進了屋。心裡倒是猜到了楊雲溪要問什麼。果不其然,剛站定他就聽見楊雲溪問:「殿下怎麼今兒心情不好?還那樣累?說話的功夫就在軟榻上睡著了。」
李勿苦笑了一聲:「今兒殿下已是發了一頓火氣了。許久不練騎馬了,今兒卻是在馬場上跑了十來圈。又練了一會兒劍。可不是得累麼?若是殿下發了火,還望貴人您多勸著點兒。不然叫別處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場禍事兒。」
第384章 出事
李勿口中的「只怕又是一場禍事兒」,楊雲溪自然是明白指的是什麼。朱禮這般發了脾氣,或是表現出了任何不滿意的情緒,皇帝知道了,心裡該如何想?自然是覺得朱禮這是在對他的決定不滿意,心中有別的想法。
皇帝能不惱怒?能不發火?
而且這樣的情況讓皇帝知道,就算現在沒怎麼樣,可終歸是在心裡埋下一個疙瘩,對朱禮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楊雲溪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歇著罷。殿下有我守著。」
李勿便是退了出去。
楊雲溪則是又進屋去了。朱禮睡得香,她也不願意叫醒朱禮,便是自己半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熄燈閉眼,只是就那麼守著朱禮。
想起李勿說的朱禮今兒以騎馬舞劍來發泄心中情緒,楊雲溪便是忍不住替朱禮覺得有些心酸。身為一國太子,朱禮卻是連個發脾氣的權力都沒有。心中明明已是不痛快到了極點,卻還是只能用如此隱晦的法子來發泄。
也只有這樣的法子,才不會叫人生出疑惑來不是?畢竟騎馬也好,舞劍也好,都是君子六藝之中的,那一項都不會叫人覺察出朱禮的情緒。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罷了。
楊雲溪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橫豎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朱禮已是離開了。算算時辰,應該是去早朝了。
楊雲溪叫了歲梅來問:「歲梅,殿下走的事情心情如何?」
歲梅仔細回想了一遍,這才答話道:「與平日無異。」
楊雲溪點點頭,心頭倒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就怕即便是過了一夜朱禮的情緒也沒能夠平復下來,萬一在早朝上帶出了點兒什麼,那就不好了。
既然朱禮已經走了,楊雲溪便是又歇了一會兒這才起了身來。
這頭她剛起了身,那頭就傳來消息,說是秦沁病了。
既然是秦沁病了,秦沁又是良娣,楊雲溪自然還是得去探望的。所以當下便是收拾了一番準備出門去,不過等到快要出門的時候,她照了照鏡子卻又有些懊惱:嘴唇上的傷口昨兒看著還好,可是今兒不知怎麼的倒是越發明顯了。用了胭脂也是蓋不住。
歲梅猶豫一下:「不然主子就說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楊雲溪聞言也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好,你和青釉去跑一趟罷。就說我頭疼,起不來。如果有人說要來探望,就說我不想叫人打擾。」
頂著這麼一個傷口出去,明眼人都是能看出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口舌,楊雲溪著實也是不願意惹出這麼個事端來。眼下宮中已經夠不平靜了,朱禮的心情也是夠糟糕了。沒必要再弄出些這個事兒,讓朱禮心情再被影響。
只是楊雲溪沒想過,她是想息事寧人,可是偏偏卻是有更多的人想要挑起事端來。風平浪靜,海闊天空這樣的情形,從來都是不會在宮中出現的。
青釉和歲梅回來的時候,歲梅一直低著頭,回了話便是要退下去。
楊雲溪本也不覺得不對勁兒,若不是青釉在她不經意看過去的時候一下子擋住了歲梅,她也是不會覺察。
楊雲溪反應過來事情只怕不對的時候,便是一下子沉了臉:「歲梅,你過來。」
歲梅遲疑了一下,磨磨蹭蹭的上前來,卻是依舊不敢抬頭。聲音倒是還很平靜:「主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楊雲溪肅著臉伸手一下子捏住了歲梅的下巴,強迫著歲梅抬起頭來。
歲梅一抬頭,楊雲溪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歲梅的兩邊臉頰都是紅腫的,一邊嘴角也是破的。也難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歲梅竟然還能強忍著疼若無其事的說話。
楊雲溪的手指一下子扣緊了,語氣也是染上了一絲她自己都不曾覺察的狠戾:「說,怎麼回事兒!」
歲梅疼得悶哼一聲,眉心都是擰成了一團。
楊雲溪這才覺察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忙又鬆開了手。只是一時半會的怒氣還平復不下來,所以倒是神色沒什麼變化。
歲梅剛想開口,楊雲溪便是瞪了歲梅一眼,又看向青釉:「青釉,你來說!」
青釉一下子跪下了,悶聲不響的磕了一個頭:「是奴婢的錯。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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