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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親那一日起,她的眼中再沒有他,她的身上再沒有一絲溫柔,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害怕……
「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太師府。
隨著四肢筋脈被人強行割斷,杜元然身下殷紅一片。但緊接著又是『咔咔』骨頭碎裂的聲音,直到杜元然痛暈過去,女子才停手。
夜色下,她精緻的容顏宛若仙子,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可那絕美的容顏下散發出來的氣息又仿佛帶著世間最劇烈的毒藥,只看一眼都能讓人窒息。
影韻帶著黑衣手下僵硬地立在她和杜元然周圍,每個人無不是眸孔大開。
因為景玓不僅親自挑斷了杜元然的手腳筋脈,還生生擰斷了杜元然的四肢!
其實對他們這些暗衛來說,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做這些事的人換成了一個嬌柔昳麗的世家小姐,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而這位嬌柔昳麗的世家小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像繡花一樣從容,這種視覺衝擊力,更是叫人瞠目結舌。
景玓直起身,像是沒看到周圍人的反應,只平靜地對影韻道,「可以了,他不會再跑了,送官府去吧。」
影韻緊抿地唇狠狠一抽。
這便是他們未來的主母……
景玓隨即朝大門的方向而去。
這太師府,她是一刻都不願再待。今晚是沒把太師夫人和夏長皓那對母子怎樣,但她也知道,只能這樣了。
若是夏炎靂護短,她或許會和那對母子剛下去。
但夏炎靂明顯是知道自己母親和兄弟的德行有問題,他手下在稟報經過時,都沒為那對母子遮掩,就這態度,她再剛下去,反而顯得咄咄逼人了。
既然他已經清楚了所有經過,那她便退一步,就當是給他個面子。
大門外,侯府的馬車已經在等她了。
不止羅瑋候在馬車旁,香杏也不知道何時出來的,跟羅瑋一同等著她。
馬車帘子是揭起的,裡面還坐著一個人。月光照不進去,但從身形上她一眼便知是誰。
她踩著腳踏上了馬車,在他對面坐下。
羅瑋和香杏隨即也跟著上了馬車,一車四人直奔安啟侯府的方向。
「以後不會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景玓靠著車壁昏沉沉地想睡過去時,對面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她下意識地抬了抬眼皮,「嗯?」
「若無大事,以後不會再讓你踏進太師府。」
這話若不仔細聽,很容易讓人誤會是他不歡迎她去太師府。可從他低沉的嗓音中,景玓還是聽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沒事,我本來也不喜歡串門。」
「我向母親提過與你的事,她還是那樣,總想把最好的留給夏長皓。」
景玓笑,「看出來了。她打著你名號邀請那些大家閨秀,其實不是在為你挑女人,而是在挑選二兒媳。」
夏炎靂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氣,隨即低沉的語氣一改,也跟著她笑,「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本王也不再多做解釋。自從我爹去世後,太師府便是如此,你若不喜,可學本王這般,遠離他們。」
景玓,「……」
古人不都尊從孝道嗎?他這般,就不怕別人說他離經叛道?
很快,她突然反應過來,於是沉了臉,沒好氣地道,「說得好像我已經嫁給了你似的,他們如何樣,與我何干?」
她話音剛落,氣氛驟然變冷。
冷氣很明顯的從她對面傳來,她突然覺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張嘴——
「阿嚏!阿嚏!阿嚏!」
這連聲的阿嚏不僅把鼻涕刺激出來了,連眼淚都刺激出來了,正當她想拿手絹時,對面男人朝她傾來,緊接著一塊手絹塞進了她手中。
「趕緊擦掉,鼻涕都打到本王身上了!」
「……!」她感激的話咔在喉嚨口,暗暗地咬緊了牙。
是她讓他上馬車的嗎?
她現在把他踹下去可行?
後面,似是真嫌棄她了,夏炎靂再沒多說一句話,景玓也樂得清淨,便靠著車壁養神。
說是養神,可她越安靜越覺得頭重。只是因為對面坐著某人,她只能克制著不適感,強撐著回到安啟侯府。
結果一點都沒讓她失望,當天晚上,她便出現了高熱。
香杏叫來了府醫,經府醫診治,她的確是落水所致的高熱。
聽聞消息,景良域和景炫趕來了她院中。父子倆聽說她在太師府落水,又是驚訝又是生氣。可香杏和羅瑋並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得已,父子倆只能先守著她,待她退了熱以後才離去。
而天已經快亮了。
景玓迷迷糊糊中,突然接觸到了一具溫暖的懷抱,恰好她在夢中夢見自己回了家,正同父親一起吃飯,父親親自下廚為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還不停的為她夾……
「爸……」
聽著她夢語,夏炎靂眉心起了褶皺。
罷?
還是抱?
而懷裡的女人正好用手抱住了他,他豁然明了,於是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但懷裡的女人一點都不安分,不但扭來扭去,還不停的發笑,嘴裡亦迷糊地呢喃,「喜歡……我還要……謝謝……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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