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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靜芳諾諾不敢言。
「梅三小姐撿起來看看,看看帳目對不對吧。」監察使笑眯眯開口,又看一眼梅靜芳:「也沒多少銀子,梅大人不必如此惱怒。」
銀子是小,丟了梅家臉面事大。這個事兒,都傳開了!
梅靜芳撿起來那帖子,打開掃了一眼也是氣得不輕:上頭別說她在陸家砸碎的那些花瓶器具,就是一片紙,一片布帛都是寫上去了。
這看似是來要銀子要賠償,可是實際上,分明就是要讓梅家沒臉!
這東西,自然就是出自陸君桐的手筆了。
偏偏這會兒陸君桐人應該在宮裡了,她就是想報復回去……也總不能衝進宮裡去報復吧?
梅靜芳氣得牙痒痒。
偏偏監察使還不肯就這麼算了,笑眯眯問一句:「梅三小姐,不知帳目對還是不對?」
這擺明了就是要人難堪。
正文 第11章 再度打臉
梅靜芳咬牙不想開口。
梅思海不想再丟人,開口訓斥:「磨蹭什麼?」
梅靜芳只能點頭:「是。」
「梅大人看是賠銀子還是賠東西?」監察使又問。
梅思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取五百兩銀子給監察使大人,多的也不用找了。只當是賠禮。」
監察使就笑著夸一句:「梅大人果然是知書達理的。」
這話臊得梅思海臉皮子都沒地方擱。
送走監察使,梅思海冷眼看梅靜芳:「你是鬼迷心竅了?一個史鼎而已,就讓你連姓什麼都忘記了?」
「從今兒起,你就給我呆在屋裡,一步也不許出來!」
「爹爹!」梅靜芳急了。
「你和史鼎的婚事,也就這麼作罷。不許再提。」梅思海卻置若罔聞,大步流星而去。
梅靜芳自此就開始在家中閉門思過。
而陸君桐則是在宮中開始了全然和以前不同的日子。
縱是宦官之後,可是有梅靜芳動了那麼一次手腳,即便做宮女,陸君桐也是沒能落了好。
陸君桐被分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顧名思義就是洗衣服。
從前拿筆握扇的手,如今只能在水裡搓洗衣服。
一日下來,手指泡得幾乎都是腫脹。手掌更是搓衣服搓得紅腫。
陸君桐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艱難。
沉默看著自己雙手,她不是不恨的。梅靜芳……
「別看了,擦點潤手膏,趕緊去吃晚飯,去遲了,可就沒得吃了。」睡在陸君桐隔壁的小宮女遞過來一個木盒子。
「謝謝。」下意識道謝,陸君桐接過來打開盒子,又是愣了:那脂膏看著,分明就是豬油一般。
用手指挑了一點,她越發確定,只怕真就是豬油添了一點東西。
看著陸君桐那樣子,就知道這是用不慣,那小宮女就說一句:「也別嫌,宮裡就只有這樣的條件了。咱們用得快,用好的也是浪費。你……既進宮來,就別想著從前了。」
這裡頭的人知道陸君桐家境以前不錯,所以只當是富家小姐落難了。
這話說得陸君桐回過神來,她苦笑一聲:「嗯,你說得是,是我太過矯情了。」
說完神色自若的將那脂膏挑一點出來,搓手抹勻。
「你叫什麼?」陸君桐還認不全人。
小宮女翹起唇角一笑,梨渦若隱若現:「我叫梧桐。」
「梧桐。」陸君桐忍不住笑,「真巧,我叫君桐,和你那個桐是一樣的。你姓什麼?」
梧桐卻是搖頭:「不知道。從小就被賣了,記不清了。名字也都還是買我的人取的。」
陸君桐默然片刻:「你在宮裡多久了?」
「七歲就進宮了,如今快要六年了。」梧桐笑笑:「我們不像是你們,我們是死契,是不能出宮的。」
這話讓陸君桐更是一驚:「不能出宮——」
十三四歲的姑娘,正是好年華的時候。卻已經知道一輩子都要蹉跎在這裡……
她不知梧桐怎麼想的,但是這必然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
「梧桐,如果我想去別處去當差,有沒有辦法?」躊躇許久,陸君桐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她不想呆在這裡。
正文 第12章 找茬
梧桐詫異看一眼陸君桐:「才來就想走?」
「嗯。」陸君桐看著自己指尖,苦笑一聲。
梧桐也就明白了:「你這是從前沒吃過這樣的苦。」
陸君桐不說話。
梧桐就搖頭:「法子是有,可是你現在才來——誰也不會讓你走。」
陸君桐沉默了,她明白裡頭的道理。況且,她本來就是被動了手腳才會這樣,梅靜芳也不會讓她離開這個地方。
梅靜芳肯定是恨不得她在浣衣局受盡磋磨的。
梧桐不明白陸君桐的心思,只拉著陸君桐去吃飯,一面又低聲道:「你如果有銀子,回頭悄悄給管事姑姑包個紅封,下次有機會,自然你就能調走了。不用這樣急巴巴的,反而容易被盯上。」
梧桐這話不無道理。陸君桐感激她的一片熱情,「謝謝你,梧桐。」
「你也說了,咱們有緣。」梧桐笑眯眯的,看著也有幾分天真可愛的模樣。
陸君桐也就笑了。
從前和她打交道的除了丫頭婆子,就是世家千金,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梧桐這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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