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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麼辦?”祁知珏看他的目光是真的茫然和疑惑。
郝柏修:“原來怎麼還怎麼樣啊,都要一模了,你可不能現在出岔子,我雖然討厭學習,可我更討厭你不管我。”
祁知珏:“有必要嗎……為我學習。”
郝柏修細細看著她,呼吸都輕到怕打亂他接下來的問題,“如果我說有呢?”
祁知珏垂眸,睫毛輕顫了下,“這是你說的。”
“嗯?”
“一模,好好考。”祁知珏站起,兩人看著對方:“不管進步多少名,我想看到你為我做的努力。”
郝柏修:“一定。”
他目光堅定,再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混不吝又萬事不過心的瀟灑樣。
她像是一把鎖鏈,將一個自由灑漫的人困住。
郝柏修這樣的認真和堅決對祁知珏來說是全然陌生的,她不敢相信有人願意為了她努力,不敢相信會有人的目光完全忽略所有只放在她的身上,不敢相信郝柏修願意收斂自己變成她想要的樣子。
這樣,真的值得嗎?
郝柏修看透她的疑惑和茫然,沒有說什麼,只拉著她坐下,“好了,我們開始講題吧。”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用一模來證明的,只要祁知珏願意看。
之後幾天,兩人都在瘋狂的備考中,郝柏修在家裡再沒了懶散氣,擰眉聽著祁知珏的講解,然後痛苦又專注的埋頭做題。
一模前的一周,祁知珏既要幫他輔導,也要穩固自己的功課,每天睡覺的時間少的可憐,每次離開景山家園都是踏著天黑,郝柏修死纏爛打,她終於不再拒絕他的接送。
和胡巷一片漆黑,偶爾幾聲狗叫驚起幾家院子的聲控燈亮起,昏黃的光暈在黑夜裡迷離閃爍。
靜悄悄的車裡,祁知珏閉著眼睡著了。
郝柏修輕笑,她從來都是繃著一根弦,在人前冷硬如堅冰,明明鼻子小巧,嘴也玲瓏紅潤,怎麼在人前非要露出生人勿進的冷峻,儘管高傲冷漠,但依舊掩蓋不了她如蘭氣質和白皙漂亮的樣貌,別人走近了怕被這又長又尖銳的冷冰戳傷,他卻覺得細膩柔軟,燙的心口發熱。
昏暗沉靜的汽車裡氣氛柔軟靜謐,四野無人,大地被沉沉睡意籠罩。
郝柏修的心蹦跳的不安分,按著車背靠了過去時,近在咫尺的身前,沒了冷漠疏離的她面容恬靜,毫無防備,像完全為他張開翅膀的美麗蝴蝶,這樣柔軟動人的祁知珏誘著他靠得更近,呼吸相觸,溫熱燃著溫熱,雲朵棲息在心頭,他輕笑著看那紅潤的呼著淺淺呼吸的嘴唇,俯身吻了上去。
輕輕的、極柔極軟,好似春日枝頭的紅櫻桃,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柔軟。
蜻蜓點水,他的唇尚來不細細描摹她的唇紋,她清淺的呼吸在他心口不清不重的抓了把,他撤身坐了回去。
靜的落針可聞的車裡,慢了節拍的呼吸在耳邊放大。
祁知珏的眼緩緩張開,靜謐里偏頭向他看過來,薄暗的車裡閃過狗吠驚起的昏黃燈光,一閃而過的照亮兩人對視的眸子,待不及細細咀嚼,又陷入沉沉灰暗中。
安全帶彈開,祁知珏拿起包下車。
郝柏修看著她。
祁知珏按在車門的手停下,轉身看他。
郝柏修抱住她腰肢攔到身前,捧著她的下頷要吻上去,祁知珏偏頭,吻落在了她的側臉。
他退後無奈看她。
祁知珏轉頭溫潤如玉的看著他,“明天,加油。”
“嗯。”
“也不要有……太大壓力。”
郝柏修笑:“我能有什麼壓力,現在該難受的應該是倒二。”
祁知珏失笑,將他按在下頷的手拉開,眸子又落在他臉上看了看,下車離開。
郝柏修目送她走進黑暗,消失在眼前。
剛還覺得逼仄的車變得空曠冷清,他的心口卻是亂糟糟擁擠跳動,悠閒的嘴角翹起的笑散在車廂里。
片刻,他哼著歌調轉車頭離開。
跑車消失在擁擠、狹窄的街道,漆黑混亂的棚戶區房子依舊是層層疊疊老舊又髒亂的矗立著。
天光大亮,祁知珏走出依舊陷在沉睡中的和胡巷。
坐上公交拿出書,哪怕是年級第一,她也不敢有任何的鬆懈,連著兩天的考試,找她說話的人比之前一周加起來都多,以她的答案為參考,間或響起“我完了”的哭嚎,她走出廁所,還沒掀開帘子,聽見低低的討論,“真羨慕她,咱們考個試難得要死,你看人家那高冷表情,壓根不知道緊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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