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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就在這無比緊張的時刻,平靜無奇的一天,午休結束後,郝柏修和翟向渺帶著傷又來到教室,在沒有多少人驚訝,依舊專心學習時,李欣歌看到張哲茂臉上青腫的傷,砰地按桌站起來,激動問:“怎麼回事!”
這時,教室里才有稀稀拉拉幾個人看過來,眼底閃過驚訝。
張哲茂雖然是個炸毛性格,一言不合就要干架,但是熟悉他的也都知道他是嘴皮子功夫,很少會和人起正面衝突,也鮮少打得起來。
張哲茂猶豫了一下,支吾躲著不知說什麼。
就在此時,安靜教室里,忽然傳來一聲語調平靜但極其嚴肅的女聲,“誰傷的?”
聽到這語調來自誰後,忽然間教室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教室倒數第二排,只見往日雲淡風輕,在女生群里算性子沉穩的謝奚桃面無表情看著身前的人,她分明依舊是那樣沉靜的表情,但任誰看了都心裡咂舌一驚。
2班桃子,生氣了。
眾多看客默默把目光投向她盯著的人。
嚴涿看她,從來都素淨的嘴邊隱有血漬,一道淺淺傷痕落在下頜。
謝奚桃面無表情,抓著卷子的手緊緊攥起,她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語調問嚴涿,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嚴涿說話,眾人驚訝膽顫。
她眸子沉靜如海,直直看著身前將近三年沒有在臉上帶過傷的嚴涿,重複:
“誰傷的。”
“嚴涿,說話。”
允諾書
教室安靜的落針可聞, 一時間窗戶外溜進來的風都要躲開此處,空氣流動停滯。
李欣歌看的咂舌,朝張哲茂眨眨眼:桃子多久沒這麼生氣了。
張哲茂膽寒:你閨蜜生起氣來真嚇人, 他以為嚴哥已經夠嚇人了……
翟向渺抱臂靠著後牆看兩人。
郝柏修的校服都還沒披身上睡下, 見狀頓了下,放下衣服剛要走過去, 嚴涿忽然拉起謝奚桃往教室外走,然後丟下一句:“都學習。”
分明不是班幹部, 一句話所有人都迅速低下了頭。
教室走廊盡頭的拐角, 樓梯口下, 謝奚桃面色沉沉看著他。
嚴涿撇到她緊緊攥著褲腿泛白的手指, 心口閃過一絲疼意, 彎下腰平視她:“謝桃桃。”
他手指小心蓋上她肩膀,“謝桃桃, 我沒有去打架, 我沒有去打架,你放心, 我沒有去打架。”
溫柔的嚴涿一再重複這句話, 想要把陷入濃烈黑夜夢魘中的人溫柔拉出,謝奚桃從冰冷的海水冒出頭一般, 猛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看著他開始不停喘息。
嚴涿心疼地摩挲著她的肩頭, 指腹像是在捋平受驚的貓那直起的毛髮,溫潤眸子安靜沉穩的與她對視, 像是蔚藍海平面落下的一縷陽光, 層層疊疊,金黃燦爛, 讓人心口溫暖,波濤洶湧漸漸平復下來。
謝奚桃眼底閃過痛意,怯怯的,似是有不好記憶一閃而過,她眨了眨眼,“沒有打架。”
嚴涿默了下:“對不起桃桃,正當防衛,不小心讓我受傷了,但我絕對沒有要主動去打架。”
他受傷了,然後他認真向謝奚桃道歉。
謝奚桃很認真的思考著他的道歉,還有點未完全回神的呆呆,眸子潤潤,看著他喃喃說:“不要打架,鹿鹿,不要打架。”
嚴涿心口像是有一個大手伸進去狠狠揉了一把,想把中午那一伙人狠狠處理一通的狠厲冒頭的時候,又在對上她潤澤擔憂的眸子後戾氣盡數被撫平。
他搖頭:“不打,我答應過你,不會再打架。”
謝奚桃看著他不語,嚴涿沉默,兩人安靜對視,他給她時間。
教學樓穿堂風走過長廊,自習期間教學樓里靜謐到了極點,拐角的樓梯口,少年靜靜等著眼前的人為他緩過勁來。
片刻,一聲長長嘆氣在拐角響起,像是有一束白色羽毛淺淺滑過,在人心頭勾起輕微瘙癢。
那人不知,猶自低頭悶哼了一聲,劫後餘生般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
她沒注意到,身前少年緊繃後的鬆懈。
嚴涿笑:“這麼怕啊。”
謝奚桃眼尾掃他:“別跟我插科打諢,你還沒告訴我,這傷怎麼回事。”
她指尖想碰上去,快要挨到時又害怕地縮了回去,分明他臉上的傷在那四個人裡面是最輕的,可卻讓她最喘不過氣。
嚴涿也偏了下臉,“沒事,不用擔心。”
他也怕她碰到後,這小傷便從指腹印到了心口。
謝奚桃瞪他:“怎麼?跟我還不能說。”
嚴涿言簡意賅:“耗子出了點事。”
謝奚桃想到上回他和翟向渺臉上的傷,擔憂起來,“麻煩嗎?耗子怎麼會惹事。”
整個2班,不是靠個人實力進來的就兩位,一個是背景至今探不清底細的轉校生翟向渺,能在高考關鍵時刻轉進璋合一中還轉進2班,背景不用想的不可小覷。另一個就是郝柏修,靠著鈔能力日常睡覺擺爛,沒有老師會想要置喙,畢竟郝柏修家里有錢是整個學校都知道的,畢了業真的有家業要繼承也是真的,老師不會自討沒趣還去灌什麼心靈雞湯讓他振作,他再振作別人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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