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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澹也徹底屬於旁人的瞬間,也就意味著她的前世也徹底不再有了任何價值。

  沈遙凌用力閉上眼,拉起被子擋住頭頂。

  總要有這麼一天的。

  她不能太貪心。

  沈遙凌悶在錦被之下的黑暗中,在日光漸亮的清晨不自覺地睡去。

  意識模糊間,似乎還做了一個夢。

  夢見過去的某個夜晚,她和寧澹坐在一塊兒,和寧澹商量事情。

  她趴在寧澹耳邊,糾結地小聲問寧澹,他們怎麼會一直沒有孩子。

  寧澹沒回答她,只是看她一眼,默默地伸手過來,磨蹭她的面頰,像是在安撫。

  過了會兒,就漸漸地習慣地往下。

  她躲開,氣惱地瞪他。

  「我是說真的!」

  她是真的著急。

  「為什麼要問?」寧澹反倒不解,握住她的腰把她轉回來,彼此面朝著。

  「既然醫師說了無礙,便不用擔心。」寧澹一臉篤定。

  沈遙凌卻更難受。

  她自己學醫,也知道他們的身體……其實早都做好準備了。

  卻一直遲遲沒有跡象,眼看著,她已經三十多了。

  便不由得想到一些怪力亂學。

  或許是因為,總有人說她阻礙了寧澹與喻綺昕之間的緣分。

  她竟聯想到,是不是因為她執著強求,陰差陽錯搞了破壞,所以收緣結果,天命收走了她和寧澹的孩子。

  這種猜想嚇得她齒關打顫,卻怔怔不言,一個字也不敢跟寧澹提。

  她害怕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她連累了寧澹,她怕寧澹會怪她。

  這件事長久地悶在心裡,也慢慢成了心病。

  路上碰到其他活潑可愛的孩童玩鬧,她都不敢多看。

  既怕自己又被勾起艷羨,也怕是自己帶著孽緣,瘟到無辜的孩子。

  夢中,她又拿著一張金箔紙。

  紙上用絲線繡了幾個名字,這是她跟寧澹成婚兩年後,曾有一段時間,她總是頭暈想吐,月事也久不見來。

  她真以為自己是有喜了,畢竟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於是拉著寧澹給孩子想了好幾個名字,不過選來選去,仍無法從其中挑出最好的那個。

  他們最後決定,給公主拿去挑一挑,也寄給南方休養生息的沈家父母挑一挑。

  結果最後,只是一場烏龍。

  她只是感染風寒,內經不調。

  症狀不重,所以先前一直沒有發現。

  喝了幾服藥調理過後,月事很快就來了。

  沈遙凌心中卻發涼,說不上來的失望。

  夢裡沈遙凌又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她拿著那張紙,喃喃地念叨。

  還好你當初沒來。

  否則,她要怎麼割捨。

  這場回籠覺迷迷糊糊睡得深,直到若青來叫她才醒。

  醒來後,仍覺得心頭悶重。

  用涼水洗了臉,才變得清醒些。

  到了太學,沈遙凌發現醫塾昨日發了公告之後,已經亂成了一團。

  有一小半人都沒來上課。

  據說,是病了。

  病得如此集中而突然,聽起來情形嚴重。

  醫塾一時間空空落落的。

  「遙凌,你在看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笑盈盈的聲音。

  沈遙凌回頭,看見喻綺昕站在自己身後。

  喻綺昕眉眼彎彎,笑得很親和。

  沈遙凌看見她,又想到天亮之前的事。

  思緒飄了飄,但很快收回來。

  「我見醫塾人少了很多。聽說都病了?」

  喻綺昕挺直脊背,微微吸了口氣。

  「不是。」

  沈遙凌疑問地看過去。

  「夏至之前醫塾要去阿魯國遊學,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

  沈遙凌瞭然。

  其實與她猜測的差不多。

  陛下突然下令讓醫塾去阿魯國遊學,每一家都捨不得自己的兒女。

  尤其這些人,各個身份貴重,平日都恨不得被含在舌上,捧在眼珠里。

  從前去出巡,也就罷了。至少是在大偃境內,夫子們也都有分寸,並不會去特別奇險之處。

  更何況,還有飛火軍一路隨同。

  就當讓少爺小姐們去遊山玩水了。

  突然之間,遊山玩水變成窮山惡水,要去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們自然是不肯。

  又不想觸怒龍顏。

  乾脆從現在開始稱病,寧願舍了這一個月的課不學,也要避開這次遊學。

  沈遙凌並不意外。

  而且他們這般態度,也證明了,朝中大部分官員對外邦的嫌棄非常明顯。

  就連平日裡一直耀武揚威的鄭熙不見人影。

  鄭熙是侯府的唯一嫡子,岳平侯不想放他出來也正常。

  他身邊那群跟班也沒見著,不知是有樣學樣稱病沒來,還是因為群蟲無首,所以躲到了別的地方去。

  少了這麼多人,喻綺昕卻還在。

  沈遙凌看著她,忽然很好奇。

  「你為什麼願意去?」

  喻家一向汲汲營營,幾乎到了唯利是求的地步。

  阿魯國之行很顯然是試水,又附帶了旁的任務,喻家怎麼會冒險把精心培養的喻綺昕也推出去。

  喻綺昕也直視著她。

  「那你呢?為什麼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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