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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蘇葭終於從夢魘中逃出來,她雙眼噙著淚,身體被冷汗浸透了,整個人沉甸甸躺在床上,她望著陌生的房間一時怔然,很快她坐起身。
她的手撫摸著身下的床單,眼睛打量著四周,她輕輕吸著宋晏容的味道,從驚懼不安的噩夢中回過神來。
而後雙手捂著臉痛哭。
是夢。
只是夢……
可隨即蘇葭又看著四周,這是宋晏容的房間,那宋晏容呢?夢境的恐懼在夢醒後又重新回來。
蘇葭雙腳落地,軟綿綿險些沒站穩,她撫著床穩住身體,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看到客廳的沙發旁,亮著照明的白熾燈。
宋晏容背對著她,只能看到沙發上低著頭的宋晏容,還有微弱的鍵盤聲。
她驟然頓住。
仿佛她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打開門在深夜去找宋晏容,只是上一次,在客廳看到的宋晏容是夢。
「宋晏容。」
她不確定的輕輕喚了一聲。
鍵盤聲停下。
宋晏容的手頓在半空,她抬起頭來:「醒了?」
在夢中千喊萬喊也沒有回覆的人,此刻得到回應,蘇葭的心臟像一根拉到極致的雙股繩,剎那間被宋晏容的回應燒斷了。
烈火炎炎,蘇葭看著宋晏容,那一次次面對的死亡都成了一種讓人瘋魔的催動劑,她緩緩走過去,目光自始至終在宋晏容的臉上。
「宋晏容。」她又喊。
宋晏容:「怎麼了?」
宋晏容聲色是平靜的。
如果她的手沒有輕顫的話,她當然是平靜的。
如果她沒有聽到蘇葭夢醒的聲音,沒有聽到房間的痛哭,她當然是平靜的。
如果她不是聽到蘇葭開門的聲音,慌亂坐下,在辦公文件上打出亂碼,她當然是平靜的。
蘇葭沒有回應。
宋晏容心口鈍痛,是否離開後的這些日夜,蘇葭都是這樣過來的?就如信中寫的那般。
她又問了一句:「噩夢?」
她將電腦放下,站起身,她不知道蘇葭夢到了什麼,看著那雙通紅的眼睛:「給你倒杯水。」
話音落下,蘇葭幾步撲過去抱住宋晏容。
宋晏容的手懸在空中,一頓,下一秒,蘇葭抬頭,捧著宋晏容的臉將乾澀的唇湊上去。
唇齒相撞,似乎想要侵吞宋晏容的一切,舌尖肆意席捲。
每一次氣息都暴露了蘇葭想要的太多……
她狠狠咬下去,宋晏容吃痛,鐵鏽的味道融化在口腔,她的手握住蘇葭的肩膀——宋晏容回憶這一刻,她其實根本沒有想過推開。
想要推開的動作不過是欺騙自己的手段。
否則她不會將人抓緊,這個吻起碼在這時候就該結束。
蘇葭越吻越凶,宋晏容站在沙發邊,被蘇葭動作一推,直接往沙發上倒去。蘇葭在宋晏容身上,她攀著宋晏容的肩膀,雙膝跪在宋晏容身體兩側。
針織的長裙壘在兩腿-間,白皙與滑嫩的兩條就那麼緊貼著宋晏容的身體,熱度傳遞,如星火燎原,一觸即發。
清淡素食太久,往日也沒那麼深的念頭,然而此刻宋晏容腺體躁動,幾乎是輕而易舉便被蘇葭挑起念頭。
她仰靠在沙發上,脖子下的浴袍,松垮垮搭在肩頭……
蘇葭的唇從宋晏容的唇移到臉頰,再是耳朵,她再牽起宋晏容的手。
蘇葭身上還有汗,衣服是潮的,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宋晏容便是這時候驚醒過來,蘇葭的身體很涼,是難以溫暖自身的虛弱。
她反手抓住蘇葭的手,手上的水漬盡數還到蘇葭的手上,她袒著一片軟白面對蘇葭,聲色低啞而透著強行的理智:「好了。」
蘇葭眼神露出茫然:「好、了?」
她的確是衝動,靠近後也有後怕,怕宋晏容不喜歡,怕宋晏容拒絕,怕宋晏容又突然不想理她了,昨日種種又前功盡棄。
可明明宋晏容的反應是接受的,即便一開始又微弱的抗拒,可她能感覺到,宋晏容也是想要她的。
「為什麼?因為還是沒辦法原諒,因為還是討厭我?」
蘇葭早就撐不住身體,半邊都挨著宋晏容,她問:「宋晏容,你真的……不肯再要我了,是嗎?」
前幾日重拾的勇氣和信心,都在今日夢境的折磨,和這場戛然而止的情事中消融而去。
「是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是嗎?」
宋晏容能敏銳察覺到蘇葭情緒的波動,她想到今日來時蘇葭的情況,還有睡不安穩連夢裡都在哭的樣子。
她心底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宋晏容,你再心軟可就是活該了。
她警告自己。
她將蘇葭輕巧抱到旁邊的沙發。
宋晏容把自己的浴袍合上,低著頭,道:「你太冷了。」
白色長裙被她拉下去遮住雙腿,似乎一個解釋就足夠了,她不想再讓蘇葭看到更多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