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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在車站,繪里頻頻低頭看向手錶。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滴滴——」一輛白色奔馳停在她身側,不透光的車窗緩慢搖下,日本轎車是右舵,所以車窗搖下後,是幸村的盛世美顏,鳶紫色的碎發落入眼中,「抱歉讓你久等了,方便上車嗎?」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到。」侷促的回應,目光不可控的落在幸村淡灰色的毛衫上,微妙的和她今天穿的外套有點搭。
正準備打開后座門。
幸村又接著說道:「可以坐副駕嗎?」
語氣很溫和,像是怕被誤會補充了一句:「後排放了一些東西可能不方便坐。」
「沒事。」她繞道坐在了副駕駛位。
車內的氣味很好聞,淡淡的檸檬香,尾調還帶點甜。
在系安全帶時,她看到了後排位置上放著一個箱子和幾個紅色彩紙包裝好的禮物,看起來像是聖誕禮物。
「麻煩繪里桑陪我出來。」幸村微笑,關上窗戶後,車內的暖氣瞬間叫人掃去冷冽。
繪里的目光在他手腕處停留一秒,微微凸起的手骨上有一顆很淡的褐色小痣,她收回目光,微笑:「不麻煩。」
打了方向盤,車子往前開去。車站附近總是有點擁堵。
短短几天賺取了豐厚的提成,繪里是真的不介意被叫出來,畢竟維護客戶什麼的也很重要,再說,叫她出來的可是幸村。
和土豪帥哥出門有什麼可矯情不願意的。
「我在家也沒什麼事。」她客氣回到。
「那。」幸村停頓一秒,轉過頭,恰好看到繪里耳垂上的圓潤珍珠,小小的一顆點綴在耳垂,圓潤飽滿,「那可以麻煩繪里陪我去澀谷買點禮物嗎?」
澀谷?
從這邊去澀谷的話開車四十多分鐘。
四十多分鐘和幸村兩個人單獨在車裡?
單獨!車裡!
不可控的看向身旁眉目清雋,儒雅溫潤的男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可以。」
抱歉,她好像又輕易的被美色吸引了。
那可是幸村啊,誰能抵抗的住。
「繪里今天的打扮很漂亮。」隨著音樂,來自幸村的讚美也同時響起。
因為車內有點熱,在脫外套的某人僵住,臉有點不可控的開始蔓延起緋紅。
穩住、穩住,人家只是客氣的讚美而已。
英國人通常熱情,他們會用各種誇張的詞彙來讚美「天使」「美人」「嬌艷的玫瑰」,繪里在英國留學期間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熱情,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被誇一句漂亮而臉紅。
「謝謝。」她有點小尷尬,摸了摸鼻尖,回了一句:「幸村君今天也很帥氣。」
不知道是心情不平,還是其他,繪里覺得車內的檸檬香好像壓不住幸村身上帶著霧凇的松香,有一種喧賓奪主的味道了。
過於安靜的環境會帶來拘束,幸村打開音箱,放的是一首英文歌。
幸村輕輕笑了一聲,打了左轉燈,直接開向去往澀谷的高速。
「繪里桑挑的畫都很合適。」他道,語調溫柔且散漫,叫人感覺到溫和。
有話題聊那肯定比干坐著尷尬好,繪里順著對方的話說道:「幸村君如果喜歡,可以再來看看。」
「噗,家裡暫時掛不下了。」他笑。
意識到自己仿佛是在推銷的行徑有點愚蠢,繪里輕咳一聲,強行給自己挽尊:「倒也是哈,說起來幸村是在英國念書嗎?」
「不,我實在東大就讀。」他瞥頭看了眼繪里,眉骨優渥,鼻樑高挺,卻不叫人覺得有攻擊性:「在英國參加了一場比賽,沒想到回來時遇到了繪里醬,還真是——」
後面的話繪里沒聽見,滿臉疑惑的看去,他已經目不斜視的注視前方繼續開車。
如果說自己沒聽清好像很不禮貌,繪里只能當自己聽見,把這個話題給跳過。
安靜幾秒,幸村開口:「我一直想著有機會的話可以謝謝繪里。」
「啊?謝我什麼?」繪里不知所措。
腦子裡卻還能開小差似的想著:該不會是準備發好人卡了吧?
「國三的時候,向日葵的畫。」他點了兩句,雖然那幅畫並不是他拿到的,但在他被換回來後,在醫院的床頭,他還是看到了那幅畫。
色彩明艷的向日葵。
仿佛是被他提及才回憶起,繪里跟著說道:「是那個啊,只是練手畫的,能夠被幸村覺得喜歡,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回憶,為數不多的或許只有那張畫,幸村抿了抿唇:「其實比賽結束後我本來想問你道謝的。」
比賽結束?繪里想起秋也曾說過,立海大三連冠失敗,幸村君說的比賽,應該是指網球部全國大賽的比賽吧?
那時候,她好像在東京繪畫訓練營里訓練來著。
「那時我不在立海大。」她記起後說道。
幸村點點頭:「所以一直沒能當面道謝。」
「謝謝你,繪里,那幅畫很漂亮。」他的語氣很真誠,笑了起來,不是平日裡客氣疏離的微笑,或者是保持禮貌的輕笑,是一種陽光且叫人感覺輕鬆的笑容:「那幅畫現在好像成了護身符一樣的存在。」
原來是因為那幅畫,對方才記得自己。繪里有點開心,又不可控的有些失落。